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作品:《棄婦歸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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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棄婦歸來(重生)

    愛我就到晉江來找我, 麼麼噠  萬氏聞言也目露惶恐之色,惴惴不安地看著傅芷璇, 生怕她連累了自己的兒子。

    其他人也紛紛退開, 一副視她為洪水猛獸,恨不得跟她撇清干係的模樣。

    顏氏見了, 嘴一撇:「說這些作甚,趕緊休了她了事, 以後她就不是咱們季家的人了,官府來拿人也不關咱們季家的事。」

    季二叔聽了覺得言之有理, 連忙催促四叔公:「快點,快點……」

    四叔公人老眼花,提筆都抖,被他這麼一催,筆頭一歪, 直接滑到「休妻書」三個大字上,這張紙徹底報廢。偏偏這滿院子的人,就只有四叔公學識最好, 讀了好些年私塾,其他人大字都不識幾個,更別提手書了。

    &換一張,莫催……」四叔公不高興地瞪了季二叔一眼。

    季二叔連忙噤了聲, 站在一旁重新遞了一張白紙上去, 再不敢多嘴。

    被他這一打岔, 浪費了不少時間, 等四叔公重新慢條斯理地寫下「休妻書」時,門口已經響起了衙門的銅鑼鼓聲,聲聲入耳,在悠長的巷子中傳得老遠。

    伴隨著鼓聲的似乎還有時斷時續的鞭炮聲,季二叔聽了總覺得不對勁兒,他抓住文福問道:「官府過來找你文明家的嫂子做什麼?」

    文福無辜地擺了擺腦袋:「二叔,我……我也不知道,就是遠遠地看見差爺們在問巷子口擺攤賣撥浪鼓的慶大爺傅……文明家的嫂子在什麼地方,我就急急忙忙跑來告訴你了。」

    蠢貨,也不知道上去問清楚!季二叔在心頭暗罵了一句。

    旁邊的顏氏看他神色不虞,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擺,提醒道:「當家的,四叔的休書快寫好了,就等你的族長印鑑呢。」

    季二叔回過神來看向石桌上字跡工整的休書,心想,開弓沒有回頭箭,趁著他爹還沒回來,趕緊把這事給辦了,免得節外生枝。

    他連忙從懷裡掏出偷偷從他爹房裡拿出的族長印鑑,沾上紅泥,重重地按在白紙下方。

    &了。」顏氏喜形於色,沒了傅芷璇,她以後打秋風也容易多了,就萬氏那副好面子的忸怩樣,要拿捏她還不容易。

    顏氏拿起這張紙,輕輕抖了一下,得意地瞥了萬氏一眼,輕揚著紙張,笑道:「好侄兒媳,不對,傅氏,拿去吧。」

    傅芷璇冷眼看著她小人得志的模樣,不為所動,只是用一張沉靜的眸子掃過在座的諸位,把每個人長相都記在心裡。

    顏氏見她不動,趾高氣揚地哼了一聲:「怎麼?知道咱們家文明有出息了,所以想賴著不走了?」

    本來還覺得有些不妥的萬氏一聽這話,連忙垂下眉,攥緊手帕,退了回去,靜默不語。

    傅芷璇走過去,伸出纖長白如玉的食指輕輕彈了一下這張墨跡未乾的紙,笑了:「這理由還真是充分!」

    &氏,你……」顏氏的話還未說完,突地看到門口闖入一隊別著明晃晃大刀的衙役,顏氏嚇得手一抖,休書掉到了地上,她也顧不得去撿,忙不迭地說,「大人,大人,我們家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抓就抓她一個人,真的,休書就在這裡,她已經不是咱們季家的人了。」

    生怕來人不信,顏氏手忙腳亂地蹲下身,拾起休書,雙手高舉,遞到為首的人面前。

    來人聽了一頭霧水:「休書?什麼休書?」

    顏氏一怔,瞧這位官爺臉上似乎帶著笑,比她尋常看到的官爺和善多了,膽子也大了些,指著傅芷璇說:「就是……」

    不等她把話說完,季二叔已經上前攔住了她,把她拉到後面,然後一拱手,客客氣氣地說:「這位大人,你們這是……」

    官差沒閒工夫跟他扯,扭頭四顧了一圈,問道:「誰是傅芷璇?」

    季二叔只得訕訕地住了嘴。

    傅芷璇已經瞧出,這位官爺穿的衣服與京兆府衙役們穿的服飾顏色不同,她心裡有譜了,上前福身道:「正是民婦。」

    官差看到她,臉上忽地露出了笑容,和和氣氣地說:「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仗義疏財,忠貞愛國,心懷天下,堪為天下人之楷模,皇上特封夫人為四品誥命夫人,並賞金百兩!」

