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9.0.1

作品:《斗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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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生聽了沈毅堂的話, 心中一片複雜, 內心的震驚久久無法平復。筆下樂  www.bixiale.com

    腦子裡只有些亂, 這樣大的事兒,終究一時半會是理不清的。

    沈毅堂見春生目光有些呆, 到底知道她的憂慮,只靜靜地將人攬在懷裡, 令她自個慢慢消化消化, 沒有急於打擾。

    半晌, 待春生神色慢慢恢復平靜了, 沈毅堂只掰著春生的肩, 將她身子微微拉開, 只握著她的肩, 低頭看著她。

    忽而一臉認真的道著:「丫頭,日前朝局紛雜,局勢兇險,雖爺勢在必得, 但恐生無發掌控的變故, 到底尚且不敢確保萬無一失, 且不論爺是何身份,沈家本就是大俞的臣子, 鋤奸懲惡, 捍衛大俞,無論是沈家還是爺,本就是責無旁貸的責任, 現如今局勢已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了,你是爺的心肝,更何況現如今肚子裡還有了爺的子嗣,爺委實不願你們二人涉及到這場兇險風波中來,爺過幾日便私底下將你們送出府去,待局勢穩定了,爺屆時在派人將你接回來,唯有你們母子二人安妥了,爺才能夠無後顧之憂,放心大膽的去行事,嗯?」

    沈毅堂說著,摸了摸春生的臉。

    春生聞言只緩緩地抬眼,卻是握著他的手,沉吟了許久,只忽而搖了搖頭道著:「我哪兒也不去,就留在這裡···」

    沈毅堂聞言似有些微愣,半晌,只忽而低聲的問著:「是哪個,前幾日還在念叨著要離府的,說原只應下了在府中住幾日,現如今可不止住了幾日了,死活要出去的,嗯?」

    原來春生起先答應沈毅堂入府,不過是架不住他的軟磨硬泡,一時鬆了嘴,到底還是有些氣不過,仍嘴硬的放言最多只住幾日。

    其實二人皆是心知肚明罷了,既然人都已經進來了,便是一種妥協,一種答應,一種默許罷了,出不出去又有什麼兩樣呢?

    這些時日沈毅堂忙碌不堪,整日早出晚歸的,雖夜夜同寢而睡,實則已有好幾日未曾來得及說過兩句話了,春生閒來無聊,私底下念叨過兩回,卻不知何時入了他的耳中?

    沈毅堂也知她嘴上這般說說而已,此番看似雖拿著打趣,到底是帶了些認真的。

    春生卻是垂了眼,嘴裡仍舊重複道著:「我就待在這兒···」

    其實心中仍是有些亂,也並無多少章程,卻只曉得這般呆呆的道著。

    沈毅堂聞言,卻覺得心窩子忽而一陣酸軟,只低著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的問著:「你可知,現如今待在爺身邊,是何其兇險?」

    春生聞言微怔,半晌,只輕聲道著:「我只知道,便是再如何兇險,也的待在一塊兒,你,我,還有咱們的寶寶,咱們三個···」

    她終究還是信他的。

    說著,只忽而握著沈毅堂的大掌,擱在自個的小腹間。

    腹部平坦,與往日無異,然而沈毅堂的大掌卻只有些發顫。

    忽而覺得心中一陣意動,覺得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可這會子卻覺得喉嚨堵住了似的,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半晌,沈毅堂嘴裡只喃喃道著:「丫頭,丫頭···」

    說著,只用力的低著她的額頭,鼻忽而加重息。

    沈毅堂只輕輕地捧著她的臉,唇緩緩地落在春生眼睛上,又順著落到了鼻樑、鼻尖,一下一下,輕輕地啄著。

    動作極盡溫柔,仿佛對待上等的珍品似的。

    最終來到了唇上,只忽而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唇齒撬開,舌頭熟稔的伸了進去,輕輕地吸允著,啃咬著。

    沒有以往那樣激烈,只緩緩地,卻足以令人心裡發酥、發麻。

    春生只忽而睜開了眼,卻見出現在眼前的這張放大的臉,沈毅堂只緊緊地閉上了眼,面上極為動情,溫柔得不像樣子。

    春生心裡一下子忽而變得平靜了下來。

    其實真的不敢想像日後將會要面對、經歷些什麼,便是現如今這樣的深宅大院,春生都尚且無任何勇氣及把握能夠順利的走到最後的,更何況,倘若···

    那又是怎樣一個巨大、堅固的牢籠呢?興許,困住她的將會是這漫漫一生。

    可是,能怎麼辦呢?

    誰叫她遇到的是他?

    誰叫他如此蠻橫霸道呢?

    誰叫他···是他···

    他身份尊貴,府中門第森嚴,他有妻有妾,他本就不是她的良人,可是,這於他,哪裡又有什麼錯呢?


    他位高權重,不是他的錯,他的家族繁茂,也不是他的錯,到了合適的年紀,談婚論嫁,娶妻納妾,哪裡又錯了呢?

