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當年事

作品:《海賊王之藝術家

    我看到老狗瞳孔里,自己的臉色瞬息萬變,一如複雜的思緒。

    好半晌,我終於冷靜下來,恢復一個王者該有的鎮定:「沒想到你的耐心這麼差,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到公海,才會下決心動手呢!」

    「我耐心差?你說我耐心差?」

    也不知被我無意中戳到了那根兒神經,老狗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三十多年啊!為了這一天我忍耐籌劃了整整三十年,現在你居然說耐心差?」

    我有些怔忪,這條狗不是瘋了吧!

    要知道,截止到今天,我登基也不過才五年而已,而且我今年好象二十歲?雖然記不大清楚,可也就是晃上晃下的樣子,可這貨一開口就是支出去了三十年……開什麼玩笑?

    唔,三十年前?三十年前三十年……哦,我記得那時是我父王剛掌權吧?

    那時候,似乎是父王被權臣架空,以及面對世界政府的政治壓迫時期,王國正處於風雨飄搖、隨時可能崩潰……老狗居然在那個時候就有了壞主意?那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老狗神色緩和,但依舊詭譎:「陛下,你知不知道把心事寫在臉上,很蠢的。」

    誒!?這條狗不會是在說我吧!!

    他居然敢用『蠢』這麼噁心的字眼,來形容至高無上的我?我被他徹底的激怒了,心愛的『怨恨傳播者』抓在手裡,對準老狗的頭,在他眼裡我氣急敗壞,哦不,是器宇軒昂。

    老狗只是呼哧呼哧地怪笑著,卻讓我不敢輕舉妄動。

    可這豈不是太荒誕了嗎?我距離老狗不超過兩米,槍口離他的頭還不到一尺遠,為什麼我沒一擊必殺的把握呢?真是混蛋。

    難道是老狗的好整以暇誤導了我?以往他一旦露出這種神色,通常都成竹在胸了吧!

    「忽呵呵呵……陛下啊!你真的以為這把破槍,就能對付得了我麼?」老狗皮笑肉不笑地問。

    我很想說這不是一把破槍,而是我最心愛、最強大的武器『怨恨傳播者』,可他沒給我這個反駁的機會:「沒錯,我就是一條狗,可並不是你的,而是直屬於世界政府的狗啊!」

    「納尼?」我的目光收縮。

    「三十年前啊!王國擁有讓世界政府都為之忌憚的武力:海軍。你知道的,對於廣闊的海洋來說,陸地面積簡直不值一提,誰控制海洋,誰就相當於控制了世界。世界政府怎可能讓一個擁有世界最強海軍的國家安然屹立於綜合實力最弱的東海?」

    老狗或許是憋的狠了,難得地羅嗦起來,我也很好奇,就沒打斷他。

    「你以為王國的內憂外患怎麼來的?」

    老狗得意洋洋:「人類的欲望真是個不可思議的東西,我只不過稍稍挑撥了一下,那些跳樑小丑就投到了世界政府地懷抱,並且迫不及待地和王室爭權奪利了。」

    這段歷史我很清楚,沒想到居然是老狗一手策劃的,看來他在世界政府中地位不低。

    「只是,我沒想到先王有那麼好的手段,短短几年就給我謀劃的大好局面扭轉,用打擊分化瓦解了貴族聯盟,並且挖出不少我手下的間諜……」

    「……真讓人頭痛啊!要知道,當時我才剛剛成立CP9組織,正是需要用成績證明自己的緊要關頭,怎麼能被先王就這麼破壞掉呢?」

    我的眉頭皺起來,以前好象聽過這個諜報組織的名字,真沒想到就在身邊。

    老狗還在喋喋不休地炫耀著,如同故事裡每一個將主角逼到絕境的反派,沒想到,這條狗也不能免俗,或許這就是人性的弱點吧!壓抑太久總是會反彈的,而註定會死的主角豈非就是最好傾訴的對象麼?

