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陳塵與林嘉揚2

作品:《達爾文人:危險之旅

    也不怨橋本健一一路上的冷嘲熱諷,這貨看起來實在是不像個能拯救全人類於水火之中的英雄人物啊!

    「變種的出現與六千年前中國上古時期之前的神巫兩族有關。很多古老的神話傳說中的人物,都來自於人族興起之前的妖族和巫族裡。據傳說在人類興起之前,主宰中原大地的是兩個勢同水火的大部族。其中之一被後世的軒轅氏稱為妖族,首領是女媧,以天為尊,據中原之南。另一個部族稱為巫族,首領是十二位祖巫,祭地為靈,占中原以北。這段歷史時期道家稱之為洪荒時代。這之中的歷史很長,總之到最後,妖族與巫族兩大部族之間爆發了一場傾盡所有的戰爭,十二巫祖因為缺失了兩人,無法形成能夠戰勝女媧的繼任者東皇太一的合力,所以只能選擇與神妖們同歸於盡的辦法來結束這場戰爭。最終這兩大部族雙雙殞盡,軒轅氏趁機帶領著人族興起,我們的歷史也就開篇了。

    我猜我跟你說這些你肯定以為我是哪個邪教組織的成員。其實妖族巫族的故事和目前人類統治世界其實是一個道理啊。世界的主宰者們換了一撥又一撥,每一批的主宰者都有自身的發展歷程,到後期肯定會變得牛逼閃閃。現在人類不是也能上天入地、放大招搞核爆了麼,只不過我們把這些進步叫成是『科學』,而把前任的主宰者們看成是『神話』而已。歸根結底都是一樣的,文明是客觀的,而後人的看法卻是主觀的。」

    「壯士你剛才說變種跟這些神話傳說有關……」

    「對。軒轅氏你肯定知道吧,就是上古時期三皇五帝中『五帝』裡面的第一位黃帝。黃帝經歷過洪荒時代後期,接觸過巫族和妖族兩族的文明。在這兩大部族兩敗俱傷的情況下,他藉助遺留下來的洪荒文明的力量封印了兩大部族當中所有的主神。但在巫族和妖族的最後一場決戰當中,妖族的神妖之一鯤鵬,看時機不對提前撤離了戰場,帶走了記載有洪荒文明的河圖和洛書。儘管黃帝後來將殘存的妖族勢力趕盡殺絕,但依舊未能找到鯤鵬。也就是說,洪荒妖族的一支得以延續,下落不明。

    上個世紀末期,有人無意之中發現了巫族的封印之地,潛入其中盜取了一部分的封印體,試圖利用現代科技來提取巫族的基因來改造人體。這也是上一次秘密戰爭爆發的原因,軒轅道派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妖族或巫族的再度復興,保證人類文明的延續,所以我們阻止了這一次人為的干預歷史演進的行動。

    但妖族的血裔肯定了解到了巫族的封印之地被發現的這一秘密。所以從那以後,世界各地開始陸續出現各種各樣的變異物種。期初大多都只是些形狀奇特、人畜無害的小東西,你現在看到的是它們進化之後的成果。這些變異生物應該是與妖族的活動有關,除了妖族的基因,沒有其他的因素可以如此廣泛而強烈地去影響物種的基因突變。妖族後裔所做這一切,目的也是為了妖族的重新崛起。我這樣說的話,你能明白麼?」

    早已經被震驚的張大了嘴的林嘉揚接過陳塵手裡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酒,不斷回味陳塵剛才講過的故事。平心而論,他如果不做奇葩打算回歸當正常人的話,絕對會成為第一流的小說家。這編故事的能力太尼瑪出色了,有架構有體系又自圓其說簡直毫無破綻。如果未來是美好的,林嘉揚希望能跟他合作把他寫的小說翻譯成各國文字在全世界出版。

    只是即便他講的故事再離譜,放在眼下這個戰亂的世界當中看起來也顯得不再那麼荒謬了。

    「壯士,明白歸明白,只是這一切,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林嘉揚很無奈地反問他。

    「我師父說過,道家所推算的人類命運的劫數里會有此一劫。而人族之中一定會有一個能凝聚起乾坤力量的人來帶領人族度過此次劫難。」

    「所以你看我長得像是那種人麼?」林嘉揚借著酒精裝起膽子來調侃陳塵,歪著頭看著這位來自二次元的壯士,臉上掛著被**了一般的表情。

    「……我看不出來,不過貝洛說你是。吉普賽人的傳說當中也有這麼一個人,被稱為『神祗之光」,和軒轅道派流傳下來的古訓不謀而合。她給你的占卜的塔羅與神話傳說吻合,而她對你使用黑魔法『意冥』還不起作用,說明你不是個普通人。」

    「壯士你一定是在逗我,到底是你讀書少還是你欺負我讀書少?那個老女巫身為一個外國人你居然聽信她的話來解讀中國的神話傳說,你都不覺得太有違和感了麼?」林嘉揚抓毛狂叫,跟陳塵你一言我一語的快把一瓶子的龍舌蘭喝光了。

