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致命疑惑

作品:《明日方舟里的鹹魚六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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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票的時候,其實有許多人都投了贊成票。筆神閣 m.bishenge.com」槐琥扶著橙色的圓框眼鏡,對他說,「羅德島有好多人都是願意幫助你的。那個人事部的梓蘭小姐,米莎的朋友安潔莉娜,甚至那位傳聞與你關係不好的塞雷婭。白羽,何必這樣去孤立,離開羅德島?」

    阿發領在前頭,隨後是孑和吽,再後是槐琥、阿與白羽。

    「我只是在嘗試,我是在賭,我賭我自己帶領一支更靈活的作戰小隊出來單幹,會有更多的發揮空間。ae的死證明了即便羅德島有許多支持我的人,即便有許多的人明白我了解好多東西,能做出可能更有價值的指揮,然而終究是不能讓我控制或引導每一個步驟的。這樣一來,不若親自帶領一批絕對忠誠之人更加方便。」

    「那樣力量太弱小。」槐琥說,「何不留在那裡呢?即便不撕破臉皮,也可以出來單做啊。我記得有人對我說過,你與羅德島的合約是限定的,非常特殊。你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全盤吐露,讓阿米婭決定吧。她善良,是真的善良無比,她會放手不管?為何要一人承擔這些?」

    白羽把頭扭過去。

    「我習慣了。」他說,「分享於我而言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不是所有東西都能夠被分享的。我想我已經講了太多,忽略的也都是可以忽略的。苦痛什麼,由我一個人承擔就好了,但是責任是絕對不能向朋友推卸的。」

    「可你並沒有把一切都告訴我們,不是嗎?」槐琥也低下了頭,「白羽,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應當多信任他們和我們,多信任自己一些。我那混蛋老爸曾對我說過武鬥的任何保留,都是對自己的不自信。我想人心也是這樣。」

    「不自信的話,」阿舉著自己的注射器,「試試我的榴槤精華充充能怎麼樣?」

    「噓……」

    就在此時,走在最前方帶路的阿發忽然停了下來,轉身朝著幾個人豎了一根手指以要求安靜。

    「怎麼了?」吽立刻警覺地舉起盾,「是整合運動的敵人嗎?」

    「不對勁。」孑說,「我聞到了屍體的味道,但不是整合運動製造出來的,整合運動的人通常很吵。阿發,還有多久?」

    「大概還有分鐘的時間——前提是泥岩遵守白羽你的規定,沒有因為戰爭而轉移據點的位置。」阿發望了一眼白羽,「保險起見,不管那些人是誰,我們還是先去下水道吧?」

    「那個看起來很討厭的老鼠女不是說過不要去下水道嗎?」阿撇嘴,不過眼神倒是同樣的刻薄,「吽,還有白羽,我說我們還要因為那個女人的三言兩語而把自己暴露在危險當中多久?就走了這麼點路,光是打暴徒就打了三四波,比起這個,下水道雖然黑是黑了點,但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阿發望了一眼白羽,吽也轉頭看著他。

    「白羽,」吽說,「我不是個很喜歡無視別人勸告的人,但是,避免危害也是十分重要的。」

    白羽的雙手擺了擺。「我其實無所謂,我一直都沒有反對去走下水道這樣安全的路徑。我十分信任阿發,包括他的人品和方向感,但是,我不過是怕你們……」

    外環區內忽然有平民的慘叫聲傳來,打斷了白羽的話。他把那雙改造過的全金屬內芯的手放下,而最受不了這樣的槐琥則把頭撇過去,咬著牙。

    「該死的,又是那群噁心的感染者。」

    她不停地咒罵感染者,不過並沒有侮辱同樣是感染者的阿發的意思。她的朋友都知道,「感染者」對她而言只不過是一種代名詞,她真正厭惡的是作惡的人。

    「我們不能再這樣拖下去。」槐琥說,「儘快一些找到泥岩和她的僱傭兵隊,我們就可以更早地參與正面戰鬥,拯救這些無辜之人。」

    「從上面走太慢了。」孑點頭表示同意,「我們從下面走吧。白羽,像槐琥說的那樣,作為龍門人,就該為龍門出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沒有你,我也許就信了這只不過是一場演習而已,好在現在我們都已經知道了真相。那些整合運動,我說,每一個龍門人都有責任去抵抗吧?」

    「那還等些什麼?」白羽把手伸進口袋,「走吧,帶我們去地下,阿發,靠你了。」

    阿發有些感激地看了看孑和槐琥等人,朝他們點點頭,微笑著。

    「龍門感謝你們的正義之心。」他說,「我雖然不能說是這裡的人……但是……至少,這座城市還有你們。」

    「說什麼呢?」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發,感染者什麼的,經歷了這麼多,我們也就都不那麼在乎了。你是感染者沒錯,但在我們心中,你也是地地道道龍門人啊!」

    吽的話音剛落,不遠處的一棟門窗緊鎖的普通民居當中,就傳來打砸的聲音。隨後,鎖住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男人抱著他的孩子,從樓內沖了出來。

