「啊呀,真是令人驚嘆的一刻!」

    奧利爾與傑克爵士幾乎是同時從座位上彈起,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好奇,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緊緊跟隨著呂墨菲那緩緩移動的目光。

    呂墨菲站在那裡,身形挺拔而優雅,但那份從容不迫之下,卻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激動,如同平靜的湖面下暗流涌動。

    他輕輕垂下眼帘,目光溫柔地掠過那面掛滿了家族歷史與榮耀的牆壁,每一幅肖像都承載著一段過往,一段故事。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種對美的由衷讚嘆,也是對時間沉澱下來的藝術的深深敬畏。

    然而,在這份欣賞之中,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就像是尋寶者終於窺見了寶藏的輪廓,心跳不禁加速了幾分。

    「請允許我,這位對美有著獨到見解的鑑賞家,獻上我最誠摯的讚美吧。」

    呂墨菲的聲音柔和而富有磁性,他輕輕揮動著手臂,仿佛是在引導著無形的音符,讓這房間內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他的指尖在空中划過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最終定格在那些肖像畫上,每一幅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靜靜地訴說著它們的故事。

    「奧利爾,你總是那麼謙遜,不願承認我的眼光,但我知道,那不過是因為你內心深處的嫉妒在作祟罷了。」

    呂墨菲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俏皮,卻又不失風度,他深知好友的性格,總能在適當的時候給予他一些無傷大雅的調侃。

    「我們對藝術的看法或許總是南轅北轍,但這正是生活的樂趣所在,不是嗎?」

    傑克爵士聞言,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以一種驚異的目光打量著呂墨菲,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這位朋友一般。

    「呂墨菲,你的眼光總是那麼獨到,讓人不得不佩服。對於這些畫作,我自知是門外漢,比起馬匹或是閹牛的鑑賞,我或許還能說上幾句,但面對這些藝術品,我只能甘拜下風了。」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謙遜與真誠,讓人感受到一種難得的謙遜之美。

    呂墨菲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再次掃過那排肖像畫,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對話。

    他緩緩開口,對每一幅畫作都進行了細緻入微的評價:「這幅泰勒的作品,筆觸細膩而富有情感,尤其是那位穿著藍綢衣服的女士,她的眼神中仿佛蘊含著千言萬語,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而那邊那位胖胖的、戴著假髮的紳士像,則無疑是希爾大師的傑作,那份莊重與威嚴,簡直讓人望而生畏。」

    傑克爵士聽著呂墨菲的點評,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沒錯,這些畫作確實都是家族中的瑰寶。管家曾經詳細地為我介紹過它們的來歷和背後的故事,我想我已經能夠將它們銘記於心了。」

    呂墨菲的目光突然停在了其中一幅畫像上,他指著那位手持望遠鏡的紳士問道:「這位是誰呢?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智慧與決心,仿佛是一位即將踏上征途的勇士。」

    傑克爵士仔細辨認了一番後回答道:「那是我的曾祖父,傑克海軍少將。他曾在西印度群島的羅德尼將軍麾下效力,是一位英勇無畏的戰士。」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豪與敬仰。

    呂墨菲又指向另一幅畫像:「那麼這位穿著藍色外衣、手持一捲紙的先生呢?」

    「那是我的祖父,威廉·傑克爵士。」

    傑克爵士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在白若首相執政時期,他曾擔任下議院委員會的委員長,為國家的繁榮富強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呂墨菲的目光繼續游移,最終定格在了那幅描繪著一位穿著黑天鵝絨斗篷、掛著綬帶的騎士畫像上。

    他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情,仿佛被某種力量深深吸引。「這位騎士又是誰呢?他的眼神中似乎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與故事。」

    傑克爵士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輕嘆了一聲說道:「這位啊他就是品質惡劣的修果爵士。他是我們家族歷史上一個不可磨滅的污點,許多不幸的根源都可以追溯到他的身上。傑克的獵狗傳說就是從他那裡開始的。我們家族的人永遠不會忘記他。」

    奧利爾聞言也湊了過來,他好奇而又驚訝地望著那張畫像,仿佛想要從中窺見那段塵封的歷史。

    呂墨菲則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天哪!他看起來確實像是一位態度安詳而又柔順的人,但不知為何,我總能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乖戾與不安。我曾無數次在腦海中描繪過他的形象,卻從未想過他會是這樣一個複雜而矛盾的存在。」