    我知道,這無疑就是翻盤的機會,可誰來告訴我具體怎麼做?

    話說能成為故事的主角,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啊!像我這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應該坐在偉大的王座上聽人家講故事,然後再打賞的哎。

    我勉力將發散的思緒,用強大的自制力給拽了回來,老實說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在老狗的羅嗦下,我雖然聽的斷斷續續,卻也逐漸弄明白了那些歷史中一直存在卻沒有答案的隱秘。

    當年,因為父王的英明舉措,不甘失敗的老狗潛伏下來,接著,他竟然放棄了後半生的性福,割掉了身上某個絕不多餘的物件,成了宮廷內侍。

    真是有夠狠,反正我是絕對不會佩服他的。

    然後,就是十幾年如一日的挑撥和顛覆,只是,給自己下面一刀的他,可能患了腦積水的病,智商明顯下降,過於貪心讓他的計劃大多錯漏百出,以至於父王提起時,還懷疑這個潛伏的組織換了個主事人。於是,老狗在和父王的鬥智鬥勇中接連失敗,最終因為脆弱的精神受刺激而鋌而走險。

    刺殺失敗,但父王的身體卻受到很大傷害,此後一直沒有好轉。

    於是較量的天平向陰謀家傾斜了,曾經強盛的王國逐漸被削弱下來。

    在這過程中,老狗不止一次想要毀掉戰艦設計圖,卻因為父王的保護失敗……直到海賊王哥爾D羅傑被公開處死,世界進入海賊時代,老狗才在世界政府的密令面前,放棄了銷毀而改成竊取,然後他就成功了。

    世界政府的海軍,因此而變得強大,而王國海軍卻迅速沒落。

    這時候,王國再無法對世界政府造成威脅,但經過這麼多的事情,父王也早就看穿了世界政府醜陋的嘴臉,在世界政府所發起的針對海賊的圍剿中,保存下王國最後一點戰力。

    老狗也算是功德圓滿,然而他離開權利中心幾十年,哪怕是CP9的建立者,也沒可能在回去後繼續領導,而且新繼任者是世界政府高層親自任命的,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


    「面對這種尷尬的局面,換了你會怎麼辦?」

    老狗的質問,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感覺上他似乎很在意我的看法?

    唔,這當然是很正常的,得到至高無上地王者,也就是我的認可,應該是所有人的願望了……可問題是,我憑什麼要回答他?

    「嘿嘿,就知道你這蠢貨想不到辦法,而我……」

    我被老狗無恥的炫耀激怒了,不屑地打斷:「你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不外是慌稱王國籌備顛覆世界政府的計劃,說不好還跟那些革命軍有瓜葛,以此擴大王國的威脅以及你對於世界政府的重要性。這辦法真蠢,你的地位確實被提高了一些,可你還不是留在王國了。」

    「哦,我就知道你和我是同一種人,說的沒錯。」

    老狗陰慘慘地笑了:「如果想提高我在世界政府中的地位,僅僅這樣是不夠的,但事實上,被取代之後我早就不在乎什麼政府,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你明白嗎?」

    老狗洋洋得意,口沫橫飛。

    「我把世界政府潛伏在王國中地間諜泄露出來,誘導先王去剷除,順便搜刮財寶。我再把王國的舉措通報給世界政府,讓他們保持對你們的敵意,並且傾斜大量資源到我手裡。」

    說到這裡又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先王殯天,然後就是你繼位,可你不知道的是,若沒有我在暗中策劃,憑什麼是你來繼承王位?你什麼地方比大王子更優秀?」

    「你這老狗,快閉嘴。」我氣急敗壞。

    老狗居然沒理我,而是沉浸在回憶和自滿中:「你以為這些年來,都是自己在執政?別蠢了,我只用一點小手段,你就真當自己是至高無上的王者了?真是好笑,你在我的影響下越來越獨裁瘋狂,搜刮全國的財富後送入國庫,卻不知在你決定流亡時它們就屬於我了。」

