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六號....他背叛我們了麼！？」

    徐六並沒有將三號和五號送到荀曦和幼童徐君房所在的記憶世界，而是將他們送到了其他的記憶里。

    「...冷靜。」

    相比於暴躁的五號，老人模樣的三號很快就平復了情緒。而在他的身後，帶著【生】【老】【病】【死】四個高筒帽的無常模樣的厲鬼也同時行動了起來，其他三個厲鬼全部站在【死】無常的背後。

    三號繼承的，是異族年代的時代最強者的靈異。

    他的名字叫吳常，是異族年代中炎州王朝的一位將軍，其驚艷程度絲毫不亞於何足道和羅家老太爺。

    羅家老太爺成為了首個原初超凡者。

    何足道開創了讓超凡者無傷掌控末代的方法。

    吳常則是將最傳統的成為末代超凡者的方法，也就是「將自己獻祭給末代靈異」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生老病死，這本就是人類的四種狀態。而吳常將自己的這四種狀態，分別獻祭給了四個與之對應的末代靈異，主動幫助它們完成了靈異拼圖，讓【生老病死】成為了無限接近亞種的可怕靈異。

    然而這還不算完。

    因為【生老病死】的靈異拼圖是建立在吳常這個人身上的，吳常成為了聯繫這四個末代的關鍵存在。

    所以只要末代們還想晉升亞種。

    那就必須保護吳常。

    這種架構有點像是軍隊，或者說是皇朝的權力體系：皇帝未必是最強的，但卻是統籌大局的那個人。

    然而在末代之間周旋，需要對帝王心術和用人之道有很深的了解，所以三號為了掌握吳常的這個方法，花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這就是為什麼徐六和五號是青年和中年模樣，只有他是老人。

    「拜託你了。」

    只見三號將手放在了【死】無常的背後，其他三個末代則是在【死】上疊放，從而將其能力最大化。

    【死】，顧名思義就是死亡。

    下一秒，恐怖程度極高的必死規則便以【死】無常為中心，朝著整個記憶世界的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事到如今，只能強硬突破，碰碰運氣了。」

    三號的決斷很簡單，摧毀掉這個記憶世界，然後它們會進入下一個記憶世界，再摧毀，然後再跳轉。

    就這樣隨機進入不同的記憶世界。

    直到碰見荀曦和幼童徐君房為止。

    而另一邊，五號看著三號展現出的可怕靈異，忍不住咂了咂嘴，隨後又瞥了眼他身後的【生】無常。

    【死】是必死規則。

    那【生】呢？

    掌控了四個末代靈異，且關係到四個末代成為亞種的靈異拼圖，【生老病死】會允許吳常就這樣死掉麼？

    過去世界的吳常，被三號取代了。

    那現實呢？

    「....不會還活著吧。」

    五號腦海中自然而然地閃過了這個猜測，卻沒有多想，而是跟著三號繼續在記憶世界中穿梭了起來。

    而另一邊-----

    「難纏的傢伙。」

    記憶世界的某一處，只見幼童徐君房神色平靜，背負雙手，容貌在老年，中年，青年，少年四種模樣上不斷轉換，而每轉換一次，就有一種必死規則出現，然後疊放，然後進一步壓制著荀曦。

    而荀曦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鬼如來的末代靈異反制。

    但是雙方的恐怖程度存在差距，幼童徐君房根本不需要特地做什麼，只要堂皇正大地以勢壓人就行。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荀曦當機立斷，記憶之火點燃，就要再次遁入其他記憶世界，但幼童徐君房又怎麼可能再給他機會。

    「獻祭。」

    只見幼童徐君房冷笑一聲，隨後如影隨形一般，即便荀曦進入了跳到了另一個記憶世界，他也追了上來。

    更重要的是----

    「兩個？」

    原本只有一個人的幼童徐君房，在追上來的時候竟然變成了兩個人。不過雖然長著同一張臉，但卻有著細微到幾乎看不出來的差別：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七歲和八歲的區別，他好像長高了。

    「要是一直讓你逃下去，我也會很頭疼。」

    「獻祭。」

    幼童徐君房再次開口，這一次他的數量又變多了。一個又一個徐君房從他的身後走出，模樣也漸漸改變。

    十歲，十一歲，十二歲....二十三歲....六十九歲....