    傑克爵士默默地翻過了那張畫像的背面,那裡用金色的字體鐫刻著姓名與年代。

    他輕聲說道:「這張畫像的真實性是不容置疑的。它見證了家族的榮耀與恥辱,也提醒著我們要時刻銘記歷史的教訓。」

    晚餐的時間漸漸臨近,但呂墨菲的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張畫像。

    他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無法自拔。

    在享用夜宵的過程中,他的目光仍不時地投向那面牆壁上的畫像們,仿佛在與它們進行著一場跨越時空的對話。

    而那幅描繪著修果爵士的畫像則像是一根無形的線,緊緊纏繞著他的心緒,讓他無法釋懷。

    當宴會廳的喧囂逐漸沉寂,傑克爵士悄然退場,回到了他那裝飾著古典韻味的私人領域。

    奧利爾的思緒才如同被月光輕輕撥動的琴弦,緩緩展開了探索的旋律。

    呂墨菲手持著寢室中那抹柔和卻堅定的燭光,宛如引領迷航者歸途的燈塔,引領著奧利爾重返那充滿謎團與故事的宴會廳。

    燭光搖曳,映照著牆上那幅歷經歲月洗禮、色彩略顯斑駁的肖像畫。

    畫中人物,身著繁複的服飾,頭戴裝飾著華麗羽飾的寬檐帽,額前的發穗捲曲而優雅,領圈鑲嵌著精緻的白花邊,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往昔貴族的風範。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那雙深邃的眼眸與緊抿的薄唇,它們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傳遞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嚴肅與威嚴,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與頑固,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呂墨菲的聲音,如同夜空中最溫柔的夜風,輕輕拂過奧利爾的耳畔:「你在這畫像上,能否捕捉到些什麼微妙的線索呢?」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仿佛已經預見到即將揭曉的秘密。

    奧利爾聞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那張嚴肅的面孔上,細細品味著每一個細節。

    她注意到,那下巴的輪廓,雖不十分明顯,卻與傑克爵士的輪廓有著微妙的相似之處,仿佛是大海中兩片相似的浪花,偶然間相遇,又各自遠去。


    「嗯,下巴確實有些相像傑克爵士。」奧利爾輕聲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但更多的是對未知的渴望。

    呂墨菲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輕巧地躍上一隻椅子,身姿矯健,仿佛一名正在執行任務的暗夜騎士。

    他左手高擎蠟燭,右手則巧妙地彎曲,如同一位藝術家在調整畫布上的光影,巧妙地遮住了畫像上的部分裝飾,讓那雙眼睛與下巴更加清晰地展現在奧利爾面前。

    「天哪!」奧利爾幾乎要驚呼出聲,眼前的景象如同夢境般不可思議。

    那畫像中的面容,在呂墨菲的巧妙處理下,竟然與斯科奇的面孔驚人地相似,仿佛斯科奇本人從畫布里一躍而出,站在了他們面前。

    呂墨菲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對自己敏銳洞察力的自豪,也有對即將揭開真相的期待。

    「哈哈,你看出來了吧!」他笑道,「我的眼睛,可是經過無數次訓練,能夠穿透表面的裝飾,直擊事物本質的。這是作為罪犯偵察人員的基本功,也是我們的秘密武器。」

    奧利爾點點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簡直太妙了!或許,這不僅僅是一幅普通的畫像,而是隱藏著斯科奇真實身份的關鍵證據。」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肯定,仿佛已經看到了真相的曙光。

    呂墨菲繼續闡述他的見解:「確實如此,這不僅僅是一個關於容貌的巧合,更是一個返祖遺傳的生動例證,它同時體現在肉體與精神兩個層面。研究家族肖像,有時能讓我們窺見那些被時間塵封的秘密,甚至讓人相信來世投胎輪迴的古老傳說。現在看來,斯科奇無疑是傑克家族中的一員,而且很可能是那個企圖篡奪財產繼承權的陰謀家。」

    奧利爾的心中豁然開朗,她終於明白了斯科奇背後的動機與野心。

    「原來,他一直在暗中策劃著這一切,只為了能夠奪取那份本不屬於他的財富。」她低聲說道,語氣中既有對斯科奇的憤怒,也有對人性複雜性的感慨。

    呂墨菲點頭表示贊同:「沒錯,這張畫像不僅揭示了斯科奇的真實身份,還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現在,我們已經掌握了他的軟肋,就像獵人已經鎖定了獵物的蹤跡。我敢打賭,在明晚之前,他將會像他自己所捕捉的蝴蝶一樣,在我們的網中絕望地掙扎。」

    說到這裡,呂墨菲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那笑聲在空曠的宴會廳中迴蕩。

    奧利爾知道,每當呂墨菲發出這樣的笑聲,就意味著又有一個罪犯即將落入法網,接受應有的懲罰。

    「只要一根針、一塊軟木和一張卡片,」呂墨菲微笑著補充道,「我們就可以將斯科奇永遠地釘在貝克街的標本陳列室里,讓他成為所有企圖不軌之人的警示。」

    「哦呀,奧利爾,你醒得正好!」

    呂墨菲踏入房間,臉上洋溢著孩童般純真的笑容,那雙因即將付諸實踐的計劃而閃閃發亮的眼睛,仿佛能照亮整個房間。

    「今天,可是咱們大顯身手的日子呢!」

    他邊說邊搓著雙手,那份因即將開始的挑戰而生的喜悅,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絢爛而生機勃勃。

