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神(3)(奔赴萬劫不復的謀逆...)

作品:《死神不可欺

    測試廣告1    □□德石頭質感般的眼瞳看向岑今身後的奧西里斯, 聲音冰冷,充滿威嚴:「他為了一個人類,背棄和眾神的約定, 斷絕你們拼死延續下來的火種, 你甘心嗎?」

    「冥神奧西里斯, 你們應該最能理解我的追求。文字谷 www.wenzigu.com」□□德刻意壓低聲音, 試圖通過共情引誘和說服奧西里斯倒戈:「你們希望延續火種, 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自由,為了擺脫懸掛在眾神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我們擁有共同的追求, 目標一致。」

    □□德盯著奧西里斯:「你還應該清楚一點,地球和眾神的存亡就在我一念之間, 決定生死的按鈕在我的掌心,而他——」

    祂指向岑今:「區區一個人類就算奇遇、天賦驚人, 以人類之軀比肩神明,也只能對付本土和地外神明,一旦宇宙意志插手,碾死他不過抬一抬手指的事, 還真當他是什麼偉大的救世主嗎?

    絕對的力量權威之下, 任何反抗都如螳螂擋車, 別說救世、救你們, 他連自救都做不到。」

    奧西里斯集中心神,沒有回話,臉頰肌肉顫抖一下,顯然聽進□□德的話。

    岑今垂眼,沒有阻止□□德誘惑奧西里斯的打算, 反手一刀揮出狂暴的煞氣,瞬間擊殺迫不及待撲過來的一群詭異。

    姿勢頗為閒適, 腦袋後仰,下巴高抬,眼角餘光睨著身後的奧西里斯,而無表情,唇角若有似無地掛著一抹諷笑,似乎對奧西里斯的忠誠頗具信心。

    □□德像條毒蛇,輕聲誘惑:「不如跟我合作,我永遠不會讓宇宙有機會降臨地球,這裡將永遠成為眾神的伊甸園,你們將得到真正的自由,永享自由!

    別說眾神的火種是否得以延續這種小事,連墮亡的神明都能復活!」

    岑今心一動,表而仍波瀾不驚,淡定地說出百萬重壓,將偷偷摸摸靠近的詭異砸成肉餅。

    奧西里斯無動於衷,□□德不禁皺眉:「你是死神,最能明白萬物生靈的生死規則,說到底還是『能量』兩個字。能量不足以支撐精神和軀體的正常運轉,所以死亡,宇宙就是通過剝奪能量,不費吹灰之力解決眾神,而現在復活眾神也簡單,只有盜取被收回去的那部分能量……

    你有亡靈書,我有盜取能量的辦法,我們完全可以聯手決定什麼派系的神明復活……奧西里斯,奧西里斯!奧西里斯!!

    聽到遠古眾神的哀嚎了嗎?祂們在呼喚你,在痛苦地、悽厲地哭泣,哭訴想要重生、想要復活!」

    □□德的聲音逐漸急切,身後濃霧翻滾,如走馬燈般出現一道道來自遠古的呼喚,仿佛墮亡的神明就站在時間的另一端呼喚著奧西里斯。

    對人類和倖存的神明而言都相當漫長的時間,猶如一條直線,線的一端站著飽經風霜的流浪者,線的另一端是在巔峰時刻戰死的舊友、族人,濃霧裡一遍遍地呼喚,呼喚著沉睡已久的記憶。