    「這麼說你地目的就是這些錢?」

    「當然,只要有了這些錢,我完全可以建立自己的國家,為什麼還要糾結自己在世界政府中的些須位置?哈哈,而所有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現在只要殺掉你,一切就結束了。」

    「可你是內侍,沒後代啊?」我小聲提醒。

    老狗的喉嚨好象被什麼東西噎住,發出古怪地聲響,然後眼睛裡的凶光越來越盛,這蠢蛋似乎才想起這一點來,沒有後代又這麼大歲數了,就算建立國家,他又能享受個幾年?

    因為偏執,所以孤注一擲,為了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的結果,就是他現在這蠢樣了。

    我看著呆滯的老狗,靦腆的笑。

    「你笑什麼?就算我有了一點小失算,那又怎麼樣?」老狗咬牙切齒,瘋了般盯著我的喉嚨怪叫:「在殺掉你之前,我會讓你仔細地品嘗一下這個世界最殘忍的酷刑,我發誓。」

    「把你有限的時間浪費在我身上,真的好麼?」我嘿嘿笑。

    老狗的臉一片紫紅,看起來似乎有點腦淤血的跡象,如果是就太好了,我應該可以戰勝一頭半身不遂的狗。

    「不對,你現在這樣子很不對勁,一定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老狗終於察覺到了不妥,畢竟做為一個無道昏君,我現在的情緒未免太鎮靜了,這與平時膽小如……那個虎的性格不符。

    「沒有搞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國庫里那些金子……都是包鉛的。」

    「啊?」老狗一僵。

    「我是說如果你仔細檢查一下,應該早就發覺了,可誰讓你利令智昏呢!」

    我邊說,邊退到貨箱旁,踹開蓋子拿出一根所謂的金條,然後當著老狗的面砸斷,裡面是黑忽忽的碎鉛。

    「……這不可能。」老狗慌了,再顧不上我,撲到貨堆把裡面的金條都翻出來砸碎。

    殘酷的現實,給他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哪怕吃到肚子裡的鴨子也未必飛不掉,可憐的老狗整個都懵了。

    他一定很難接受幾十年的辛苦付出,甚至不惜一切的切掉了蛋,就換來這種結果。

    「我的金子呢?你把我的金子弄到哪去了?」老狗扭頭沖我狂吠。

    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觀察老狗的臉,不得不說,這傢伙滿臉皺紋的臉真是太難看了,真讓人噁心,為了讓他滾遠,我很乾脆地道:「錢都用來養叛黨和海賊了,不然你以為?」

    「你在消遣我嗎?」老狗破口大罵。

    「怎麼會,你知道身為至高無上地王者我不屑說謊的。」我義正詞嚴,又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我說老狗啊!你以為你在暗中搞的小手段就沒人發現麼?我們早知道『你』的存在,只是沒法確認這個人究竟是誰。不除掉這個人,我們連睡覺都得睜開一隻眼睛的。」

    「納尼?」老狗驚的臉上褶子都扯平了。

    我聳肩攤手:「很奇怪麼?倘若沒有國家財政的支持,那些起義軍怎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出這麼大聲勢?甚至還一口氣打到王都,你真的以為『永不陷落』是說假的?」

    「……為什麼?難道就為了找出我,才演的這場戲?」老狗眼睛都紅了。

    「不是啊!對付你只是順帶的,我們地目的是清理那些偏向世界政府的官員。我先把一部分正直而愛國的官員,推到起義軍那邊,剩下的這些大多都是被收買的吧?剛好在這種政變中被抄家滅門,這就象一個手術,割掉那些腐爛的腫瘤,雖然元氣大傷起碼不會死。」

    老狗一臉的懵逼,看來連續不斷的刺激讓他的腦積水越發嚴重,蠢了不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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