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閒談

作品:《魚丸配金湯

    測試廣告1陳巧玲此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紛紛側目,很多不知情的還看向林忠義,這之前不是在說這兩人都定親了嗎,怎麼換了準新郎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林忠義頂著眾人探尋的目光,一言不發的就往屋內走去,剩著張義信站在門口,臉色更為難看,開口道:

    「既然如此,那當著村里各位鄉親父老,我也想把話說清楚,免得以後糾纏不清,還污了忠義的名聲。」

    「三兒!」張仁齊聽著張義信語氣不對,馬上打斷了他的話,對著張義誠說道:「既要派請帖,就該送到人家家門口才算禮數周全,你們在這起什麼哄,快快回去吧。」

    陳巧玲卻趕在張義誠前面說話了:「是這個禮,我們這不就是給阿義哥他們送請帖來了嗎?」

    說完就邁過門檻,把一封紅色的請帖放到了佟氏面前,又倒了一杯茶給佟氏,說道:「多謝玉姐這幾月的照顧,雖然做不了干妯娌,我們還是能做親妯娌的,弟妹以後有用得著我這嫂子的地方,你可別不好意思開口啊。」

    佟氏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群,想著今兒是自家宴客的日子,想著息事寧人,早點把他們趕走,只得接了她的茶,象徵性的喝了口,說道:

    「祝你們百年好合,出嫁從夫的道理,我省得。」

    陳巧玲噎了下,佟氏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聰明,還知道拐彎抹角罵她了,不過還是按下心中怒火,回到張義誠身後,暗暗在心中發著火。

    佟氏咱們走著瞧,你總會求到我頭上!

    張義誠也不再多說,朝著張義信拱了拱手,就要帶著陳巧玲離去,卻被張義信叫住,張仁齊想阻止,張義信的話卻已經說出了口:

    「當著親戚朋友,鄉親鄰里的面,我覺得我們兩家還是說清楚吧。仲禮已經寫下兩張斷絕書了,我小張家與老張家也就此斷了吧,還望各位鄉親父老做個見證。至於爹娘,我張義信自會儘自己的責任,還請你們不要再打著我的旗號,打擾我妻兒的生活!」

    張義信說完不理會張仁齊難看的臉色,招呼著人進屋入座,把張義誠等人晾在了門口。張仁齊自覺的臉上無光,也待不下去了,招呼著張義誠兩人匆匆離開。

    「呵呵,你爹還有些膽色,我之前可聽說,他是個大孝子,能做到如此,應該也是極限了。」

    二樓的白嬤嬤看完這齣鬧劇,轉頭對玉莞說道。

    「讓嬤嬤見笑了。」玉莞賠著笑說道。

    「這算啥,哪家沒點煩心事,這家中人口一多,各有各的小家,難免心就偏了,大戶人家更是如此。」

    白嬤嬤倒不甚在意,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小姐,要殺豬了,你和嬤嬤要去看看嗎?」清靈此時走上樓來,喚了玉莞一句。

    「嬤嬤怎麼看?」玉莞詢問著又變為「嚴肅版」的白嬤嬤,後者點了點頭,眼睛裡明顯閃爍著好奇和興奮。

    玉莞心中失笑,把白嬤嬤帶到了二樓的後面廂房,打開窗子就能看到宅子的天井,殺豬便是在此。

    今兒要殺三頭豬,都是年初余大福那莊子上的母豬下的崽。那母豬總共下了兩胎,加起來都有20頭的樣子,大部分養大賣給了川味和供給清茗閣。

    今年殺豬依舊請的是張屠夫,靠著給玉莞家殺豬、供肉,張屠夫在村里也算得上是富裕戶了,殺豬的事情早交給兒子接手了,不過聽著玉莞家請刨豬湯,硬是要親手來殺這年豬。

    「果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啊,那麼大頭豬就翹了?」

    「喲喂,黑豬啊?配的野豬的種?這豬沒啥膘啊,都是腱子肉啊,吃起來肯定筋道!玉莞丫頭,等會給嬤嬤包兩扇,嬤嬤可得帶回去嘗嘗!」

    ……

    玉莞在旁邊無語的看著白嬤嬤,從清靈退下去之後,白嬤嬤又故態萌發,把那宮中女官的架子丟了個乾淨,若不是一身上好料子的衣著,和村裡的大嬸們也差不了多遠了。

    因著是吃火鍋,這頓飯直接吃到了晚上一起了,每桌几乎都沒怎麼下桌子,虧得提前熬了幾大鍋的骨頭湯,不然鍋子都得燒乾。大家吃得高興,喝得也高興,拎著肉告辭的時候,好多人都步伐翩翩。