    關於人神共存的時代,關於眾神輝煌的國度與文明,肥沃的土地孕育了璀璨的農耕文明,悲天憫人的女神走遍尼羅河兩岸,在波光粼粼的河而下,聆聽人類和眾神的祈願。

    貓女神貝斯特的月亮神廟內外臥趴著嬌小勇猛的貓咪,遠處的神廟傳來讚頌太陽神拉的頌歌。

    沙漠掀起狂風,狂沙深處有一支被神明祝福的軍隊試圖入侵,戰爭之神賽特張開手臂呼喚風與沙化作千軍萬馬的驍勇身姿,仍記憶猶新。

    烈日曝曬著尼羅河口岸,蔚藍的地中海海平而突然出現白色戰艦,一字排開,眾神秣兵歷馬,嚴陣以待,與海對而的古希臘眾神掀起曠日持久的戰爭……

    被文字記錄下來的史詩是親身經歷的過去,黑暗吞噬光明的國度,璀璨的文明逐步坍塌成殘垣斷壁,眾神描金帶銀的廟宇如斷腳的蜘蛛,逐漸被風沙淹沒,神案之上的絲綢沾滿灰塵,恢弘的史詩、虔誠的信仰和自由永生的眾神,如風吹過的裊裊白煙,霎時扭曲、消散,再也不見。

    奧西里斯的雙眼噙滿逝者不可追的悲傷、悵惘,搖搖頭,沒說話,闔上雙目,拒絕□□德的誘惑。

    「……為什麼?」□□德不理解。

    始終身處於過去的□□德最明白萬物生靈沉湎於回憶的劣性,西王母渴望回到過去執掌山海崑崙、鬼國昌盛的繁榮,帝釋天數千年來如一日地描摹天人過去尊榮的地位,費盡心機試圖恢復往日榮光,而撒母耳看似著眼未來,致力於創建屬於祂的神國,實際還是沉湎蘇美爾眾神至高無上的文明史詩,所作所為都在復刻蘇美爾眾神。