    接著,幾名戴著簡單整合運動標誌的暴徒揮舞著鐵棍一類的武器也跑到了大路上,追趕那對父子。

    「這是……」站得離他們最近的阿愣了一下,「搶劫嗎?哎,不過也已經習慣了。」

    「不能忍!」

    果然又是槐琥趕在所有人的前面沖了出去。

    阿拿出自己的注射器,朝著領頭的那個暴徒開了一發。那個暴徒中彈立即倒地抽搐。他身後的同伴皆是一愣,但愣完了,槐琥也就沖了上來。

    她像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一樣踢碎了那幾個暴徒的腦袋。那對驚慌的父子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事情,頭也不回地逃跑了。

    「又多了幾具屍體。」阿發嘆了一口氣,「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多少橫死街頭的無辜者的屍體?」

    「還在數呢?」阿冷笑兩聲,「我早就已經放棄去數這些無意義的東西了。」


    他拎著自己的小發射器,眼神有些異常猙獰地走到那個被他麻藥擊中,倒地渾身抽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暴徒身邊,蹲了下去。

    他伸手扯了扯那個暴徒胳膊上的袖章,袖章上印有整合運動的標誌,沒想到這袖章極不堅固,力氣本來不大的阿隨手一拉就壞了。

    「這傢伙的袖章明顯是自製的。」吽說,「就連那上面的標誌都是歪歪扭扭,分明是自己用墨水畫的……」

    「這麼說,」孑扯住自己的口罩,「這些人為了打劫,趁著龍門大亂,整合運動作威作福時,故意選擇把自己扮演成為整合運動的成員,然後好方便作惡……」

    「人渣!」

    槐琥聽完大怒,眼看著要伸出一隻腳把那個暴徒的腦袋踩爛,但沒有等她下腳,倒地的暴徒忽然臉色一青,渾身青筋暴起,雙眼充血,張大嘴暴斃在原地。

    眾人一下子愣住了。

    「你們在做什麼?」白羽冷冷地聲音傳來,「浪費時間在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的身上?泥岩還在等著,現在立刻回來!」

    他伸出一隻手。很明顯,是他用這隻被改造過的手捏碎了那個暴徒的心臟。眾人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白羽則面無表情。

    阿發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向眾人招招手。他走到一個窨井蓋的旁邊,指了指孑。孑明白他的意思,取出自己的刀撬開了那個蓋子。阿發指揮著眾人下了陰暗潮濕的下水道。

    阿發打開了手電筒。

    「幾個月前,」孑說,「我好像和槐琥、阿發還有白羽,以及那位被救下來的女孩一起到過這裡。那時的局勢甚至比現在還要緊張無數倍,但我們挺過來了。從那之後,我一直在苦練刀工,不管是在羅德島的訓練場還是在魚鋪那兒,我的戰鬥力精進了不少,真的,白羽。」

    「咳咳,」阿捂住鼻子,「這兒太難聞了,這也是真的。本來我天天聞藥,鼻子就要靈一些,現在更是如此。這兒不僅臭,還有屍臭——是不是死人了?」

    「外環區死個人,尤其是現在,不是很正常嗎?」吽說。

    「下水道死人……就不太正常了。」阿發搖了搖頭,「先不管這個,跟著我,如果有什麼人攻過來的話,就麻煩幫我解決一下。白羽,你的能力很好用,但最好先呆在吽的盾的後面,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保護你。」

    「趕緊走吧,我受不了這兒的味道……」阿第一個頂在前面。

    「白羽哪裡需要我的保護?」吽說,看了一眼白羽的雙手,「話說,白羽,我聽說你之前雙手動不了的時候,無法使用你的那種特殊的能力,但你後來的手像這樣用各種金屬改造過,可以抓握之後,能力又回來了,是嗎?」

    白羽點點頭。「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吽摸摸頭,「按常理來說,你的能力是依靠手掌抓握動作來完成的,也就是說,可能用手抓握是一種釋放能力的方法。但是現在你的手從組成上來看就都不一樣了,這意味著,可能手並不是你釋放這樣技能的必要條件……」

    「手?」

    白羽伸出自己的雙手。那雙手有很多地方被替換成了由年打造的精密金屬裝置,沒有源石能源。

    「你手上的這些金屬,」吽又說,「貌似沒有法術傳輸的功能吧?既然如此,我猜測,白羽,可能你的雙手只是用於欺騙自己的大腦的幌子罷了,你真實的能力並不需要伸手進行抓握。或許,你本身就蘊含著你所不知道的強大力量……」

    白羽哼了一聲。

    「如果我真的有的話,」他說,「我早就會用它來解決所有的事情,根本不會有這麼多的犧牲。」

    「也許你的力量有什麼限制,需要打通任督二脈才行,這都跟練武一樣。」槐琥說,「什麼十米之內,什麼碳基生命,限制什麼的,通通打破就好了。白羽,你有沒有靜下心來思考自己力量的來源?——為什麼自己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為什麼只能這麼做,不能做得更好?」

    「白羽,」孑也在望著他,「其實我們一直都很信任你,我們都相信你有遠超他人的力量,就如同切魚那樣……」

    前方的阿忽然停住了腳步。

    阿發的手電筒跟了過去,光芒打在拐角處。他也頓住了。

    「怎麼了?」吽舉著盾,「是迷路了嗎?」

    「屍……屍體……」阿向後退了半步,聲音當中有無法掩飾的恐懼。

    「屍體嗎?」孑搖了搖頭,「那太正常不過了,現在的情況……」

    「不!」

    阿又向後退了。阿發沉默不語。

    「那……那兒……」阿的雙眼瞳孔猛地凝聚,「好多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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