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灑在歷飛花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嬌媚。

    令人心曠神怡。

    來到一座網紅橋頭，歷飛花忽然停下來，胳膊趴在護欄上，目光眺望遠方的江面，微風習習，江面也顯得波光粼粼，兩邊的垂柳倒映在水面上，美不勝收。

    「莫凡，你現在有多少錢？」

    「啊？」

    如此畫面，如此場合，歷飛花卻冷不丁地問及這件事，讓我不由得一愣，回過神來我訕笑道：「還有五六十萬吧。」

    歷飛花聽到這話，白皙的臉上也是立即露出吃驚的表情，「你怎麼會有那麼多錢？」

    說到這裡，歷飛花好像想到了什麼，立即指著我的鼻子問道：「說，那麼多錢是從哪來的，你是不是在做違法的買賣？」

    我苦笑道：「你看我有那個膽子嗎？」

    「以前覺得你沒有，但現在，我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你不敢做的。老實交代，你那些錢是哪來的？」

    面對歷飛花的僅僅逼問，我只好如實交代。

    歷飛花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做違法買賣賺來的就好，既然你手裡有那麼多錢，那為什麼不想一個正經買賣呢？比如說開一家店，到時候你每天也有正經事情做，同時還有一份收入，不好嗎？」

    開店？

    我急忙搖頭。

    先不說現在大環境不好，即便是能賺錢，我也不想被捆綁在一家店裡。

    我說：「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想聽實話？」

    「當然。」我點點頭。

    「你既沒正式工作，也沒有穩定收入，說的難聽點，就是無業游民，難免會讓別人對你產生誤會，認為你是一個不靠譜的人。」歷飛花鄭重其事地看著我，似乎怕我想多了，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的是別人，不是我。」

    別人是誰？

    歷飛花的父母？

    我摸了摸鼻子說：「別人對我有什麼看法，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如果你給別人造成不好的印象，別人又憑什麼相信你？打個比方吧，我說的是打比方如果我們談戀愛了」

    儘管歷飛花說這是打比方，可當她說出我們戀愛的時候，我還是有點管不住自己的表情，歷飛花的臉色也倏然羞紅起來，沒好氣地拍了我一巴掌說：「聽清楚，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你明白嗎？」

    在我看來，歷飛花此刻的舉動其實就是欲蓋彌彰，越解釋越掩飾。

    但人家是女人，我又怎麼能讓一個女人太難堪，於是忙不迭正色道：「明白明白，你繼續說。」

    歷飛花又轉過身去，看著江面說：「如果我們戀愛了，作為父母，我爸和我媽肯定要問你是幹什麼的，有多少收入，這沒錯吧？如果你沒工作，也沒穩定的收入，他們就算看上你這個人，也不敢把我交給你，對不對？」

    我深以為是地點著頭說：「沒錯。為人父母，當然要從實際情況考慮。」

    「所以你就不能假裝自己有一份事業嗎？掙不掙錢先拋開不說，至少要讓我爸媽他們認為你是有上進心的，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看好我們，我說的有道理嗎？」

    儘管歷飛花背對著我，但我依然能發現歷飛花的耳垂通紅，說是如果，其實就是她真實的想法。

    「那你會看得起我嗎？」

    「你覺得呢！」歷飛花的語氣明顯變重了。

    我訕訕一笑，摸著鼻子說：「你是不是喜歡我？」

    歷飛花整張臉都紅透了，儘管表情已經說明一切，可嘴上卻說：「喜歡你？可能嘛？你有哪點值得我喜歡？」

    真是個嘴硬的女人。

    我故意說：「既然不喜歡我，那你跟我說這些不是沒有任何意義嗎？」

    「」歷飛花一陣無語，沉默許久之後，才說了句：「那如果我喜歡你呢？」

    「那我就聽你的。」我說。

    歷飛花的嘴角微微上揚，「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儘快找一份工作。掙錢多少無所謂，夠花就行。」

    「歷警官，你真喜歡我啊？」

    歷飛花的臉上剛有了點笑意，聽到我這樣一問，頓時又板著臉說：「喜歡又怎麼了？難道我配不上你？」

    我咧嘴一笑：「你配我當然是綽綽有餘，不過喜歡我，只能證明你這個人的眼光太低了，鮮花插在牛糞上，糟蹋了啊。」

    歷飛花噗嗤一笑，忍俊不禁道：「知道就好，說明你還是很有覺悟的。」

    我不置可否地訕訕一笑。

    「今天你和我爸算是正式見面了，他對你的印象還不錯。」歷飛花耐人尋味地說。

    「我對他的印象也不錯。」

    歷飛花忍不住翻著白眼說：「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爸那關好過，可我媽那關難過，你也不要太樂觀。」

    「」

    這話說的，好像我明天就要去他們歷家提親似的。

    時間過得很快，不大一會兒就到了黃昏時分，歷飛花忽然接到她爸的電話，然後對我說：「我爸讓我回家，我先走了。」

    「我送你。」我說。

    「我認識路。」歷飛花說。

    「」

    歷飛花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又停下雙腳，昏暗的光線掩飾著她臉上的紅暈蔓延，聲若蚊吟地問道：「你親過女人嗎？」

    這叫什麼問題啊！

    說親過？

    那是自討苦吃。

    我急忙搖頭，「沒有。」

    「我也沒有。」說這話的時候，歷飛花的聲音變得更小了，雖然相隔幾步距離，但如果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見她說什麼。

    臉上的紅霞迅速蔓延，歷飛花煙視媚行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期待什麼。

    我猶豫了幾秒，然後緩緩朝歷飛花走過去，看到這一幕，歷飛花居然緊張地不知所措。

    「真巧，我們一樣。」

    聽到我這樣說，歷飛花臉上的羞意瞬間幻化成怒火，差點沒氣得跳起來。

    「那是你活該！」

    然後轉身氣呼呼地走開了，頭也沒回。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我又不是笨蛋，怎麼聽不明白歷飛花的心思，但我猶豫的是，她的愛，我真的能接得住嗎？

    看著歷飛花揚長而去的背影，我不由得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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