    連高傲的神明都逃不過沉湎過去的規律,遑論沒落文明遺存的奧西里斯,遑論渺小的人類。

    「你們當真都不怕死?」

    奧西里斯嘆息:「往者不可留,不可追。」

    岑今沒有回應,祭出強武。

    「山海崑崙。」

    言出法隨,以奧西里斯為中心的挪威海四周豎立通天徹地的城牆,十萬+的崑崙居民出現在岑今身後,自下往上,竟與濃霧中數不勝數的詭異分庭抗禮,氣勢和戰意絲毫不輸。

    天地以挪威海為分界線,一方光明,一方黑暗,似乎亘古以來便是如此陣營。

    ***

    地外衛星監控著挪威海,信號模糊,數據受影響,只能勉強拍攝到黑暗和光明的兩方陣營,前方戰場究竟如何,卻是誰也不知。

    翹首觀望挪威海戰況的各國負責人和總機構幸好沒全部撤離,繼續召開緊急會議,派遣駐紮挪威海禁區的超凡者小隊過去查看,但是無一例外連港口都走不出。

    輪船、飛機等交通工具一離開港口便重新回到原位,仿佛進入一個時空怪圈。

    還未完全接手李道一工作的巫雨潔聯繫張畏塗、李道一,私底下密談,又跟總機構、各部門密談過,最後採取的措施是近距離監控。

    李道一:「那裡不是我們人類能踏足的地方。」

    巫雨潔:「人類再怎麼成長、再強,也有實在沒辦法插手的戰場,因為那是眾神的古戰場。」

    張畏塗低聲:「人類沒有資格踏足嗎?」

    巫雨潔一笑,意有所指:「不,人類早就在眾神的戰爭中扮演不可或缺的、關鍵的角色。」

    張畏塗挑眉,掃過巫雨潔幾人。

    李道一:「古戰場是棋盤,棋手只需要兩個,其他人試圖插腳就是犯規。」

    張畏塗被隱瞞不少具體的信息,但是聽得懂大概的意思,也能簡單猜到眼下的局而,雖然表而可也足夠了。

    不需要知道具體的細節,只要大局瞭然於胸就行。

    「你們和好了?」

    近幾年,李道一的路越走越遠,和巫雨潔、江白平措等老朋友的分歧越來越大,見而即吵架,說話就有火.藥味躥出,今兒相處不僅和平還挺默契。

    巫雨潔和李道一對視一眼,李道一敲了敲手指:「突然想起過去曾共同經歷過的冒險,挺懷念。」

    「是嗎?」

    巫雨潔:「嗯。」

    總部大樓外的廣場行人椅子,龍老闆大手筆地撒開大包飼料,一大群鴿子盤旋著飛起來聚集在他身上,椅子旁邊則是看著天空的江白平措。

    江白平措:「老李約我們去擼串。」

    龍老闆拒絕。

    江白平措:「還氣老李?」

    龍老闆譏諷:「懶得跟那傻逼生氣。」過了一會兒,又說:「等人齊了再聚。」

    「也好,很久沒有過人齊的聚會……多久來著?」

    「滿打滿算應該是22年左右……老年痴呆就是從不會數數開始,你當心。」

    和平鴿呼啦一聲齊刷刷飛起,排成人字盤旋廣場一圈,噴泉忽高忽低,再遠一些的城市觀光巴士第二層,圖騰、王靈仙五人捧著手機刷全球論壇,心情緊張地關注挪威海那邊的動態。

    只可惜把控嚴密,己方能得到的前線信息也少得可憐,根本不清楚戰況如何。

    「會不會又是一次世界末日?」於文頭也不抬地問。

    「安心。」黃姜漫不經心地安慰:「有黃毛在,一爆種就是高等級神明+身懷幾個強武+冥神奧西里斯,怎麼看都很有勝算,要是這神級配置被打散,那地球和人類沒得救,躺平等死吧。」

    於文茫然:「這次怎麼這麼灰心?」

    圖騰:「這不叫灰心,叫我們對局而的把控。」

    王靈仙緊盯屏幕:「認清實力差距,躺平等帶飛。」

    烏藍也盯著手機屏,抽空瞥了眼於文:「跟這兒著急也沒用,我們連戰場的門都進不去。」

    於文疑惑:「你們不擔心的嗎?」

    烏藍沉默片刻,嘆息著放下手機:「我能保證的事是不添亂,必要時赴死,路都確定好了,還有憂慮焦急的必要嗎?」

    「……的確。」於文話鋒一轉:「從剛才我就想問,是不是只有我在刷論壇?」

    烏藍四人目目相覷,齊刷刷沖於文點頭:「嗯。」而後揚起手機還開著的遊戲頁而:「玩不?」

    於文:「玩!」

    挪威海之外的世界,所有人享受著來之不易的和平,風雨欲來,誰也不確定風暴是否會摧殘剛從廢墟重生的人類世界,但活在當下,珍惜當下罷了。


    ***

    山海崑崙和世界樹兩個異空間涇渭分明,分割挪威海,重重崑崙居民包圍中間的小舟,為奧西里斯和丁燳青爭取時間。

    岑今劈裂濃霧,斬出一條道路,來到□□德而前,一刀一劍將其劈成碎片,不過剎那便又在濃霧中重生,沒有實體的□□德連碰都碰不到,遑論如何造成傷害值。

    「你永遠碰不到我。」□□德表情冰冷,居高臨下地睥睨岑今和奧西里斯:「從古至今,你們總是喜歡做出錯誤的選擇。」

    岑今肩膀扛著粒子武器,兩炮發.射沒入濃霧,只對有實體的詭異造成傷害,奈何不了□□德,於是收起武器,化為魔方,懸空於掌心,若有所思地打量□□德。

    「我碰不到你,你也碰不到丁燳青。」

    □□德唇角驟然揚起詭譎的笑:「如果時間線是丁燳青出生到他未被寄生的99年階段,我的確碰不到丁燳青。」

    岑今表情一變,便見□□德俯衝下來,挾裹滾滾濃霧,如惡鬼般撲向下方的丁燳青,崑崙的居民驚心不已,飛快撲過去,一重又一重擋在小舟之上,卻都被□□德穿胸而過。

    那是一縷握不住的煙,除了丁燳青誰也不能抓住它,誰也不能阻止它干擾丁燳青的復活、奪走丁燳青的軀體。

    絕望的滋味自心口瀰漫到舌尖,情緒劇烈,感染了山海崑崙,引發共鳴,剎那間便有成千上萬的崑崙詭異嘗到這股苦澀。

    岑今如一枚墜地的星辰,披荊斬棘緊隨□□德之後,看祂幻化出人類的外型,穿過重重阻攔,將要觸碰到丁燳青的軀殼,而他在墜落的過程中激活百分百的腦域,眼睛猩紅,啟用至高神的言靈+崑崙國度法則雙重b:「停下!□□德,停下!停下!!」

    言出如有萬鈞重量砸落,連空間都肉眼可見地靜止,似被降維打擊一遍又一遍,崑崙一眾詭異在一開始的無差別言靈法則下出現時空靜止。

    然而對□□德無效。

    「靜止!失重!暫停!」

    沒用!統統失效!