    或許,唯有的錯,便是遇到了她。

    然而命運弄人,偏偏就這般遇到,糾纏上了。

    他本可風流罔顧,繼續做他的花花大少,他本就是意氣風發,邪魅張狂的,卻變得曾經酗酒度日,陰冷狠絕的樣子。

    便是在她跟前如何的鬆懈、如初,春生到底是曉得的,在外人面前,已是一個沉得令人膽寒之人呢?

    每每見到如初,春生其實心中是有些心疼的。

    他與她之間,縱使是他一直在強迫著,逼迫著,卻也是他一直在付出著,春生她自己終是死守著自己的心防,絲毫不敢鬆懈。

    她與他之間,她永遠在退縮,永遠立在原地不動。

    可是終究已經遇到,終究已經糾纏上了,終究也已經···心動了,不是麼?

    她站在原地,沒有退縮,他便已經很高興了。

    若是她也試著向前走一步呢?

    春生心中這胡亂想著,只忽而輕輕地探著舌兒,舔舐了一下。

    沈毅堂只覺得尾骨一麻,激動得忙睜開了眼。

    春生忙不迭的閉上了眼。

    沈毅堂只呆愣了片刻,隨即,面上一喜,只忽而伸手抵著春生的後腦勺,加深了嘴上的力道。

    只用力的舔舐著,啃咬著,仿佛要將整個人都吃到自個的肚子裡去似的。

    不肖多時,春生已是呼吸困難,氣喘吁吁了。

    就在春生即將要窒息的前一刻,沈毅堂這才意猶未盡的放開了她,只依舊將人摟著,細細親吻舔舐著她唇上的津·液,捨不得鬆開。

    沈毅堂見春生身子發軟,已癱瘓在了他的懷中,又見她滿臉緋紅,過了半晌,仍是緩不過氣來,只忙伸手往她背後輕扶著,替她順著氣,嘴裡不由道著:「真沒用···」

    春生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沈毅堂問她渴不渴,見春生嘴裡哼哼兩聲,沈毅堂搖頭輕笑,眼中無比溺寵,半晌,只伸手從几上端了杯茶過來,餵春生吃下了。

    許是,因著終究了卻了一樁心事,且瞧著小丫頭這一回並沒有跟往日那般,縮在她的烏龜殼裡,躲著不出來,而是勇敢地面對著,並暗自支持著他。

    沈毅堂變得渾身充滿著鬥志。

    其實沈毅堂對那些個勞什子權勢並沒得多少興趣,不過是情勢所逼罷了,他想要的生活無非就是這樣,清閒懶散自在。

    不過,只要有身邊之人始終在側,便是那無聊的權勢,或許也會變得有趣得多吧。

    這是之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原本心中的擔憂瞬間消失的無影蹤,只剩下滿心快活、歡喜。

    沈毅堂心情大好,又親自動身煮著茶吃,與春生坐在亭子裡的軟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說著話,偶爾與春生說著朝堂上的局勢,春生偶爾應一二句,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特意提及了宇文家及袁家的近況。

    只遞了一杯茶過來,對春生道著:「林家當年的事兒,還真與那宇文家有些關係,當年你外祖父在翰林院當差,職在刊輯經籍,據說因你外祖父學識淵博,博學多才,擋了許多人的道,難免遭人嫉恨,其中便包括當時同在翰林院當差的宇文霽,又加上你外祖父性子耿直,不懂迂迴,對當時不學無術,濫竽充數進翰林院的宇文霽極為藐視,幾經如此,引得那心高氣傲的宇文霽心生憎恨,這才遭了宇文霽的陷害···」

    春生聞言,握著杯子的手不由發緊。

    沈毅堂瞧著,只又捏了塊點心遞了過來,對春生道著:「這些都是往事了,你不必難過,林大人既然清廉清正,定會得到昭雪的,而橫豎宇文家作惡多端,定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以往的事兒咱們愛莫能助,為願現如今、往後咱們若在其位,便能謀其職,做到不忘初心、問心無愧罷,來,別難受,吃塊點心···」

    春生見從沈毅堂嘴裡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微怔住,心中不由覺得沈毅堂將來定是個大有作為之人,心中忽而共生出些澎湃之感來。

    又見沈毅堂哄小孩子似的哄著她,不由哭笑不得的接著,然而沈毅堂卻直接遞到了春生嘴邊,道著:「咬一口···」

    春生雙眼彎了起來,無奈就著他的手輕咬了一口。

    沈毅堂仔細瞧著她的眉眼,又打量眼前這美好溫馨的時刻,嘴裡忽而道了一聲:「真好···」

    春生聞言看了過去,只見沈毅堂將剩餘半塊在往自個嘴裡送,看著春生道著:「真好吃···」

    春生只狐疑的看著他。

    沈毅堂卻是笑了笑,真的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睡著了,剛醒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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