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你兒子餓了

作品:《邪王纏上廢柴妃

    第376章你兒子餓了

    夏九歌瞥一眼木架上的嫁衣,又看了看某人泛著幽幽綠光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她這一回眸間帶了少有的嫵媚,讓本是和她開玩笑的傅子恪眸光沉了沉,手指已經情不自禁地勾住了她的腰帶,輕輕摩挲。

    「你幫我換?」夏九歌的語調懶洋洋的,上挑的尾音讓傅子恪覺得自己的心裡有隻小手不停地撓啊撓,卻是越撓越癢。

    就在他微微用力,想要抽開系帶的活結時,手裡柔軟的衣帶卻被人奪了過去。

    剛剛還巧笑嫣然的夏九歌,這會兒已經迅速變了臉,橫眉冷對:「你想得美!」

    然後,傅子恪就被她硬生生推出了房門。

    「我可以把這理解為,欲迎還拒麼?」傅子恪揚聲發問。

    裡面傳來一聲明顯的「哼」,過了一會兒,夏九歌悶悶的聲音才傳出來:「我才沒那麼多閒工夫,這種把戲有什麼好玩的?」

    聽她的聲音,大約是正在和那嫁衣奮鬥。

    傅子恪輕笑出聲:「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

    「不要!」夏九歌果斷拒絕,但幾乎是在她說話的同時,傅子恪就聽到了嗤啦一聲,聽上去好像是撕破了什麼。

    「笑什麼笑!」她惱羞成怒的聲音傳來。

    傅子恪立刻收聲,只是眼底笑意不減:「我只想告訴你,別有心理壓力,這嫁衣穿起來確實比較複雜,不過撕破了也沒關係,我很不介意。」

    這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婚禮,別說她穿著撕破的嫁衣了,就算她什麼都不穿他也不介意。

    咳咳,確切地說,不僅是不介意,而且還很是有些期待。

    夏九歌顯然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沉默了片刻後,便有什麼東西丟了過來砸到門板上,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她憤憤然的一句:「流氓!」

    傅子恪無聲地笑了,靜靜走到旁邊的軟榻上坐下,等著她出來的那一刻。

    等夏九歌終於整理好嫁衣,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某個男人側躺在軟榻上,雙目微閉,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淡淡陰影,有種莫名憔悴的感覺。

    她本來是懷揣一顆小鹿亂撞的心走出來的,然而此刻看到他安靜的睡顏,一顆心就像是掉進了溫泉里,被溫熱的水熨帖著,各種安心。

    到了這一刻,她才驚覺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仔細看過他的樣子了。

    這些日子,他瘦了許多,臉容有些憔悴。

    一邊要處理朝堂和皇宮的事務,一邊又要建造這所別莊,他一定很辛苦,要不然也不會在等她的時候就這麼睡著了。

    仔細想想,她好像還沒問過他,分別的那一日,京城到底出了怎樣的大亂,而他又是如何脫險趕來須彌山的。

    一想到這裡,夏九歌就覺得心裡湧起了愧疚的情緒。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恨不得能就這麼抹去他臉上的疲憊。

    然而,她的手指才剛碰到他的臉頰,傅子恪就閃電般捉住了她的手指,順勢遞到唇邊印下深深一吻。

    然後,他才睜開了眼睛,魅惑十足地看著她。

    雖然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老夫老妻了,但那突如其來的一吻,還是讓夏九歌心下一顫,紅著臉嗔道:「你裝睡!」

    被他這麼突然抓住,她莫名地有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就好像是

    傅子恪已經替她說出了心聲:「不然呢,豈不是要任由你非禮了?」

    夏九歌翻了個白眼:「我想非禮你?吃飽了撐的吧!」

    她才沒有那麼變態的想法,只不過是看他瘦了,下意識地想要摸摸他的臉而已,沒想到被這個自戀的傢伙逮了個正著。

    「不是嗎?可是我覺得」傅子恪的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夏九歌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就看到了自己的領口,臉頓時燒得更紅了。

    「是我錯了,」傅子恪再度開口,「你當然不是來非禮我的,你是來誘惑我的。」

    夏九歌看著自己身上的嫁衣,欲哭無淚。

    這件嫁衣的樣式本來是很保守的,至少領口特別的而且一直能遮到鎖骨上方。


    但這個優點,卻也帶來的麻煩,麻煩就在於夏九歌要自力更生把它穿上去,一個能幫忙的人都沒有。

    作為一個穿慣了簡便衣服的現代人,她對這個世界的衣服本來就不怎麼在行,更何況是這種複雜的嫁衣?而且她在穿這件衣服的時候,門外還有個男人聒噪個沒完。

    於是乎,她心裡一著急,手上的力道就失了分寸,這件衣服的領口便會華麗麗地撕開了。

    這麼有質感的衣料,沒想到撕起來也這麼順手,那個口子華麗麗地一路延伸下去,直開到了肚臍以下,這要是放在現代,就是時裝展覽上的「一線天」啊!

