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senses

作品:《少女殺手青春期沒有煩惱

                      裹挾傷痛,蘇棠折身返程。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不在手下亡魂之地徘徊,是她默認的條約,這樣一來,除卻潛藏風險,她亦省很多事。

    另外,她仍對身上的這幾股力量感到迷惑,宛如被賦予神力,卻又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以及,這雙由彥移植自己的綠色眼睛,難不成,是早就覺醒了的器官嗎?

    自己一直以來,誤以為病變導致的「慢放」能力,與眼上其「紋路」,難道亦是許久之前,同樣被g試劑強化之物?

    但如若是這樣,彥,又究竟是何來歷?

    立於流動通道之上,心有餘悸之中,蘇棠回到屬於她的歸所。

    新元素充斥的時代,古藤老鴉,掉漆的電線,噴有塗鴉燈柱,顯得格格不入。

    迂腐環境下,包裹著一武館,說是武館,其前身卻為一地下停車場。

    此間武館,不作任何宣傳,不參任何活動,地處偏僻,裝修差勁。

    就連當地人都有不知的武館,卻年年人員爆滿,鮮有人前來報名,亦是每每被以滿員之由相拒。

    但世人不知,此間武館,乃當處最大地下組織之入口。

    原本地下車場之入口被改裝成武館,而其內部空間,則是一直增添挖掘,此時已浩浩然若一座小地下城。

    暗地裡,災厄與黑暗於此衍生。

    表面上,武館之內所鍛煉之人,正是資質尚缺,尤待訓練之新兵。

    與門衛相視一笑,蘇棠低頭走進武館,越過正彼此拳腳相向、滿溢野性的訓練前廳,退至一封閉鐵壁之前,將口袋之通行卡,刷在一道牆縫之中。

    轟隆聲起,鐵壁一分為二,縮至兩旁。

    深吸口氣,蘇棠剛欲邁步進入,卻於余光中,覓得一熟悉臉龐。

    她的直屬上級,代號「天使」的執行官,是該地下組織管理層最高等級之人。

    掏出口袋中空試劑瓶,她表明原因,並將自己的能力展示於天使面前。

    看似堅不可摧之鐵壁,此刻不過蘇棠把玩之玩具,雖然她目前尚不精通這份力量,分解與合成之範圍尚小,但儘管如此,面前這壁壘,卻反覆在其手中,不斷地瓦解重塑。

    但介於天使之權勢,為了庇護彥,她並沒有將這雙貌似相同性質之眼言說出去。

    天使始終扶頜凝思,耐心聽聞所有事項,他才邪魅一笑,打趣道。

    「哦,很有幹勁,不,即使是注射了不足的劑量,你還是覺醒了此等能力,你很出色。」

    誒?

    輪到蘇棠迷惑了。

    看這樣子,看這反應,難不成,天使早就見識過這種怪異的事情?

    喂,開什麼玩笑,明知道史武道有著那種邪祟的異能,還要讓我去送死嗎?

    這次是僥倖,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啊,難道你不知道嗎,人的運氣,是用一次少一次的啊,我還想留著點運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蘇棠嘟起嘴,不滿地望向面前這身材貧瘠,鬍鬚拉碴,眼眶深陷的男人。

    蘇棠翻了個白眼,努嘴說道,「喂,天使大人,該不會,這份試劑,就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吧。」

    天使搖頭,用手指撓了撓鬢髮,「我記得提示你了,不要接近他,那種貨色的人,即使有這種能力,一把槍足夠了。不過,那瓶試劑被你用了,我也沒有意見就是了。」

    提示?提示個大頭鬼呀,這是碳基生物能想到的例外嗎?超能力啊喂,這算得上是超能力吧。一般人,會先思考對方有沒有超能力嗎?

    還有,是我脫節了嗎,怎麼滿是一臉,擁有超能力是理所應當的,是默認的事情一樣,這很不正常誒。

    蘇棠反駁道,「才不是我想用的,不過」

    「怎麼,把你變成異能者,不滿意嗎?」嬉笑的眼眸漸如毒蛇般陰怖,天使轉身走進地下內部,並揮手示意蘇棠跟上。

    於薄藍色微光照亮之通道,齊肩同行,蘇棠被如此問道,卻一時未成得出答覆。

    踏出那片長長的通道,周遭之風景,若市集之擺攤,可摺疊的案板上,繁多未標註信息的黑槍械羅列其上,只有人想不到的物品,沒有他們不能出售的物品。

    「果然,如果這份超能力,能使接下來的生活產生什麼新的不同的話,其實我還是蠻期待的。」

    走進販賣黑夜的市攤內部,蘇棠啟口說道。

    她不過還是一個人,在接受任何利益的時候,她總是會先審視自己的內心會有人不願意接受這種力量嗎,擁有了遠超普通人的能力,就意味著自己高人一等,哪怕會因此自己會承擔什麼後果,但孑然一身的自己,又還有什麼可以犧牲的呢。