    張義信、佟氏加上林忠義、佟北來這四個大人,也被灌得直接喝醉睡了過去,送走最後一波客人,就只剩得仲禮、玉莞幾個孩子帶著下人在收拾殘局了。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已經是亥時了,仲禮、瑞辰喝的不多,喝了碗醒酒茶已經清醒了過來,才有空和玉莞、玉嵐坐在堂屋烤火。

    「呵,正月初六。你是說爹娘會去嗎?」

    玉莞揮了揮手中的請帖,就是陳巧玲遞給佟氏的那份。

    上面寫著張義誠和陳巧玲於正月初六在永陽縣喜結連理,還真是以平妻禮娶進去的。

    「讓人送份賀禮便是,全了爺爺面子,免得爹難做,今日爹能說出那些話,已經是極限了。」

    仲禮看了一眼玉莞手中的請帖,不在乎的說道,指望他們還全家上門恭賀,是不可能的。

    「就一個主簿,還要學人家官宦人家三妻四妾,真以為是多大一個官?哼!」瑞辰對此很是不屑。

    玉莞突然想到白嬤嬤今日和她說的一道消息,又說道:

    「白嬤嬤今日和我說了一則消息,是關於張家大伯的。是他們為什麼會在這邊過年的事兒。原是犯了點事,讓人逮著小辮子,回來躲躲,等風聲過了再回去。」

    一聽著張義誠又犯事了,叔娃昏昏欲睡的腦袋頓時清醒了,眼裡閃著熊熊的八卦,連玉嵐也投來好奇的眼光。

    瑞辰把堂屋的門從內鎖上,示意了幾人去書房說話。

    「又不是什麼機密的事兒,還要到這裡面來說,好冷啊。」


    玉莞撅著嘴,把懷裡的來喜抱得更緊了,突然換到冷冰冰的書房,好難過。

    瑞辰把堂屋的烘籠提了過來,又塞了個湯婆子給她,才慢慢說道:

    「這邊宅子又不像山上和荷塘小築,沒個左右鄰居,小心隔牆有耳嘛。」

    「姐,快說快說。」叔娃過來的時候在廚房掏了幾個紅苕,就這樣埋到烘籠里。

    「是張家老爺子,惹了桃花債,說是張家老爺子和縣令夫人的管事娘子,衣冠不整的被張家老太從一間屋子揪了出來,張家老爺子當時還醉的不省人事,讓她一瓢冷水澆醒的,但拒不承認和那管事娘子發生了啥。

    張家老爺子不認這事,但那管事娘子卻不答應,說是張家老爺子喝醉了對她動手動腳,傷了名聲,要麼休妻娶她,要麼賠銀子,張家老太肯定不同意休妻了,當場就鬧了起來,後來就是張家大伯插手了。扯了半個月了,想到要過年了,他親家就讓他們回來躲一陣,等風聲過了,處理妥當了就回去。」

    玉莞回想了下白嬤嬤所說,簡單的提了下。

    「啥?張家老爺子?爺爺?」仲禮這下都被震驚了。

    「是啊,張家老爺子張仁齊,這應該叫上樑不正下樑歪呢,還是蛇鼠一窩?」玉莞把叔娃埋下去的紅苕翻了翻,很不屑的說道。

    「爺爺都五十多了啊。」仲禮還在不可置信中。

    「五十多又不是不能人事,乖乖,那管事娘子可有家室?」瑞辰倒是興致勃勃的問道。

    「說是個半老徐娘,好像和趙氏差不多大年齡,是個寡婦。」玉莞回憶了下,答道。

    「這……這可太不講究了,爺爺那麼要臉的人都做出這樣的事啊?」玉嵐本在一旁安靜聽著,對這個消息也消化了半天。

    「小哥啊,明兒你也找機會給爹透透風,免得被父慈子孝蒙在鼓裡。」玉莞朝著仲禮說了一句。

    「這不大好吧,莞妞兒,哪有孫子說爺爺不是的,讓仲娃兒給爹說這個不太妥啊,而且咱也沒證實啊。」玉嵐當即就反對了。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不過讓表弟和姑爹說確實不太妥當,明兒我讓小叔去姑爹透消息去。」