    說完,一揮手,後頭的衙役立即捧著繡著大紅色艷麗牡丹的錦服呈了上來,旁邊一個托盤裡則呈著由官府頒發的文書,最後一個托盤裡是十個黃橙橙的金元寶。

    撲通一聲,顏氏嚇得腿軟,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手上的那張休書上鮮紅色的印鑑似乎都化成了一個個諷刺的笑臉,在嘲笑她的無知與愚蠢。

    她覺得頭暈目眩,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軟成了一攤泥,動彈不得,她不得不伸出手向丈夫求助:「當家的……」

    可這會兒誰還有功夫搭理她。

    季二叔真是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驚得說不出話來。就連活久見的四叔公也張大嘴,露出光禿禿的牙齦,含糊不清地問道:「這……這怎麼回事?」

    女人們就更別提了,被煽動而來的婦人個個腸子都悔青了,面色不安地看著傅芷璇,生怕她秋後算賬。

    至於始作俑者萬氏更是面如土色,惶惶不安地覬向季四嫂子。倒是季四嫂子還能沉得住氣來,伸出右手輕輕捏了一下萬氏的手,這似乎給了萬氏無限的勇氣,她張了張嘴,乾巴巴地說:「阿璇,恭喜你,你真是好樣的,文明娶了你,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氣。」

    赫然忘了,前不久是誰默許縱然族裡休掉這個她瞧不上的兒媳婦。

    傅芷璇沒搭理她,又沖那官爺福了福身:「民婦謝過皇上,諸位大人。」

    說完,接過了誥命服和文書,卻又把金子推了出去:「皇恩浩蕩,民婦無以為報,這一百兩金子民婦願意捐出去給流民施粥添飯,為災民盡一份綿薄之力。」

    果然是個知情達理的仗義女子,為首的那位官爺黝黑的臉上閃過一抹笑,語氣也真誠了許多:「夫人高義,下官乃戶部清吏司主事,范大人特意囑咐下官向夫人問好。」

    堂堂戶部尚書哪記得她這種名不經傳的小人物,只怕是她不貪這一百兩金子入了這位主事大人的眼,傅芷璇更客氣了:「勞煩大人惦記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這位主食笑吟吟地拱手道:「夫人,下官還有公務在身,告辭。」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瞥了一眼神色不寧的季家人,故意拔高音量道:「若夫人有用得著下官的地方,夫人儘管差人到戶部說一聲就是。」

    這是故意給她打氣呢。萍水相逢的人都能扶她一把,傅芷璇心中感激,頷首道:「多謝大人。」

    直到她把這位主事大人送出了門外,傻愣了大半天的季家人終於回過神來,蜂擁了上來。

    嚴掌柜在京城做了二三十年掌柜,結交的人物囊括三教九流,他的信息甚至比傅芷璇所知還要全面和及時。

    這不,沒幾日,嚴掌柜就給傅芷璇帶來了準確的消息。

    &夫人,戶部常年寅吃卯糧,壓根拿不出賑濟流民的銀子,現已開始向大戶人家募捐。不過效果並不好,據說大部分官員豪紳富戶都只意思意思的捐了一二十兩了事。這點銀子對數量龐大的流民不過是杯水車薪,聽說戶部范大人的頭都快急白了。」

    對此傅芷璇並不意外,沒有好處的事,誰捨得大筆大筆的撒銀子,畢竟就是大戶人家,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叔,你這幾天盯緊點,有消息再來告訴我。」

    嚴掌柜有些意外:「少夫人還不準備贈糧?」

    傅芷璇按住額頭:「不急,再等幾日。」

    自古以來雪中送炭都比錦上添花更讓人感激和珍惜。目前得了這批募捐,戶部還能撐幾日,現在送糧固然能得到范大人的感激,但遠遠達不到傅芷璇想要的效果。

    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嚴叔也沒有多勸,只說:「好,那我明日再來給你匯報情況。」

    傅芷璇頷首:「麻煩嚴叔了,對了,客棧那邊,你再去鏢局聘幾個好手,日夜守在那兒,直到我們把糧送出去為止。」

    &我這就去辦。」糧食放在那兒,嚴掌柜也不放心。

    傅芷璇把他送出了門,回頭,走到門邊時,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季美瑜站在鬼鬼祟祟地躲在門邊,她趁著馬叔茅房的功夫,一溜煙地跑出了門。

    外面這麼亂,她偷跑出去做什麼?