    以年為單位，幾乎所有時間段的幼童徐君房在頃刻間占據了小半個記憶世界，而每一個徐君房的身上，都洋溢著某種詭異的靈異力量，它們成群結隊，組成一道人牆硬生生阻斷了荀曦對記憶世界的掌控。

    「沒用的。」

    只見所有幼童徐君房在這一刻齊齊開口，聲音振聾發聵：「靈異的對拼，到最後就是恐怖程度的對拼。」

    「簡而言之，就是等級。」

    「而如果說我是九十級的話，你最多只有七十級。二十級的差距，足以抹平任何手段帶來的影響了。」

    「是麼。」

    抬起頭，荀曦手中記憶之火燃燒，卻是將屍仙人手指又取了出來：「既然如此，那我就升個級好了。」

    說完，他便再度召喚鬼如來。

    然後將屍仙人的手指，狠狠刺進了鬼如來的胸口。

    鬼如來是末代，升格以後----就是亞種！

    「冬！」

    下一秒，某種可怕的靈異規則擴散，最靠近荀曦的幾個徐君房當場腿腳一軟，隨後直接跪拜在地上。

    而在它們跪拜的瞬間。

    它們體內的生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等到跪在地上以後，它們連屍體都僵了，儼然已經變成了死去的凋像。

    晉升亞種的鬼如來，已經不再局限於「不跪就死」了。甚至它的必死規則，也得到了進一步的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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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曦可以感覺得到，就像屠蘇身上的亞種，【萬壽翁】的靈異規則核心是獻祭一樣。如今鬼如來的靈異規則核心已經變成了【跪拜】。你跪拜是死，不跪拜也一樣是死，它甚至還能強制你跪。

    「規則的極簡化和模湖化。」

    親身體驗過後，荀曦很快就理解了亞種和末代的區別：如果說末代的靈異規則還有限定觸發條件的話。

    那亞種的靈異規則，觸發條件將會變得非常寬泛。

    換而言之，規則對它們的約束力會大幅度降低。

    而當這種寬泛達到某個極限後，就會變成一個「領域」的權能。比如【交易】，比如【奇蹟】，比如【未來】。

    ----十三原初。

    「真是可怕。」

    荀曦深吸一口氣，按下了心中的忌憚：「不過對現在的我來說，越可怕越好，否則就只能束手就擒。」

    晉升亞種的鬼如來，抵抗力瞬間上升了一個檔次。

    結果就是，記憶世界裡，幼童徐君房明明占據了絕對優勢，卻依舊只能將荀曦圍住，慢慢縮小包圍圈。

    然而對幼童徐君房來說，這種變化並不令人開心。

    因為和荀曦不同。

    他的時間是有限的。

    「負隅頑抗！」

    幼童徐君房再度向前一步，這一步過去，他的身後頓時浮現出了一道道重疊的身影，又是大量不同年歲的他從中走出，然後獻祭，要將荀曦徹底壓制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

    「給我突破！」

    只見荀曦陡然抬起頭，而身後的鬼如來也應聲而動，原本向四面八分疊放誇張的靈異在這一刻突然收束，竟是直直地朝著幼童徐君房衍生而來。相比之下，幼童徐君房卻還試圖擴張自身靈異。

    這就像是軍隊交戰。

    一個採用了包圍戰術，另一個則是選擇了單點突破。儘管整體層面上是幼童徐君房的靈異更勝一籌。

    但在單獨一個方向上。

    是荀曦更強。

    換而言之，就在這一瞬間，幼童徐君房本體和荀曦之間的那些分身，全都被鬼如來的靈異給壓垮了。

    「噗通！」

    只見一個又一個徐君房跪拜在地，而後失去生氣。而荀曦則是穿過它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了幼童徐君房的本體。

    他要做什麼！？

    直覺告訴幼童徐君房情況不對，他第一時間就想阻止荀曦。

    然而----

    「看暗器！」

    千鈞一髮之際，荀曦勐地摘下鬼手套丟了出去，而在鬼如來的壓制下，幼童徐君房沒能完全免除鬼手套的靈異，身體微微一動，硬是下彎曲了一般，似乎是想要將那掉落在面前的手套撿起來。

    儘管很快幼童徐君房就掙脫了靈異的影響。

    但時機已逝。

    「噗嗤！」

    下一秒，就見荀曦來到了幼童徐君房的面前，伸手拔出鬼如來胸口的屍仙人手指，然後狠狠戳了下去。

    正中後腦。

    幼童徐君房被屍仙人手指刺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