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茉莉茶

作品:《穿越田園生存手冊

    只說過了兩日,薛寶珠再沒見到裴邵的影子兒,那些關於他的猜想也全都悶在了心裡頭。∷三∷江∷閣∷,.e.com其間她也沒見莫青彥也回來過,便更是沒處詢問。轉眼到了六月底,第二日便是京中廚藝大賽的決賽了。

    薛寶珠自打那日在外頭遇襲便再未出門,一則是她自己受了好大的驚嚇,二來也是莫大娘曉得後前前後後守著她,莫青彥又問提督衙門請了衙役護衛,如此用心,她自己也不好辜負了。

    這日,宋玉致同薛寶珠閒聊,她是個嫻靜又體貼的人,只怕薛寶珠悶在此處難受,便專程撿了廚藝上的話來同她說。兩人言笑晏晏,也不覺得時光流逝,短短几日,已儼然比在永安鎮的時候更親密了。宋玉致道:「寶珠,明兒我同祖母陪你一道去比試,對了,你可還需要什麼練手的材料,我好叫管家現在去買的。」

    薛寶珠早做好了準備,也懶得爭這一時半會的功夫。

    宋玉致點頭,便道:「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去前廳用晚飯去吧,晚些祖母又得親自來催了。」她同薛寶珠兩個一道過去,走至路上忽然想到一事,側過臉去同薛寶珠道:「我聽夫君說,明兒恐怕會是陛下親自主持。」

    「青彥哥回來過?」薛寶珠有些意外的脫口問,只因她前頭從未聽說過什麼皇帝要主持廚藝大賽。

    宋玉致臉一紅,反而是露出了羞澀的神情,支吾著道:「嗯……昨兒晚上回來過一次。」

    薛寶珠有些懊悔,自己不該問這話的,想她二人新婚夫妻更正是情濃之時,百忙當中抽身回來一次也是理所當然。她用牙齒輕輕頂著舌,笑了笑沒吱聲。

    宋玉致看她眉眼間凝著鬱郁不暢,已有數日的功夫,便問道:「可是還想著那日你同方芳上街遇到的事兒?」要說她也是真心拿薛寶珠當自己的妹妹來看,昨兒莫青彥回來停留的時間不長還是讓她問了一句,「夫君說事情還沒了結……寶珠,你也放心,在京城天子腳下做這等事情,旁人我不敢說,夫君知道了一定要查出背後真兇的。」

    薛寶珠自然點頭,他如何會不信任莫青彥,轉念便將心中想著的那人都按捺了下去,隨口問道:「莫大哥手上的案子還沒辦完嗎?怎麼我聽人那蘇州的龐應龍早將事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莫青彥並不會跟宋玉致多談公事,然而軍械案在外頭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了,該辦的人也辦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百年世家哪是這樣好撼動的,龐氏雖然推了個本家人出來認罪伏法,陛下一怒之下也撤了不少龐姓的官兒,可根基仍舊在那。今兒撤了,不代表昔日滲透過朝廷的勢力就斷了,也不代表改日不能再東山再起。

    宋玉致說了這話,又幽幽道:「龐家這次棄卒保車,全看陛下會不會狠下心繼續要查辦龐家了。」

    薛寶珠默然,只是略斂著眉眼皺眉,要說朝堂上的風雲變化,她實在是知道的不多,可也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道理。這些人深諳權勢手段,也難保陛下不就此打住再不查下去。她猶記得那日在街上莫大娘衝撞的那龐家人,只口舌上有些不快竟就讓他派了人來殺自己,手段委實陰毒狠辣。

    兩人各自沉默,轉瞬之間已經到了廳堂。飯是方芳做的,吃的時候正好能讓薛寶珠品評品評。而莫大娘則在一旁幫忙拜訪碗筷,她是苦日子出身的人做這些習慣又理所當然,可伺候的丫鬟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很。

    莫大娘見他們兩個過來,便笑著道:「虧得你們還曉得時辰,再晚些我就要親自去喊人了。」

    薛寶珠這才從舊情緒中收拾了心情出來,迎著莫大娘的笑臉也跟著打趣了起來,「大娘何必要親自過去喊人,也跟昔日在村裡頭一樣,站在這廳堂外吼一聲,恐怕我和宋姐姐也能聽見的。」