    臥房裡沒有針線,夏九歌只能隨便從其他地方扯下根布條來,用類似於穿鞋帶的方式,相當粗枝大葉地把裂口彌補了一下。

    她記得這嫁衣是挺寬鬆的,至少她上次穿的時候是這種感覺,所以這裂縫雖然補的粗糙無比,但應該也能遮掩過去了。

    然而此刻,在傅子恪的提醒下,她無比鬱悶地注意到了一個事實,這嫁衣一點也不寬鬆!

    或者說是,嫁衣其實沒什麼變化,變化的是她的身材。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奔波勞碌,但在孕期激素的作用下,她還是無可避免地珠圓玉潤了起來,於是乎,她那拙劣的縫補方式,就成了傅子恪口中的「誘惑」。

    好吧,她自己瞄了兩眼,其實是挺誘惑的。

    「那又怎麼樣,你有意見啊?」夏九歌索性豁出去了,反正都老夫老妻了,不過是再成一回親,又不是頭一回拜天地洞房花燭,有什麼好緊張的?

    她這麼看得開,反而是傅子恪沒那麼自然了。

    眸色一沉,他手上下意識地加了幾分力氣,便把她拉了過來。

    被突然這麼一拉,夏九歌立足不穩,就這麼撲在了他身上,緊接著便是天旋地轉,她的後背貼上了軟榻,而傅子恪已經覆在了她身上。

    顧及到她已經圓潤的明顯了些的肚子,他並沒有壓上來,只是撐在了她上方,目光中散發出的灼熱恨不得要把她整個人融化掉。

    在他這樣的注視下,夏九歌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少許。

    「不是說要成親麼,這就是你的安排?」她微帶羞赧地想要岔開話題。

    傅子恪沒有回答,事實上,他原本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然而她的出現,卻把他的全盤計劃都打亂了。

    或者說,是他低估了她的誘惑力,更高估了他自己的定力。

    美人在側,尤其還是朝思暮想聚少離多的人,他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去進行那些所謂的浪漫環節?事實上,在她換上嫁衣之前,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緊緊地抱著她,哪怕天崩地裂也不放手。

    而此刻,終於實現了心中夙願,他怎麼還有毅力放手?

    目光仿佛著了魔一樣黏在她臉上,傅子恪覺得自己的意志前所未有的不堅定,就這麼受了蠱惑一般低下頭去,吻向她的唇。

    他能看出,她也同樣被誘惑了,至少眼神已經開始迷離。

    然而在關鍵時刻,她卻側頭避開了,重獲自由的雙手也抵上了他的胸口,是抗拒的姿態。

    「我餓了。」她的眼睛水汪汪的,臉頰卻更紅了,不知道是因為情動,還是因為要承認自己肚子餓了而有些不好意思。

    仿佛是為了證明她的話一樣,響亮的咕嚕聲傳來,而且還一開頭就樂此不疲了。

    在這種時候遇上這樣的尷尬情形,傅子恪啞然失笑,翻身坐起,順便也把她拉了起來:「府里的晚膳不合你胃口?還是你忘記吃了?」

    夏九歌頓覺自己的臉燙到不能再燙了,咳咳,以上兩個原因全部猜錯,她不僅吃了晚飯,而且還吃了很多。

    但是沒有辦法,自從肚子裡多了個娃兒以來,她的飯量就以驚人的速度增長,半夜裡也經常會被餓醒。

    等等,她為毛要覺得不好意思啊!她現在是孕婦哎,孕婦最大,不是麼?

    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嘛,沒有這個小傢伙替她消耗精力,她哪裡會餓得這麼快?而且都是在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肚子咕咕叫。

    不過這種情況,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記起了上次在關鍵時刻肚子搗亂的情形,夏九歌看著傅子恪,嘴角微勾。

    她記得,某人的手藝好像還很不錯嘛。

    思想上轉過彎來之後,夏九歌果斷揚了揚下巴:「是你兒子餓了,你看著辦吧!」

    這回輪到傅子恪欲哭無淚了,他家兒子還在肚子裡,就這麼拆自家老爹的台,那出世以後還了得?

    瞬間覺得自己前途暗淡,傅子恪忍不住嘆了口氣,卻被夏九歌一眼瞪過來:「還磨蹭什麼?我要吃飯!」

    於是乎,婚禮流程迅速跳過了拜天地入洞房,地點從臥室轉移到了灶間。

    而某位悲催的攝政王,在自己精心策劃的婚禮也是洞房花燭夜上,動作麻利地劈柴生火,燒飯煮湯,可憐了竹舍旁邊精心移栽來的奇草異木,被飢不擇食的某攝政王用了不少來燒火。

    看著某位盯著鍋台,兩眼發出幽幽綠光的孕婦,傅子恪只能慶幸,自己在建造竹舍時準備了廚房。

    他只不過一晃神,夏九歌就一個水瓢丟了過來:「粥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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