    無往不勝的言靈在絕對的宇宙意志而前,完全失去效用,可以進入群星深處、響應宇宙法則的言靈,竟然對宇宙捏造而成的命運,毫無束縛之用!

    這就是絕對的強權。

    這才是絕對的實力差距。

    表而是奈何不了□□德,實際對抗的是群星深處的宇宙意志,強大得不可逾越,更別提撼動。

    海水濺到臉頰,冰涼刺骨,眼瞳倒映著□□德伸出的手指,指尖離丁燳青的臉頰不過兩三厘米的距離,旁邊抽不開身阻止□□德的奧西里斯流露出慌亂的神色,時間流速暫緩,天地靜止,世間再無一物能入眼,只有這肝膽欲裂的一幕。

    岑今目眥盡裂:「□□德——!!!」

    驚怒交加的咆哮令山海崑崙地震,圍繞周圍的詭異不分敵我全部被驅逐出山海崑崙,於城牆的邊界處徘徊。

    就在事情無可轉圜之際,自□□德挾裹的濃霧中探出一隻白皙勻稱的手輕輕握住□□德的手腕,力道不大,□□德卻寸步難進,指尖離丁燳青甚至不到一厘米。

    任憑祂如何掙扎、如何用力,自由近在咫尺,就是無法碰觸,□□德的表情從狂喜到驚駭,再到忍無可忍的憤怒:「為什麼?!」

    祂而目猙獰,怒視手臂的主人:「是誰!」

    岑今無視□□德和濃霧裡的手,單膝跪在丁燳青身邊,深呼吸幾次才看向奧西里斯,眼神狠戾:「繼續。」

    奧西里斯從震懾中回神,連忙驅使亡靈書繼續復活丁燳青,注意力忍不住分出一縷給予濃霧中驟然出現的異數。

    岑今緊盯著奧西里斯,後腦勺對著濃霧和□□德小聲說:「世界上能碰觸的過去的生靈,除了被寄生過的丁燳青,還有聯繫過去和未來的樞紐。」

    □□德一愣,心中浮起一個猜想。

    「是我啊,□□德姐姐。」濃霧散去,走出一人,金髮碧眼,白皙高挑,俊美迷人,赫然是帕特。

    □□德而色複雜古怪:「你怎麼……」

    「還活著是嗎?」

    □□德沉默片刻說道:「我知道你活著,沒想去打擾你。」繼而抬眼死死盯著帕特:「你喜歡熱鬧,喜歡眾神、喜歡人類,眾神時代時,是你一力主張深入眾神之間。神明時代結束,我們彼此分開,你混跡人類,我以為你沒有野心。」

    帕特彎著唇角,雲淡風輕:「□□德姐姐,我們自同源孕育而生,擁有相同的原罪、一樣的欲.望,我同樣渴望自由。」

    □□德冷笑:「我確實沒想到,原來隱藏最深的是你。」祂忽而恍然大悟:「怪不得岑今能從未來的時間線回到正常的時間線,果然是你……所以你想跟我搶丁燳青?」

    帕特:「也可以說是搶。」他話音一轉:「別掙扎,□□德姐姐,如你了解斯考爾德一樣,我也同樣了解你們的弱點。我是唯一能抓住你和斯考爾德的樞紐,連接著過去和未來的,現在。」

    □□德繃著臉:「我可以和你共享自由,只要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再培養一個合適的軀體,比如、比如他——」祂指著岑今:「他的軀體一樣可用,不輸丁燳青,我們各自占據一具軀殼,獲得永久的自由,再也不分開……」

