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第175章真情實意

作品:《熱血豪情

    他感欠她的太多、太多,每當他一閉上眼睛,皇甫玉梅的音容笑貌就浮現在眼前,纏綿悱惻,揮之不去,她就像天上的仙女飄飄灑灑來到他的面前,笑容滿面,溫文爾雅,小嘴一抿,略帶羞羞答答......如此冰清玉潔、心地良善的窈窕淑女,他豈能夠忘懷?

    他為報答她的知遇之恩,他要以七天的時間一刻也不離的陪著皇甫玉梅,陪著她看山、看水、望日出、日落、聽蟲鳴唱,陪著她再說說話。因為他聽傳說中一個人在死後的七天內,死者的魂魄尚能凝聚,也能感應,他不願她皇甫玉梅孤獨、淒涼的渡過這七天,所以他要陪著她。他知道他這麼做是沒多大的意義,因為人死如燈滅,他再悲痛再傷心,也不能再讓她死而復生,所以他給自己一個七天的期限陪她,因為他還有許多事要做,死的人去了,活著的人還得要活,他要替她報仇雪恨。

    他在這七天裡頭受到的創傷已經癒合,不再流血,這還得感謝皇甫玉鳳上回來此留下來的藥還沒有用完,要不然王憨這次必因傷口潰瘍,終至不治。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往往出人預料,這也多虧他武功根底深厚,歷經數次劫難,受到重創尚能支撐至今,否則若換成任何人,恐怕早已死了三遍亦不止。

    風蕭蕭似在嗚咽,雨絲絲猶淚在淌,秋風秋雨徒傷悲,斷腸人墳前淚汪汪,哭了聲我的妻,叫了聲我的新娘,本欲與你白頭攜老,沒想到無情棒打散了你我鴛鴦,如今陰陽相隔,再不能纏綿而語,相見除非夢一場!再見吧,我的紅顏知己,再見吧,我心中的嬌娘,求你保佑我平安無事,待我完成事之後,再回來看你說端詳。

    王憨站了起來,因為七天已滿,現在已經到了該走的時候了。他不得不走,只為彌勒吳還在等著他,到底是活著或是死了等他,他不知道,但他相信,彌勒吳是他的好兄弟,無論彌勒吳是活著或死了,他都會等。因為王憨臨走時已告訴了他彌勒吳,自己一定會再回來,雖然自己當時沒有親口對他所說,彼此心有靈犀一點通,但當他和他眼神交會的剎那之間,他確信彌勒吳已經心領神會,明白他的意思,這就是朋友之間的默契,是一種經過長久時間所培養出的默契。

    王憨沉默的站在石砌的小碼頭邊,等待著船的來臨。他凝望著那船桅的出現,等著它緩緩的駛近,待近距離觀察,發現還是那艘載著自己來此的船。他似乎已經可以聽到船夫們豪邁粗曠的笑謔,然而他原本僵凝而嚴竣的臉上,卻逐漸的升起一種肅殺之氣,因為經驗告訴他,這條船一定有著不尋常的人在裡面。

    他的這種感覺很難言傳,或許是種本能,江湖待久了,很多人都能事先嗅出危險的氣息,這大概就是積累的經驗。船愈來愈近,王憨處於全神戒備狀態,內心那種有事要發生的感覺愈來愈強烈,甚至他似乎有些緊張,已有些不自覺的輕顫與不安。

    有誰在船里?又有誰會知道自己在這裡?來人是友或是敵?在這個時候,「快手一刀」即使是鐵打的羅漢,他也絕對經不起任何激烈的拚殺,因為他畢竟經過連番的戰役之後,新創和舊傷已讓他的功力大打折扣,連平日的三成功力也不到,萬一是來人非友既敵,他又怎麼能抵擋再一次殘酷的搏殺?為此王憨想到了這個可怕而又棘手的問題,故而精神緊張,感到忐忑不安。