    傅芷璇這才想起,最近一段時間,季美瑜似乎沒怎麼粘著她了。

    她回頭問小嵐:「知道美瑜最近在做什麼嗎?」


    小嵐搖頭,圓圓的眼睛裡充滿了困惑:「奇怪,小姐好幾日沒來找少夫人了。」

    以前用過晚膳,季美瑜可是經常跑到傅芷璇房裡聽她說外面的事情消磨時間,往往要到睡覺才回自己的屋。

    看來不是她多疑,季美瑜確實有事情瞞著他們。

    傅芷璇抬腳出了門,跟了上去。沒走出幾步,就在小巷的拐角處看到了季美瑜,她雙手握著一根白玉簪,臉上布滿了紅暈,眼神嬌嬌怯怯地看著對面那男子。

    雖只是驚鴻一瞥,但傅芷璇可對這個男人記憶深刻。

    因為前世她也撞到過一次季美瑜跟他來往,季美瑜說是普通朋友,傅芷璇雖信了,卻告誡她這男人眼神虛浮,油嘴滑舌,沒有擔當,讓季美瑜不要跟他往來。

    這並不是傅芷璇空穴來風,因為在此之前,傅芷璇見過這位祝公子好幾次,每次都見到他與不同的女子糾纏不休。

    這人自忖長了一副好皮囊,遊走周旋於不同的姑娘間,沾沾自喜,傅芷璇怕季美瑜年幼被他迷惑,私底下把這事告訴了萬氏。

    此後萬氏緊緊看著這個女兒,每次季美瑜出門她都跟著,才沒鬧出什麼不好的風波來。

    沒想到,今生這兩人又湊到了一塊兒。

    &子……」季美瑜告別了祝公子,手緊緊攥著白玉簪,神思不屬地回家,直到走到拐角處,正好撞上傅芷璇,她嚇得聲音發顫,眼神漂移,就是不敢直視傅芷璇。

    傅芷璇假裝沒看到她急忙往袖子裡縮的手,神色自然地問道:「剛才那位公子是你的朋友?」

    季美瑜偷偷瞟了傅芷璇一眼,見她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柔,不安的心稍定,說話也利索了許多:「對,上次我跟小婉去街上買針線,被幾個流民小孩搶了錢包,是祝公子幫我找回來的。」

    原來還有英雄救美這麼一齣戲碼,傅芷璇看著季美瑜忐忑不安的眼神和臉上濃得化不開的紅暈,笑道:「原來如此,那真是要好好感謝祝公子,不過我們家都是女人也不方便出面,回頭等你哥回來了,再讓你哥登門拜謝吧。」

    聞言,季美瑜鬆了一口氣,眼神嬌羞地瞥了傅芷璇一眼,挽著她的胳膊撒嬌道:「哎呀,嫂子,這種小事就不用了,祝公子俠義心腸,樂於助人,從不求回報。」

    這分明是小姑娘情竇初開、深陷情海的模樣,只可惜,季美瑜的眼光跟她一樣不怎麼好。

    見傅芷璇久久不說話,季美瑜抬起羽扇般的睫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大著膽子說:「嫂子,真不用了,祝公子不需要哥哥去拜訪他啦,要拜訪也是他來……」

    最後一句,她說得極其小聲,傅芷璇也裝作沒聽見,飛快地接話道:「行,我知道你心疼你哥剛回來,不想再辛苦他,那這事就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謝過祝公子吧。」

    這下季美瑜才真正地放下心來,親昵地搖著她的胳膊:「嫂子你真好。」

    傅芷璇抬眸,眼神望向天際遙不可及的雲朵,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她真是夠傻的,活了兩輩子才弄清楚,季美瑜當初為何會那麼對她。

    難怪後來有一段時間,季美瑜跟她生疏了,她自問都是為了季美瑜好,問心無愧,因而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當小姑娘過一段時間會自己想開,反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朋友而已。卻不曾想,這成了季美瑜後來背叛她的理由。

    真實版的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好心沒好報。

    今生,她不推波助瀾,也不阻攔,她倒要看看季美瑜如此珍重的這段「好」姻緣能不能讓她幸福。

    不過該做的姿態還是要做,免得以後萬氏知道她知情不報,把這事賴到她頭上。

    &瑜,嫂子知道祝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感激他。不過男女有別,你也是大姑娘了,不宜跟他私下來往。」