    「好啊!你這丫頭竟開始打趣我了!」莫大娘笑道。

    席間,方芳忍不住問薛寶珠這菜色如何,哪些需要改進的,這已經是慣常的習慣了,薛寶珠一一說過了之後又將哪兒好的地方也指了出來表揚了一番。方芳歡喜,又都仔細的記在了心中。

    莫大娘道:「寶珠,你晚上可得早些睡,明兒天不亮我們就該往鷲鷺閣去了呢。」她說著話,想起這幾晚夜裡頭睡得都不算安生,便抱怨著道:「這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回回都白天無風,到了晚上就起風,將房子頂上的瓦片颳得直做響。」她是個睡覺淺的人,才剛有了睡意,那屋頂上的瓦片就響了,如此一晚上反覆個兩三回也就再睡不著了。

    方芳也一本正經的跟著點頭,「就是就是,我昨晚上起身的時候也聽見了。宋姐姐,寶珠姐,你們有聽見嗎?」

    「……」

    「……」

    薛寶珠和宋玉致對望了一眼,都明了這原委。哪裡是夜裡頭屋頂瓦片叫風颳得做響,而是有人在房頂上走動,那些有身手的人可不就是這樣的。莫府門外有兵馬守著,證明了就是為了保護安全,既然是要保護,那就肯定是有危險。薛寶珠夜裡頭也睡不著,聽見那響動便能想到前些日子她忽然讓人追殺。

    而宋玉致也清楚,上次莫青彥回家帶了衙役圍府保護的時候,她就已經跟自己說過了,查辦龐氏一族,必然會引起報復,這才特意去請旨辦問提督衙門要了人。不過這些事,這兩人都不會告訴莫大娘同方芳,怕是嚇著了她們,反而不如就讓他們這般誤會了。

    「沒有,我這幾日夜裡頭睡得沉,倒真是沒發覺。」薛寶珠很淡定的搖頭,臉上還帶著一股懵然神情。

    宋玉致可不敢像寶珠那樣,逃避似得的夾了菜吃飯。

    只因為莫大娘和方芳到底還沒疑心,所以也並不覺得有不對的地方,轉瞬又將話岔到了旁的地方去了。

    吃過飯,因著薛寶珠明天就要參加比試,所以並未多談,分別回去睡了。薛寶珠一貫睡得遲,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點了擱在床前圓凳上的一盞燭台,摸了枕頭底下的話本傳奇出來打發時間。

    要說這話本還是在永安鎮時去車行租馬車的時候,那老闆隨手送的。薛寶珠前兒幾夜睡不著就拿出來翻看,還沒看一兩頁便能有困意。可哪知道這次怎麼都不成,一連看了十來頁還毫無困意。更是瞧出了這話本……怎麼前面還好,後頭就跟那……

    薛寶珠嘖嘖稱奇,要說她在後世看的書也沒比這個描寫更大膽露骨的了。一時竟好像被這裡頭的情節勾得人面紅耳赤,她忽然想喝水起來。薛寶珠擱下話本打算起身,一抬頭竟然看見一個黑漆漆的人影站著自己跟前好不嚇人,

    薛寶珠看不清到底是什麼人,頭一反應就是那日要殺自己的不死心又追了來。她不由面色驟白,身子也往後一縮。

    「別怕——」那人壓低了聲音,又道:「是我。」

    薛寶珠如何能分辨不出這聲音,不由鬆了好一口氣,再看那人從黑暗中一點點走近,全身都叫燭火照得一清二楚。裴劭一席暗紫色錦服,踏夜而來。

    薛寶珠看了是他卻提不起半點歡喜來,微微皺著眉頭惱道:「你怎麼來了?」

    裴劭也不應他的話,只將方才過來時順手倒的茶遞給了床榻上的嬌妍少女。閨房中,一股淡淡的茉莉香瀰漫開來。

    薛寶珠定定的看著他不說話,並沒有半點要去接的意思。而裴劭也不惱,更不收回手,只仿佛面前的是一個跟自己賭氣的小姑娘,他有足夠的耐心去等他。過了一會,薛寶珠終於繳械投降,給自己找個理由——何必與茶不過去,他既是端到了自己面前來,來免了自己下床去倒呢。可等這茶喝完了,心中又是忍不住嘆氣,說到底還是自己沒強硬到底。薛寶珠幽幽想著,不覺臉上神情也跟著轉變了起來,倘若自己真的狠心,只怕這時候早將他趕了出來。