    「不要這麼想,吉普賽人祖祖輩輩流浪於世界各地,依我看來,他們吉普賽民族和猶太族都是人類文明的集大成者。況且,貝洛有句話說得好:『世界上的神明都是相同的,他們沒準兒也會像我們一樣坐在一起共飲一瓶酒』。」說著說著陳塵笑了起來,他揚起脖頸來吞咽這溪邊山林間的清冷的空氣,來緩解酒精帶來的胸腔里那種火一般的灼熱感。「而且我猜,我只能說猜測,如果你命格裡帶有能夠決定人類命運的力量,那麼與你同血脈的妹妹,也並不會只是個普普通通女孩。人各有命,上天決定了你此生的使命與擔負,在未完成之前,你的命途不會結束。這些都是師父告訴我的,我想你妹妹也是這樣。所以,不要太擔心。」

    林嘉揚擺擺手,抬起頭來直視著陳塵的眼睛說道:「你今兒個就算是說破天,我也不會跟著這群亡命徒們四處漂泊去幹些什麼拯救世界的偉大壯舉而把我妹妹一個人扔在遙遠的歷城不管不顧。」

    「視情況而定,要麼讓我弟弟找到你妹妹和劉大偉他們一起來日本,要麼我們回到中國。總之,我理解你的感受。我又何嘗不想念我弟弟啊!我兩年多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長個子了沒。」陳塵雙手交叉抱住頭仰面躺在了落著積雪與枯葉的地上,「我跟你同族同胞的,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日本置之不理。眼下,還是選擇跟大家在一起比較好。『船票』擁有大量的資金和最頂尖的技術者,憑藉自身的優勢來藉助這個團隊的能力去實現你的目的不是更好麼?」

    「壯士,你知不知道你講話一會兒像歷史學教授,一會兒又像公關部經理。」林嘉揚把瓶子裡剩下的一點龍舌蘭遞給躺著的陳塵。


    陳塵暗自想道:「或許吧。可你倒是不負眾望自始至終講話都像是一塊無可救藥的廢柴。」他接過林嘉揚遞過來的酒瓶,平躺著一飲而盡。

    「他們騰空而起,像一株廣闊壯觀、濃蔭廣覆的上帝之樹,千枝紛呈,萬梢湧現,樹葉多如海中的沙粒。它把上帝——他的主人——的光榮,向周圍的人們訴說。一直到細枝末節,都經過剪裁,一切都與整體貼切。」

    穿著牧師袍的昆塔斯牧師面對著列奧納多·奇諾,迎著午後時分的暖陽笑眯眯地歡迎著來客。

    「奇諾博士,您熟悉這段話嗎?」昆塔斯交錯著雙手垂在自己胸前,帶著一種虔誠的恭敬溫和地問道。

    「呃……哦,才疏學淺,不曾知道。」列奧納多·奇諾驅車趕來,被這一問題問得手足無措。

    「18世紀時期,德意志歷史上最偉大的詩人歌德參觀了法國的斯特拉斯堡大教堂之後說出了這番話。恢弘的哥德式建築啊!我一直都清楚地記得歌德對哥德式教堂的描述,奈何本堂區的教堂都是由古羅馬式改造而來的仿哥德式,總不免讓我心戚戚然。」昆塔斯閉上眼睛微微地搖了搖頭,突出的額頭上光溜溜的,頂著一頭稀疏的深褐色頭髮,面頰颳得很乾淨。

    「牧師,我今天來……」

    「我知道的,奇諾博士。那位紳士在聖壇前等您。」昆塔斯牧師睜開眼睛,瞳孔里透出微微的光亮。

    「好的,好的。多有打擾。」奇諾一邊應著,一邊準備走進教堂大門。

    「博士!」昆塔斯叫住奇諾,「想必,博士正在進行一項將要影響到人類社會的重要實驗吧?」

    「呃?」奇諾滿腹狐疑。

    「博士,當年為你受洗之人,如今安在?」昆塔斯踱步,站到奇諾的跟前,滿臉凝重地望著他。

    「為我受洗的牧師……早已經死去了吧。牧師,您有什麼事情,跟我直接說吧。」

    「撒旦的咒語開啟,整個世界都在為之震動。博士,倘若有人使你做出違背教義之事,你會去做嗎?」昆塔斯越說越激動,他盯住奇諾的眼睛,身體開始顫抖。「災難盛行,但心若虔誠,上帝必將終結禍亂。如果他的徒眾以魔鬼的方式試圖去結束這場災難的話,那將走向撒旦布下的萬劫不復的深淵。」

    奇諾對這個嘮嘮叨叨的老頭生出一絲厭煩,他聽了半天沒聽明白對方到底想向他表達個龜毛意思。

    「博士,我最後一句話。耶和華說:你要保守你心,勝過保守一切,因為生命的泉源由心發出。博士,請進吧,那位紳士在等著你。」

    奇諾沖昆塔斯牧師點頭致意,向著一道道層次分明的尖券拱門邁步前行。

    「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大地卻永遠長存。阿門。」昆塔斯雙手合十,面色凝重地說出這句禱告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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