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一章 告死鳥(上)

作品:《星辰之主

    「你真要過去?」紅狐先吃了一驚。

    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多,因為這大概算是羅南頭一回明確表示,他本次行動的「真實目的」。

    什麼,你說「處理第三類污染物」?

    場面搞這麼大,現在誰還信這個!

    朋友群里,大伙兒不免都有些興奮:

    「就這麼殺過去?」

    「用『拜訪』可能會好聽些?」

    「那邊的高會長,他知道嗎?」

    「好像他和六甲、山君通過話,是不是已經在考慮了?」

    羅南沒有直接回應大伙兒的「暢想」,只道:「要在北岸大金三角這邊發力,總要找到足夠的支點,才能有效改變環境——支點要相對穩固才好。」

    章魚就呵呵:「[鼓掌],好理由反正我裝作聽懂了。」

    紅狐倒是有不確定了:「所以,約瑟那什麼徵募令不管了?怎麼也是個人情吧?」

    羅南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他看瑞雯擋下了尼克,便見機發了那個什麼徵募令,應該是專門給你捧場的?」紅狐這時候,倒考慮得愈發周全起來,「你把尼克掛在總站論壇上鞭屍,全天下都知道你們仇深似海」

    「啊,那也不至於。」

    既然提到約瑟,章瑩瑩也問:「你繼續往南,就眼看著約瑟眼看著瑞雯和小丑在上面閒聊天?」

    這話很繞,但並不構成理解障礙,羅南隨意回應:「那能怎麼辦,上去陪聊嗎?」

    隨後又回復紅狐:「沒必要這麼想。那邊也就是發了個不痛不癢的徵募令簡訊而已,說不定,電信公司就代發了。」

    一直都潛水的薛雷,都忍不出冒頭,發了個[擦汗]表情。

    謝俊平也呼應:「約瑟看到這話,會不會因愛生恨話說,你們這些大佬們之間,應該是有默契的吧?」

    「還好吧,其實有直接溝通。不過目前都還是蜻蜓點水,為了個場面好看,內里就要看理解能力了,然而那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稍頓,羅南又發出一句話:「好看的場面不頂用的,這世道終究不同了。」

    「[寒顫][寒顫][寒顫],大佬您說話,能不能體諒一下小蝦米們的承受能力?」

    「那麼,就說我正力爭讓世道變化在我能夠收場的範疇以內?」

    「收抄就不能說控制嗎?」

    「啊,這個真做不到。」

    「得,還不如不說呢1

    「我日1

    「呃,不至於」章魚見竹竿爆粗口,下意識勸了句。

    然而竹竿的反應依然強烈:「炸了啊1

    「啥?」

    「旋翼機炸了1章瑩瑩作補充,「[目瞪狗呆],靠,真炸了1


    這樣回復,也是有些小小的不雅,但沒有人理會這種小細節。這一刻,但凡是參與血意環堡壘遠程實驗,對現場有所感知的人,「眼前」都爆起一團火球。

    正如章瑩瑩所說,爆炸就發生在羅南所在的深藍集群側後方,持續跟隨的旋翼機上。

    旋翼機上正載著六甲、田邦兩人,如今,都被那團火球吞沒。當然,想也知道這兩位不可能栽在這樣級別的變故中。

    事實上,就在爆炸發生的瞬間,感應敏銳以至非人的六甲,已經先一步換位挪移,擦著爆開火球的邊緣,縱入半空,又虛懸於瘴氣雲層之下,皺眉送了自家的旋翼機最後一程。

    機體外殼、裝甲、旋翼以及分辨不清的破件零件,在火光映照以及衝擊波的推動下,四面濺射。相當一部分,將焰光帶進入下方的金三角叢林中,很快又湮沒不見。

    如今荒野叢林濕度較大,想點起一把野火,還真不

    「哧嗞」式的長音,恍如火刃划過肥膩注水的肉層,直到這個時候,才傳遞到現場的空氣中。

    也是這一刻,就在旋翼機爆炸的側面,也是六甲換位挪移的反方向,有暗紅火線,就在叢林中轟聲燃起,發端來自東南,切過爆炸火團的邊緣,筆直向西北延伸。

    「我靠,好險1

    「差了一點兒。」

    分屬不同方向、不同性別的聲音,幾乎同步響起。

    六甲往稍遠的方向去看,就在暗紅火線的來路方向,一位衣著不整、似乎也不怎麼合身的女士,如他般虛懸於半空,雙手正在腦後,盤繞青絲,結成一個端正的髻。

    天光、火光映照在她完全無遮掩的面孔上,並在那條狹長細淡的陳舊傷痕處交迸。

    至於女士的視線,則始終順著火線向前,只略微有一點點偏移。

    便在那個偏移角度上、亦即已經爆炸燃盡的空中火團餘燼中,田邦則剛剛現身出來。不免灰頭土臉,衣衫零落,但也暴露出身上裝備的內甲。

    他給人的感覺是,此前根本就沒有移位,把旋翼機爆炸的傷害,硬生生吃下——其實不是的,只是他想移位,被人硬逼回去而已。

    如果他照著原先的反應行動,此時點燃燒叢林的火線,就是從他身上切過去了。

    「什麼情況?」

    「哈爾德夫人」章瑩瑩認出了那位氣質獨特的女性。

    「哈爾德夫人?」

    「她請假來報個仇。」羅南如此回答。

    「這亂套了吧?」竹竿覺得大腦在感知與思慮雙重壓力,已經有點兒不堪承受。

    「是嗎?我覺得還好。」

    羅南下一段留言,卻是換了對象:「紅狐哥,資料要求我私聊給你了,不用太周備,有什麼給什麼就好。

    「哦,對了,涉及到邪教團體之類的,儘量詳細一點兒。有人體實驗、血祭線索的最好。」

    紅狐發了個「ok」手勢:「放心,一樁樁,一件件,我可都記著呢。」

    人類就是這麼彆扭,羅南越不提現場的事情,朋友群裡面,除了紅狐記掛著當年恨事,一門心思考慮如何收集、撰寫資料外,其他人都要被羅南勾得好奇心從喉嚨眼兒里鑽出來。

    偏偏問又問不出個所以然,當下也沒有誰說話了,但凡是參與本次遠程實驗的,都借著血意環堡壘的遠程觀測功能,往現場打望。

    這時候,昨晚上加班的章魚就比較悲慘了:

    「到底什麼情況?

    「羅南,不帶這麼折騰人的,敢不敢直接把計劃亮出來?

    「有沒有人吱一聲啊?

    「靠,感覺和那個自投羅網的袁誰誰也差不多了。老子這是與世隔絕,自絕於人民

    「喂,現在上車還來得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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