    「寶珠兒在看什麼……」

    等薛寶珠回過神,發覺裴劭竟坐在了自己的床榻旁,手中握著的正是她之前所看的話本薛寶珠有些心虛,臉一紅飛快的從裴劭手中奪過了這話本,重新塞回了自己的枕頭底下,「不許看。」

    燭台下她面目緋紅,恍若妍麗嬌柔的桃花瓣,這一剎那流出的神情瞧在裴劭的眼中便是半嗔半嬌,可愛至極。

    裴劭先前在黑暗中瞧了她好一陣,將她百~萬\小!說的那神情瞧了個一清二楚,約莫也能猜出她這是在看什麼書兒。再結合方才薛寶珠的反應,也就幾乎能篤定了。裴劭溫聲而笑,「寶珠兒真是長大了。」

    「呸!」薛寶珠裝得怒氣騰騰的啐了一聲,很是不客氣的將裴劭那隻想要來揉她頭髮的手給打了下去。「誰叫你來的!」

    裴劭道:「我心中想著你,就來了。」

    薛寶珠銜恨的看他,心道這人想說甜言蜜語的時候真是動人,轉眼便能幹脆利落的失蹤不見。「你去哪兒都是你的決定,可這是我的房間,沒我准許誰都不讓進!你再不出去,我便要喊人了!」她想了想又忽然察覺不對,問道:「外頭有青彥哥請來的衙役,你怎麼進來的?」

    「我當然是光明正大敲了門來的。」裴劭順口道。要說這話也是半真半家,這深更半夜的如何堂而皇之的敲了大門進來,實則是他拿了莫青彥的腰牌又有人接應從後門進來的。

    薛寶珠也沒深究,心裡尤是想著龐氏那樁案子牽扯的,不免有些疑心裴劭再接近自己是懷有目的,怕給莫大哥帶來麻煩,然察覺到心底那念頭更覺悲涼,如果那猜想是真,她只怕還是會想幫他,不想他危及性命……


    倒是裴劭,早將她的彆扭心思看了一清二楚,想著今兒如果再不跟她解釋了只怕明日……裴劭收回思緒,朝著薛寶珠凝眸看去,再開口聲音已經染了幾分低啞,「寶珠兒,莫生我氣了。」

    薛寶珠不妨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顯是有些怔然,一雙靈慧的眼直盯著他看。

    裴劭抿了抿唇,又道:「當時是因為家中出了大事,我二叔又親自來尋人,我才不得已離開。」

    「你要離開便離開,我豈是那樣不講道理的人,難道還會扣了你的人不成?縱然是天大的緊要事情,就連親自跟我說一聲的時間都騰不出來?」薛寶珠只聽他這是說了一句,便將心中的怨氣全都發泄了出來。難道走的時候就不能親自當面說上一聲的?

    倘若他說了一句,自己那陣子會那樣的傷心難過!

    裴劭叫這話一堵,擰緊了眉頭,繼續同她解釋:「二叔過來的時候,我二弟和四叔的人已經跟著來了。他們只當我暫在永安鎮是想要隱瞞身份好捲土重來,倘若我那時候流露出一絲一毫對你的留戀,只怕……他們會對你起了歹心。」

    薛寶珠氣噎,合著他這樣不聲不息的離開竟還是為了保護自己了?思付了半晌,薛寶珠竟還尋不到反駁的理由,半晌才咬著咬道:「那……那書信呢!你走這麼長時間也不叫人帶個書信來!」

    「寶珠兒,是我的錯。當時我剛回去,我四叔盯我盯得緊,縱使是再小心,也怕被他瞧出端倪。」裴劭不得不多考慮,就算是當日他派了人暗中保護薛寶珠,那幾人私底下也跟他毫無聯繫。直至他回裴府後幾個月,事都處置的差不多了,而裴明德的勢力被打壓無暇顧忌他這般,這才聯繫了那群暗衛。

    薛寶珠不由心中起了一陣無名火,惱怒的朝著他道:「好好好!這一切都是你有理,是你有你的不得已,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