    王憨擱一往,豪放不羈,再狠、再強的敵人他都不怕,自信能對付得了,可當前,他感到力不從心,唯一的辦法是避其鋒芒,才能保全自己,為此現在他只能躲了起來,便躲在一棵大樹的枝椏里。

    當船停泊下來,王憨證實了自己的直覺,果不其然,來者是前來尋釁的敵手,因為他從枝葉的縫隙中,已看到坐丐幫第二把椅子的郝峰山,及「八大金剛」,他們下了船,九個人踩著極小心的步伐,躲躲閃閃的散了開來,鬼鬼祟祟向王憨的住所行進,目的昭然若揭,那就是採取突然襲擊的辦法,欲把王憨一舉擒拿。


    他們怎麼能會找到這裡?王憨感到困惑不解,不由得脊背覺得發涼,他也終於相信,丐幫的確是惹不起的,誰要是開罪了丐幫,不幸和他們結了仇,就如同冤鬼纏身一樣,形影不離,為除後患,除了把他們趕盡殺絕外,恐怕連一點辦法也沒有,可丐幫乃天下第一大幫,人員分布各地,能殺得完嗎。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叫人死天不肯,天讓人死活不成,他們當然沒有想到,在他們搜遍了屋裡屋外也找不到要找的人之前,王憨已有了防備,就在他們向屋內包抄的時候,他已悄無聲息地爬上了樹幹。

    郝峰山失去了敵蹤,憤恨難平,惱羞成怒,居然下令讓獨眼的「八大金剛」火焚了房子。剎那之間火苗竄升,濃煙滾滾,劈里啪啦作響,映紅了半邊天。這點王憨連想也想不到,郝峰山找不到他,竟拿此屋子煞氣。他看著那精緻的小屋,美麗的盆景,還有那消磨了皇甫玉梅一生的書庫,既自己的留戀,就在一無情之火下付諸灰燼。

    大火映紅了王憨的雙眼,也燒痛了他的心,咬牙切齒的詛罵,郝峰山你不得好死,我定要你血債血還,然而他現在是力不從心,無能為力,只能沉悶的看著它們燒,燒掉了他唯一能夠回憶的地方。

    他怒火填膺,痛苦看著那無情的大火,憤懣地流出了眼淚,不,那是對皇甫玉梅的回憶,是對此地的留戀。他緊緊地咬住下唇,甚至滲出血來,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感情,不讓發出聲來,自己暗自告戒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忍——忍!「忍」,心的頭上一把刀,這對豪氣沖天的「快手一刀」王憨來說,此時是多麼的痛徹心扉和無可奈何。

    王憨心裡暗自發誓,他以後必將重建這裡,可是他也知道,他既是有心,也無法把一切恢復原狀,就像一面美觀的鏡子,若是被打碎了,即使想盡辦法恢復其原狀,但其總難免會留下傷痕,再不是原來的品位。同樣的道理,畢竟也只有那原來的屋子,才裝滿著皇甫玉梅對他的情意纏綿的溫馨,以及他對他皇甫玉梅的憧憬和留戀。

    他看郝峰山等人懷著報復的心正在欣賞著那熊熊大火,心想正是自己逃脫的好機會,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便偷偷溜下樹來,跳入江水之中,要不是江水冰涼,王憨真會被滿腔怒火燒毀。他整個人泅在水中,身上綁著一根拇指粗的麻繩,而繩子的那一頭卻是連在了那條船上。

    他不得不如此做,也是他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他現是強弩之末,已沒有再戰的能力,也沒有體力花上兩三個月的時間去翻山越嶺,所以他只有這個唯一能出去而又最隱蔽又最省力的辦法。

    郝峰山等人認為他王憨不在此處,或許是情報有誤,或許是他王憨命不該絕,已提前離開了此地,即使他隱藏在此處沒有被發現,也會被葬身於火海,待大火燒到了一定的時辰,便悻悻然回到了船上離開了此地。

    王憨潛入船底,從落水到現在已整整兩個時辰,在這兩個時辰里,他所靠的就是復仇的意念,否則在此深秋的季節,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和信念一直泡在這冰冷的江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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