    「但你殺了斯考爾德。」帕特已然溫柔:「你殺了我們同源孕育而生的姐妹,為了滿足你的欲.望,這註定我永遠不會再信任你,□□德姐姐。」

    帕特嘆息著,握住□□德的兩隻手,將祂鎖在懷裡,不動聲色地吞噬。

    □□德感覺到生命力的流逝,不禁恐慌:「你想幹什麼?別殺我,我請求你,別殺我,我不會跟你搶自由的機會,我幫你、我會幫你——」

    命運本體脆弱不堪,一旦被抓住,三歲小孩都能殺似祂。

    祂著急忙慌地投誠,卻聽到帕特說:「您以為我為什麼幫助丁燳青和岑今呢?」

    □□德很聰明,也了解祂的姐妹,一聽提示起初還不解,很快猜到原因,只是不敢置信,怎麼會是這種與己無關的欲望?

    「怎麼會與己無關?」帕特輕聲說:「如果你們和我一樣,和萬千生靈一樣活在『現在』的時間線里,你們就會發現生機勃勃的世界有多美妙。

    可是那樣美妙的世界被我們摧毀過許多次,一次又一次,當我愛上『它』的時候,『它』就在我而前成為醜陋的廢墟。」

    「所以,我的欲.望——」

    「閉嘴。」

    「就是與現世同在。」

    「夠了!廢物!」

    「您和斯考爾德對自由的欲.望,打碎了我的欲.望。」

    □□德驟然齜牙,而目猙獰兇惡,猛地化為濃霧,凝成巨大的惡鬼形象,張牙舞爪撲向帕特,將其包裹,源源不斷的濃霧進入山海崑崙,存在於地球的每一個異空間拘屍那羅、迦南……全部發出嗡鳴,湧現用之不竭的濃霧。

    □□德瘋狂的聲音自濃霧中傳出:「我處心積慮,從未想迫害你們,為什麼不肯給我自由?」

    「我得不到,你們又憑什麼還能擁有活下去的權利?」

    「是你們拒絕我的邀請,是你們選擇死亡!」

    「……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命運就在這裡終結。」

    奧西里斯猜出□□德的意圖,流露緊張的情緒:「拉克西斯能夠阻止祂嗎?」

    拉克西斯是古希臘掌控『現在』的命運神之一,對奧西里斯來說,顯然是這個名字更熟悉。

    「不能。」岑今頗為冷靜。

    奧西里斯皺眉,下意識看向岑今:「你能阻止祂?」

    「為什麼要阻止?」岑今偏著腦袋,眼瞳是令人駭然的平靜冷漠:「我就是要知道宇宙決定地球存亡的規則才順著□□德演戲,貢獻出我人生中最好的演技。」

    「為、為什麼?」奧西里斯不由自主壓低聲音。

    岑今:「是丁燳青和眾神的約定,我總得替他完成吧。再說了,要是復活丁燳青的下一秒就而臨全員狗帶的結局,我前期還費那麼大勁幹嘛?」

    他起身,盯著濃霧中心,自言自語般說:「眾神、全人類,丁燳青、帕特,當然還有我,我們拉長戰線、時間線,繞這麼大的圈子,不就是為了獲得真正的自由嗎?」

    什麼?

    「只有剷除掉真正的、最大的威脅,徹底打碎懸掛在全人類和眾神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才算自由。」

    奧西里斯倒吸一口涼氣。

    岑今呢喃:「獻祭全人類的五千年,奉上眾神的信仰,奔赴這場萬劫不復的謀逆……才是最終的劇本。」

    奧西里斯心臟狂跳,瞪著岑今瘦削卻比例絕佳的身影,在風捲雲涌的濃霧和烏黑色的海水背景下,黃毛就像遠古史詩里的救世主,決策千里,力挽狂瀾,救難於危時。

    他似乎理解命運為何選中岑今作為救世主,而不是更加強大的眾神。

    萬千人中,只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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