    裴劭皺著長眉,「都是我的錯。」他同薛寶珠的認錯態度極好,態度端正語氣誠懇,目光亦是灼灼,「寶珠兒,往後的日子我願意都拿來給你賠罪。等龐氏案了了,咱們就成親。」

    「誰要跟你成親?」薛寶珠怒著駁了他的話,「難道什麼事都是你說了算的?你說要走便走,說要成親便成親?」她真是叫裴劭惹得怒火攻心,這怒極之下竟然斜睨著他輕笑了一聲:「呵——還是你覺得你走了這些時候,我還需得像蘇溫一樣將一顆心都掛在你身上頭?」

    既提起蘇溫,她胸口愈發堵得厲害,也愈發的委屈,「你與她早就有情,恢復記憶再續前緣也無可厚非,移情於我可以說是失憶的緣故,可你明明早就想起來為何還要撩撥我,莫不是真像你二叔所說是……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裴劭聽著狹長眼眸瞪大片刻後轉而沉黯了下去,想到當初的陰差陽錯,磨了磨後牙槽,「回去,我就讓二叔看眼疾。」

    「……?」薛寶珠正兀自傷心,眼淚撲簌,驀然聽到他咬牙切齒的一句,抽噎了一下眨眼瞧向他。

    裴劭這下弄清楚了寶珠生氣的緣由,心中埋怨二叔的同時,再看向她淚珠猶掛的模樣是又心疼又氣笑,「我對蘇溫就好比莫青彥對你,是我將一顆心都掛在了你身上,叫這般冤枉豈不要六月飛霜了。」

    薛寶珠依舊半信半疑,一雙淚眼迷濛,咬住了紅唇。原主對青彥哥的情意,和青彥哥對她……

    裴劭卻不捨得她咬著自個,伸了胳膊過去,「可害你白白傷心,是我不對。」是他最初在蘇溫的問題上模糊了,對當初為了顧忌害得他的寶珠兒這般難過懊悔不已。

    薛寶珠從那修長胳膊上移向胳膊主人,聽著那剖心話語,冷不防就握住了那手腕毫不客氣地咬住,咬合用力,既羞又惱。她這誤會鬧大了,那也是眼前人害的!

    裴劭等她出了怨氣才溫聲細語的哄道:「寶珠兒……是我怕你跑了。」說罷還難得有些羞惱的,這人兒都不知現下如何招人的,在永安鎮有多少人打她主意,他手下那些人光是做威脅媒婆的事兒就做了不少。

    「恐怕永安鎮乃至汴城的媒婆都怨上我了。」裴劭還帶了那麼點委屈睨著她,咕噥道。

    「媒婆?」薛寶珠平復了心緒後納罕,兩廂聯繫,她的確沒見到有媒婆為了自己上門來說親的。就是莫大娘以前也忍不住念叨過兩回,說的便是為何怎麼沒見人上門提親很是稀奇。她倒渾然不在意,只覺得自己這年紀還小,可莫大娘卻說這好姑娘大凡十一二歲就有人前門求取的了。薛寶珠這才知道原來他的這齣在裡頭摻和。

    裴劭摸了摸鼻子,咳聲道:「後來,我那些屬下不堪其擾,便將透了風聲須得八寶樓的大東家王大虎先辦了親事……」

    「虎子叔這陣叫那些說媒的纏得那樣緊,原來都是你的緣故。」薛寶珠想到王大虎一總躲著的人模樣便覺得好笑,不覺噗嗤一笑,叫方才還鬱結不暢的煩悶和怒氣全都消散了去。

    燭火幽暗,周遭靜謐如水,燈光下的少女因這一笑而眉眼全開,溢出叫人難以摹狀的嬌妍俏麗,恍若謫下凡的尚無煩憂的仙子。

    裴劭愈發覺得她嬌憨可愛,光艷動人,不覺得心口悸動,眉眼之中攢動的灼灼光芒更是濃烈了一些。他下意識的抬起手,似乎是想要將散在她香腮邊上的碎發捋到耳後,哪知道薛寶珠往後縮下了身子,很有些避讓的意思。裴劭神色因此而稍稍一黯。

    薛寶珠也不心軟,斂了笑意斜瞪著他問:「險些給打岔過去。我問你,你裴家怎麼會跟軍械案有關係的?」

    「原本這事還沒了結還要瞞瞞你的。」裴劭沉吟著出口,心中知道寶珠肯問他事也就是有原諒自己的心思,哪裡可這樣白白錯過。「是我家中那二弟受了挑捲入了私運軍械的買賣,這事非同小可,索性我知道得早好做安排布置。只是……還不敢說真的穩妥了。」