    估計這話季美瑜也聽不進去。

    果然,季美瑜跺了跺腳,嬌滴滴地說:「嫂子放心,我曉得的。」

    &孽啊,小小年紀沒了娘,爹又這樣,這孩子以後可怎麼辦?」

    &嬸,你要心疼了,把這娃撿回家養著唄,正好跟你們家小五做個伴兒。」

    &大嫂說笑了,我家五個混世魔王的肚子都填不飽,哪還再養得起一個孩子。」

    ……

    擁擠的人群,唏噓聲,攔住了去路,小嵐從馬車裡探出一個頭,好奇地張望了一圈,泄氣地說:「少夫人,前面堵住了,要繞道嗎?」

    傅芷璇掀開帘子,抬眸一瞧,前方的馬路上烏壓壓地圍了一圈人,不時還有人對著人群中央指指點點,不知何時才能散去。

    但這條路是通往客棧的必經之路,再一繞道得多走六七里地,這還不如下了馬車走過去,反正這裡離客棧也就一條街的距離。

    傅芷璇叫上小嵐下了馬車。

    昨夜下了小雨,今天路面比較濕滑,小嵐扶著傅芷璇不時叮囑:「少夫人,小心!」

    前方人群擁擠,兩人花了點時間擠進去,終於看清了擁堵的源頭。

    人群中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瘦弱男孩,瞧他的模樣,只有五六歲。他的旁邊躺了一個肚皮鼓得老高的男人,男人牙關緊閉,雙目混濁無光,膚色暗黃,四肢腫脹,面露痛苦之色。

    &夫人,他……他的肚子是怎麼回事?」小嵐害怕的抓住傅芷璇的胳膊。一個大男人肚子大得宛如懷胎六月的孕婦,看起來就瘮得慌。

    傅芷璇嘆了口氣,輕拍了一下小嵐的手,輕聲地解釋道:「他這是吃了觀音土。」

    觀音土能飽腹,但不消化,吃多了,很容易送命。現在還只是個開頭,以後還會有更多的人因為吃了這東西送命。

    聽說只是吃錯了東西,小嵐鬆了口氣,眼神憐憫地看向路邊的小孩和那男人:「這能治嗎?」

    傅芷璇不是大夫,她也不知道。

    不過她知道前世京城也出現了流民吃觀音土大規模死亡事件,後來還是朝廷貼了告示,又請京城裡出名的老大夫宣傳吃觀音土的危害,吃觀音土的風氣這才被遏制住。

    &你得問大夫。」傅芷璇走過去蹲下身對小孩說,「起來,我們帶你父親去看大夫。」

    近了看,傅芷璇發現這小孩極瘦,身上全是骨頭,幾乎沒什麼肉,不過他那雙眼睛很明亮很有神。一聽有人願意帶他父親去看大夫,小孩連忙朝傅芷璇連磕了三個頭:「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用力得頭皮都磕破了,小嵐很不忍,連忙把他拉了起來:「行了,我家少夫人不要你磕頭,趕緊帶你爹去看大夫吧。」

    旁邊那些聽說傅芷璇要帶孩子父親去看病,紛紛勸阻她:「沒用的,吃觀音土沒得治。」

    傅芷璇謝過他們的好意,道:「試試吧,這孩子怪可憐的。」

    圍觀的大嬸大媽聽她這麼說,都搖頭,這年輕婦人就是好心,不過終是做無用功。

    到底還是有熱心的百姓,旁邊兩個青年男子看傅芷璇主僕扶那男人很吃力,自告奮勇,上前道:「這位夫人,讓我們來扶他吧。」

    &謝!」傅芷璇將位置讓給他們了。

    兩個男子扶著那男人,看向傅芷璇道:「夫人,去哪家醫館?」

    &草堂。」傅芷璇記得前世被推出來向流民宣傳吃觀音土危害的老大夫就是百草堂的。

    那位老大夫既然能得到官方認可,要麼是醫術高明,醫德高尚之輩,要麼他與朝廷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若是吃觀音土的危害能早日引起朝廷的注意和警惕,早做防範,也許後面也不會死那麼多人。

    傅芷璇只是一平民百姓,平時接觸不了那些達官貴人,現在只能寄希望於百草堂的這位老大夫,只盼這事能通過他上達天聽。

    百草堂是京城一家老字號的醫館,開了許多年,坐堂的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大夫。

    老大夫姓岑,他走過來,伸出手指在男子的腹部按了幾下,眉頭緊鎖:「先開些瀉熱導滯,潤腸通便的藥。」

    說完,拿起毛筆,飛快地寫下了一張方子,遞給旁邊的藥徒去煎藥。

    隨後,岑大夫把傅芷璇趕了出去,拉上帘子,給男子腹部按摩了一陣,又輔之以針灸。

    忙了足足大半個時辰,岑大夫才滿頭大汗地走了出來,瞟了傅芷璇一眼,嘆息道:「他服用觀音土已有很長一段時日,觀音土堆積腹部,胃道秘塞,老夫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旁邊的小孩聽了,晶瑩的淚珠咕嚕嚕地從眼睛裡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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