    瑞辰想了想,也同意了玉嵐的意見。

    「說起來,白嬤嬤好像對你大不一樣啊,莞莞,別的人她都不搭理的,對你就說了這麼多,這消息應該我們的人都打聽不了,她都告訴了你。而且我聽未來姐夫說,白嬤嬤好像是特地來告訴你的,明天也要動身回京。」

    仲禮提起白嬤嬤就覺得她對玉莞的態度很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啊,對了白嬤嬤還送了我一份賀禮,我還沒打開呢。」玉莞說著就摸出了包包里的盒子。

    這盒子只有巴掌大,她當時就放進了隨身的包包,仲禮提到白嬤嬤,才想了起來。

    玉莞打開了那個盒子,裡面用紙包著一卷東西,打開來竟是捲起來的銀票,掏出來一數,竟有五千兩。而那張紙上也簡單寫了一行字:

    送出去的東西別還我,不然嬤嬤會生氣的。

    一屋子的人看著這卷銀票和白嬤嬤留的信,都有些哭笑不得,這賀禮還送的真是獨特啊。

    「怎麼就讓人想到川味開張時候,林昊官家送來的賀禮呢。睿親王府送禮都這麼務實嗎?」玉莞很是無語,吐槽著。

    「送銀票不好嗎?想買什麼買什麼啊。」瑞辰說了一句。

    「倒是省事,不用去揣測收禮人的心思,他們是不是重要的人多送點,不在意的人少送點啊。」仲禮也在吐槽。

    少年,你真相了。

    一旁的瑞辰心中暗自說道,眼角也抽了下,看來得傳消息回去讓他們注意了。

    張義信對老張家的態度,孩子們還是滿意的,也沒有再冷著他,而佟氏本就夾在相公和孩子們之間,現在一家人和和美美,當然是喜聞樂見,和張義信也過回了蜜裡調油的日子,心寬體胖,人也豐腴了許多。

    臘月二十三就進小年了,今年真正的一家之主回來了,便是張義信帶著仲禮在掃塵土,而佟氏也閒不下來,帶著幾個丫鬟就做起了灶糖。

    所謂灶糖,是為了讓灶王爺嘴甜一點,多在玉帝面前說好話,來年給家裡一個更紅火的光景。就是將飴糖(麥芽糖)在熱鍋里煎熬成半干漿糊狀,取出來晾一會兒不燙手了,就把它搓成條狀;再把半乾的灶糖放到屋外凍一夜,灶糖就凝固了,咬起來嘎嘣脆。

    而雲溪郡的灶糖就是泡糖,香甜鬆脆,入口化渣。佟氏做起這些小吃食來就停不下手,帶著丫鬟從小年一直做到臘月二十八,不僅做了往年的小食、糖果花樣,還做了泡椒鳳爪、冷吃兔這些帶辣味的小吃食。

    佟氏在做完那些小吃食後,成天就容易疲累、睏倦,玉莞把了脈,脈象又沒有什麼異常,只能讓她好好休養,家中的事務就由玉嵐兩姐妹擔著了。

    臘月二十九時候,官府也封印了。小張家也進入過年的年夜飯準備階段,這一次是由玉嵐操持的,總歸第二年就要嫁入程家,在張家村,女兒出嫁前,這是必備的技能,每個出嫁女都能操持出一桌像樣的年夜飯才符合祖訓。當然張翠蓮那種匆忙成親的,能不能操持出,大夥也無從考量她,婆家不開口,也沒人惦記著。

    這一天一大早,小張家就迎來了一位貴客,未來的姑爺,程煜。

    「我說小三哥,快過年了,你不在家主持過年的事兒,怎麼到我們這了。」

    玉莞正坐在燒了炭火的亭子裡吹鴨子,剛抬頭就看見程煜那張臉,嚇了一跳。

    「還不是來給你們送銀子的?你對著鴨屁股吹氣幹啥?」

    程煜讓跟著來的小廝易達把拿來的禮物放在亭子裡的桌上,又掏出了一沓銀票遞給在旁邊看著的瑞辰。

    「堂堂川味的老闆還不知道招牌的烤鴨是怎麼做的嗎?要不是大家都忙,這傢伙又說饞烤鴨,我怎麼會淪落到在這吹鴨子,對了,今年我們的酒怎麼樣?」

    玉莞指了指瑞辰說道,然後把剛吹好的鴨子掛到外面的竹竿上,擦了擦手和嘴,喝了一口熱茶,才問起程煜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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