    他說得十分含蓄坦然,可薛寶珠卻仿佛能從這平淡的詞句中獨處裡面的波濤洶湧來。她胸口起伏的深吸了一口氣,只等能平心靜氣後才思付著道:「你……那回來也是為了青彥哥的?他在京中協辦此事,正是關健之人,所以你特地來見他的?」

    裴劭正要應這話,轉念一想,這話中可不是透著絲絲的酸味兒,不覺越發柔聲哄她:「那日卻有要緊事要同莫兄說不錯,可寶珠兒,我自然也是想你的。倘若你不住在莫府,我自然也是要單獨去見你一趟的。」

    「胡說!」薛寶珠脫口反駁,「你根本沒來見我的打算,不過是那日恰巧叫我撞上了。」

    裴劭傾身上前將薛寶珠摟入了懷中,無奈著道:「寶珠兒,軍械案不了結,我只怕連累了你。那時我便想,若是裴家再難逃此劫,我寧可不見你,叫你好平平安安的過下去。可上天註定了我們的緣分,這才有那我們那日重逢。」

    薛寶珠原本掙扎了兩次,等裴劭的話漸漸說完也小了反抗動作,亦是心中生出了些許酸楚。她心裡頭複雜得很,這邊剛對裴劭的處境擔憂,那邊轉念又怨他起來了,想著不該這樣輕巧的就原諒了他。

    薛寶珠從裴劭懷裡頭出來,問道:「那你今兒晚上怎麼來了?」她見莫青彥還沒回來,恐怕是那邊軍械案子還未徹底了結。

    「寶珠兒可比以前警醒多了。」裴劭眉眼含情的望著她笑道。「我放心不下你,明兒陪你一道去參加廚藝大賽。」

    「……」薛寶珠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他忽然提了這遭事,下意識的就拒絕了:「不成。」等說完,腦子也跟著轉了起來,生出疑惑問道:「廚藝大賽又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裴劭道:「你可還記得那日有人追殺你?」

    薛寶珠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得罪了龐氏之人,只是這一連數日都在莫府裡頭呆著,也沒見著莫青彥自然不知道後續如何。既然裴劭如今提了,薛寶珠自然要問。

    「他是龐國公世子龐嘯,那日行兇之人已叫莫青彥給抓住交代了事情,龐嘯此人也因身陷軍械案而落罪下了獄。可這龐國公龐余此人就這一嫡子,平日寵溺嬌慣。這遭陛下定了其罪三日後腰斬於世,龐國公卻毫無動作實在叫人可疑。」裴劭如是道。

    薛寶珠不知道軍械案到底如何了,只從宋玉致那聽到了一星半點,「你這麼一說,的確可疑。不過,這等欺君逆天的大罪,陛下若只殺了龐世子一人,對龐家已是格外開恩。或許……是龐國公自己收斂了呢?」

    裴劭斷然搖頭,「你不知此人,此人絕不是忠義之人,不然也不會背後運作私開鐵礦、倒賣軍械的事。這些日子一反常態的收斂,我只怕他另有打算。」

    薛寶珠所知甚少,並不在這上頭同他爭辯,想了想又問:「他會在廚藝大賽上動手腳不成?」

    「倒沒有證據,不過……小心些總還是沒錯的。」裴劭頗是又幾分憂慮。要說此時他手中的事兒並不少,可龐國公記恨是薛寶珠壞了龐嘯的事,幾番派殺手前來想要替兒子報仇。好在他同莫青彥早有打算,派了人馬重重包圍,還算安全。可等明兒出去了,自然有許多不可意料的危險。裴劭實在放心不下,只好陪著她一同前往。

    薛寶珠還有些拿不定主意,「你要跟我一塊去就得頂了方芳的名額,方芳那倒是好說。可這打下手的人一早就將姓名戶籍身份這些報上去了的,你要是女子倒還好說,這樣子如何矇混進去,也不是人人都是傻子。」

    裴劭笑,「這個你不必擔心,我都安排好了。」

    薛寶珠張了張口,沒再說話,心道這人是有備而來的,再轉念想到那日的生死一線的兇險,還是老實應了下來,垂眼便發現裴劭的手極自然地攬著她的腰身,占著她的床,另一手拿著她慌亂藏起的話本。

    「好郎君,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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