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宇滔滔不絕，頗有些炫耀的意味：「據說追命從出道開始，殺的貪官數不勝數卻從沒失手過。而且還金口玉言，一口吐沫一個釘，說讓誰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所以人們又給追命起個綽號，叫活閻羅！」

    程宇說的起興，沒留神張夫人的臉色已經紅紅白白的變化了好幾次。等他說完，立刻見張夫人臉紅脖子粗的喝罵：「呸！什麼活閻羅死閻羅的？我看那追命就是個不得志的奸佞小人，看著我家老爺高升他眼紅腦熱，這才對我家老爺下了毒手！可憐我家老爺枉死，又要被什麼追命扣個貪官污吏的屎盆子，我們家老爺他——冤哪！」

    張夫人話說著，又做了勢，嚎啕著拍著大腿要往地上坐。

    蘇言眼疾手快的拉了她的胳膊：「張夫人，你先別激動。像程宇剛才說的，追命殺人之前都會下道死刑通知單的，你們可曾接到過這死刑通知單？」

    張夫人一咬牙，堅決如鐵：「沒有！要是收到了，我們哪能不做防備？哪能讓那小人就得了逞？」

    蘇言怕她又要耍潑使橫，連連點頭：「張夫人說的有理。可這飛刀是追命慣用的兇器，不管怎樣，追命那個奸佞小人的嫌疑肯定是排除不了，還得煩勞張夫人把府里的人都叫到院裡問一問，看有沒有人接到過死刑通知單。」

    張夫人一撇嘴，抹了兩把眼淚，倒是順從的出了門去喊府里的下人。

    蘇言舒一口氣，又開始琢磨那具屍體。

    因為張夫人的保護，張大人至今保持那副赤條條的模樣。

    蘇言面對那具白花花的肥肉麵色不改，掰了張大人的嘴，仔細看了喉舌的顏色，不見中毒的跡象。

    眼睛一路向下，看到了張大人肥肉下拉的肚腩，和萎靡的不雅之處。

    稍停片刻，移了目光。

    程宇湊到跟前，撇了撇嘴：「人都說花下死風流的很，沒想成難看成這樣。」

    蘇言皺了眉，又上上下下把張大人肥白的屍身檢查一遍，一身白花花的肥膘上不見其他外傷，可見，就是後心那柄飛刀致命無疑。

    停了手，深吸口氣，抬腳邁出房門。

    張夫人雷厲風行，早已經把府里的老老少少都聚集在了門外。

    蘇言猛一瞧見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小吃一驚，又迅速恢復鎮定，乾咳一聲：「張大人被害之前，你們有沒有誰看到過什麼紙條書信？」

    一院子老老少少紛紛搖頭，面色老實清白，回答的乾脆利索：「沒有。」

    一院子老老少少紛紛搖頭，面色老實清白，回答乾脆利索：「沒有。」

    蘇言噎了一下，去看張夫人：「夫人剛才說張大人被害以後，你就命人把小的抬出去了。這小的是？」

    張夫人一撇嘴：「剛娶進門的小妾。」

    「她人在哪兒？」

    「後廂房呢，說是驚嚇著了，病歪歪的在床上躺著呢。」

    蘇言點點頭，把程宇拉到一旁，低聲開口：「你怎麼看？」

    程宇也把聲音壓低，又藉機把頭湊近，狹長的睫毛撲扇著打到蘇言面上：「老大，看那兇器，肯定是追命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