    奧利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聲音中帶著一絲慵懶與好奇:「你已經去沼地那邊查看過了嗎?那些精心布置的網,是否都已穩穩噹噹,靜待獵物落網?」

    呂墨菲輕輕點頭,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是的,我親愛的朋友,網已布好,每一根絲線都承載著我們的希望與智慧。現在,就只等那狡猾的尖嘴大梭魚自投羅網,或是我們憑藉智慧與勇氣,將它從藏身之處揪出。」

    「這不僅僅是一場捕魚的遊戲,更是對我們默契與能力的考驗。」

    提及此,奧利爾不禁坐直了身子,眼中閃爍著與呂墨菲同樣的光芒:「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是不是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

    呂墨菲微微一笑,轉身走向窗邊,望著窗外漸漸散去的晨霧,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首先,我們需要去找傑克爵士,共同商討接下來的行動。畢竟,他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也是我們最堅實的後盾。」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了一陣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緊接著,傑克爵士那熟悉而威嚴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的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仿佛能驅散所有的陰霾。

    「早安,呂墨菲,還有奧利爾。」他親切地打招呼,目光中充滿了對這兩位年輕夥伴的信任與期待,「看來,你已經像一位即將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在籌劃著你的『戰役』了。」

    呂墨菲笑著點頭,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謙遜:「確實如此,傑克爵士。奧利爾正在等待我的指示,準備投入這場屬於我們的戰鬥。」

    傑克爵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很好,我也願意成為你們最堅實的後盾。今晚,斯科奇家為我準備了一場晚宴,你們是否願意一同前往,共享這份喜悅與安寧?」

    呂墨菲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深意:「恐怕今晚我們不能陪您前去了,傑克爵士。我和奧利爾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完成,在城裡。」

    傑克爵士聞言,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疑惑與失望:「到城裡去?在這個關鍵時刻?」

    呂墨菲上前一步,雙手輕輕搭在傑克爵士的肩上,語氣溫柔而堅定:「請相信我,傑克爵士。我們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前往城裡,是因為那裡有我們必須面對的難題,而您,則需要留在這裡,守護這片土地,等待我們的歸來。」

    傑克爵士沉默片刻,最終嘆了口氣,眼神中滿是對夥伴們的理解與信任:「如果你們認為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那麼我尊重你們的決定。只是,一個人留在這片莊園和沼地之中,確實有些孤單。」

    呂墨菲先生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呢,他輕輕地,卻又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口吻,再次向傑克爵士提出了一個特別的要求:「尊貴的傑克爵士,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希望您能屈尊乘坐馬車前往那座莊嚴的宅邸,但到達之後,請允許我將您的馬車悄然遣回,讓外界誤以為您是打算以徒步的方式,悠然自得地踏上歸途。這樣的安排,定能增添幾分神秘與不凡。」

    傑克爵士聞言,眉頭不由自主地輕輕蹙起,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走過那片廣袤無垠、危機四伏的沼地嗎?墨菲,這可是我平日裡最為擔憂,也時常告誡自己不可輕易涉足之地啊。」

    呂墨菲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對傑克爵士的無限信任與鼓勵:「正是如此,傑克爵士。但請相信,這一次,有我在旁,您的安全將得到最周全的保障。若非我對您的堅韌意志與非凡勇氣有著十足的信心,我絕不會提出如此大膽的建議。請您務必照此行事,這將是對您勇氣的一次完美考驗。」

    傑克爵士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既然如此,我便遵從您的安排,踏上這段不同尋常的歸途。」

    呂墨菲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叮囑道:「當您穿越那片令人心悸的沼地時,切記,除了那條從宅邸筆直通向格林盆大路的唯一路徑外,萬不可偏離分毫。那是您回家的唯一希望之路,也是最為安全的所在。」

    傑克爵士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定當銘記於心,嚴格按照您的指示行事。」

    呂墨菲輕輕拍了拍傑克爵士的肩膀,仿佛是在給予他最後的鼓勵與祝福:「很好,傑克爵士。我期望我們能在早餐之後,儘早啟程,如此一來,待到夕陽西下之時,您便能安然抵達那座繁華的城池。」

    此時,奧利爾在一旁靜靜聆聽,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他清晰地記得,呂墨菲昨晚與斯科奇先生交談時,曾明確表示此次拜訪僅限於今日之內。

    然而,眼前的這一突然轉變,卻讓他感到既驚訝又困惑。

    他無法理解,為何在明知此刻是危機四伏之時,呂墨菲與傑克爵士卻都選擇離開,將這片土地暫時置於無人守護的境地。

    但奧利爾深知,自己除了盲目地服從之外,別無他法。

    他只能將這份不解與擔憂深埋心底,默默地祈禱著一切能夠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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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偵探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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