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笑了笑，「死去的人，就不再提了。」

    好與不好，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也是，不管怎麼說，現在也算是雨過天晴，否極泰來了。」

    顧曦點點頭。

    「好不容易等你回來，放學一起回去吧？」文錦萱眼裡有著期待。

    但顧曦卻顯得有些為難。

    「怎麼了嘛？」文錦萱撅起嘴，可憐兮兮的。

    「張隱的事情結束了，我想去看看雲萊。之前一直在醫院陪著裴琛，也沒去和她說一說。」

    「也是，是得和雲萊說一下。」文錦萱垂眸，沒有了一開始的小脾氣。

    「我就不陪你去了，你應該有很多話想和她說。我的話，去了又要和她吵幾句了。」提起雲萊，文錦萱的心情總是沉重的。

    「下次不去逛街，請我吃一吃你做的蛋糕怎麼樣？」

    顧曦的話，讓文錦萱一下子愣住在原地。

    「你......你怎麼知道？」她紅著臉，顯得有些羞澀。

    「下次一起去找雲萊吃蛋糕，她會更開心的吧。」

    心頭的重擔已經卸下，現在的她內心比起之前已經平靜了不少。

    文錦萱點頭，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的朋友不多，滿打滿算也就顧曦和雲萊兩個。

    雖然總是和雲萊吵吵鬧鬧，但她很喜歡雲萊，也很佩服她。

    至少如果換成自己，她不確定自己有勇氣活下去，也沒辦法像她那樣樂觀善良。

    可那麼美好的女孩子，生命卻永遠停在了最美好的時刻。

    在雲萊死後，她也學會做很多很多好吃的甜點了。

    每年雲萊的生日和忌日，她都會擺一塊在她面前，出了新品，第一個見證的人也一定是她。

    但她覺得有些害羞，所以從來沒有和顧曦說過。

    也是，對方可是顧曦，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點點頭，一掃害羞的情緒，變得幹勁滿滿。

    她舉起手臂，拍了拍自己完全沒有一點肌肉的肱二頭肌。

    「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做出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給你們吃的！」

    顧曦忍著笑，點了點頭。

    「好。期待你的世界上最美味的蛋糕。」

    很快，到了放學時間。

    和文錦萱道別後，顧曦獨自前往墓園。

    巧的是，雲清也在。

    「真難得，你這個工作狂這個點居然不在公司。」

    「裴琛出院了？」

    顧曦點頭。

    「怪不得會開玩笑了，前些天可一副天都塌了的陰鬱表情。還是這樣子看著順眼一點。」

    面對雲清的調侃，顧曦臉都沒有紅一下。

    要是就因為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臉紅，那她從小到大不知道要臉紅多少次。

    她越過雲清，把手裡的花放在墓碑前。

    「總算塵埃落定了。對不起小萊，害你等了這麼久。」

    「雖然結果也不是很盡人意就是了。」雲清將報紙攤開，示意顧曦坐下。

    顧曦也沒扭捏，兩人就這麼抱膝坐著。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一直在忙，都沒有好好去旅行過。我想gap一年，公司的事情我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還想明天問問你的意見。你放心，出發之前，我會把工作對接好。」

    聽到雲清的話，顧曦並不意外。

    張隱事情沒結束之前，雲清一直在用工作麻痹自己，幾乎是把公司當成家了。

    現在事情解決了，他也是時候該重新找個目標活下去了。

    「你工作了這麼久，也攢了不少假期了，好歹也是老員工了，一年的假期也不是不能給。」

    聞言，雲清瞥了一眼顧曦。

    沉默了一晌，他輕笑一聲，明白了顧曦的意思。

    「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顧老闆不愧是資本家的孩子啊，年紀輕輕就知道怎麼壓榨人。」

    「我說雲大助理，一年的帶薪年假都不夠啊？」

    知道雲清是在調侃，顧曦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到了大學，我肯定會去國外進修。棲谷如果要往下一個階段發展的話，沒有你不行。」

    顧曦說的堅定。

    雲清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微微壓了壓肩膀，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既然這樣，我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很高興你能這麼想。」

    顧曦伸出手，做拳頭狀。

    「真幼稚。」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抵了一下顧曦的拳頭。

    「那就這麼說定了。」顧曦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要走了嗎？」

    「嗯，晚點還得去檢查眼睛。」

    「還是看不清楚嗎？」

    「本來就不是什麼睡一覺就好的東西。」

    顧曦聳了下肩膀，頗有種無所謂的感覺。

    「實在不行，就多喝幾瓶，量多取勝。」

    顧曦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一言難盡。

    雲清沒忍住，笑出了聲。

    「顧氏那麼多錢也不是白投入的。有好轉就證明有恢復的跡象。」

    雲清也跟著起身，手在她頭上揉了揉，像個和藹的鄰家大哥哥。

    「好好地。」

    「你也是。」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因為裴琛有傷，加上醫生說有新情況，希望顧柏宗他們能去一趟，結果不知道為什麼演變成......所有人都來了。

    包括坐在輪椅上的裴琛。

    「一個檢查而已，怎麼都來了？」顧曦有些無奈。

    「還有你，不好好躺著，到處亂跑，要是傷口裂開怎麼辦？」顧曦瞪著裴琛，看他不說話，又有些擔憂。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你不用太緊張。」裴琛伸手，握住顧曦的手。

    「圍巾又忘在學校了？早上才給你戴上的。」他伸手，將自己的圍巾摘下來。

    顧曦也順從的彎下腰，任由裴琛給她繫上。

    「所以，你們怎麼都來了？」

    「醫生說有個新情況要和我們說，剛好我和你林姨在一起，他們聽到了，就說要一起過來了。」

    「新情況？」顧曦疑惑。

    「對，新情況！」聲音是醫生發出來的。

    「怎麼說？」

    「很抱歉，明明您全力支持我，我卻沒能夠恢復小曦的眼睛。」

    但實際上，如果沒有醫生在，顧曦的眼睛早就瞎掉了。

    顧柏宗也不傻，所以才會一直砸錢砸資源養著研究所的人。

    「您言重了。所以說，新情況是什麼？」

    「說來慚愧，因為一直沒有突破口，我就擅自聯繫了我的師兄。他和我是研究同一個方向的，在國外有屬於自己的研究所。我將大致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好巧不巧，他們研究室正好研究了一款新型藥水，藥效就是針對小曦這種情況的。」

    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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