    如此想著,她倒是更願意接受這份力量了。

    而且,她也明白,這種事情也並容不得她來煩惱,既然自己做為「武器」活著,即使不是現在,終有一日,自己也會被改造吧。

    科技,真發達呀,人都可以不像是人了。

    想到這,蘇棠竟忍不住笑了起來。

    望著沐浴在人造陽光之中,顰笑著的蘇棠,天使背手身後,不再言語,而是帶其來到了一所屠宰場。

    廢棄槍械圍成天然墓場,重金屬腐蝕下,土壤變得黝黑,攜同槍械本身殘餘著那或多或少、或新鮮或乾涸的血液,融合成一副別樣風景。

    通電的鐵網將其圍起,只留一處入口。

    當蘇棠來到這裡時,墓場內,正有五名,頭戴特製鬼面,彼此相互廝殺的壯漢。

    算是天使的惡趣味,他規定,若同期要處理的死囚犯超過五人,便可在此展開決鬥,五人之間相互搏命,最終存活之人,不僅可獲釋放,更能躍升自己幹部一職。

    一臉紋花紋,白髮白眉,微眯著眼的監督者崔命,見天使等人到來,雙手按座上扶柄,翻身出現於兩人面前,後又輕輕向天使鞠躬,退至一旁。

    因為周遭氛圍略顯壓抑,蘇棠只是朝崔命拋了個媚眼,淺淺一笑。

    也不知崔命始終像是睜不開的小眼,是否接收到了自己的訊息,但在蘇棠印象之中,崔命始終都是這個樣子,無驚無憂,所見之時,只是滿臉春風洋溢。

    起碼之前,她始終覺得,崔命相比自己而言,更不像是一個劊子手。

    直到天使某日告訴她,人畜無害的形象更容易使人放下警惕之時,她才了解天使是出於何種原因,將自己和崔命收入麾下。

    蘇棠又望了一眼崔命,果然,他沒有察覺到。

    他只是沖自己傻笑著,一如既往。

    這雙小眼睛真的能看到事情嗎,蘇棠不禁於內心設問。

    天使招呼著蘇棠,坐到了崔命原本坐著的地方,往下凝視起這場困獸之鬥。

    「我知道你的迷惑,所以,睜大你的眼睛,看好了。」天使戲謔一笑,拍了拍手,止住了場下正廝殺的五人。

    「猛獸們,釋放你們的野性,將化作殺意,充滿這小小的鐵籠吧!」

    一聲令下,蘇棠綠色眼眸中,亦是再度亮起紋路,如若神明般,注視起這場戰鬥。

    她只見,下一秒種,場下五人,分別於鼻部,舌部,耳部,手部,足部,亮起不同走向的紋身。

    當眾人之身,同時開始浮現那道花紋般的紋身,於比對中,她才發覺,這並非是紋身,而更像是一種紋路,一種咒令。

    見此壯觀之景,她同樣大捂嘴巴,藉此掩蓋驚訝。

    自己身邊竟然一直存在著這種異能者,而自己始終渾然不覺,這是一件何等驚悚的事情。

    或者說,這不知從何時邁進的文明,在自己、乃至大多數人的未知中,究竟到達了何種地步了呢。

    天使將台下之人視作素材,一一講解著蘇棠這片領域未知的事情。

    於天使講解中,蘇棠得知,自己所被注射的g試劑,全稱為gd&nbp;e

    e(神之感),是一種可以令人的七感之一得到強化,媲美神靈的試劑。

    手部,足部,凡是與皮膚和觸感有關的部位,統稱為身識,其隸屬第五感觸覺,身識是最普遍且最多元化的能力,血液固化,身體改造,控火馭水,都屬於身識範疇。

    鼻識隸屬於第四感嗅覺,所覺醒的能力,大多與防禦有關,是藉助鼻部紋路所強化的氣,進行的一系列能力。


    舌識隸屬於第三感味覺,其所擁有的能力,大多與增益有關,是藉助舌部紋路所強化的氣,進行的一系列能力。

    耳識隸屬於第二感聽覺,被神化的耳部,幾乎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攻能力,但塞翁失馬,耳部能力者,能感覺到周遭一切細小的氣流於聲音,是一種單純增幅自己感官的能力。

    如此講解的過程中,槍械廢堆之中,已是青紅色強光乍起,於高台之上凝視,蘇棠不難發覺,他們揮出的每一拳,都拼勁全力,滿是對生的渴望。

    「至於位居第一感的眼識,我想,一直就擁有著它的你,不需要我多解釋吧。」

    話鋒一轉,蘇棠卻是一陣瞳孔地震。

    本想隱瞞,但不料這才下定決心沒幾分鐘,就暴露了。

    「啊」

    遇事不決,蘇棠先裝起傻來。

    見狀,天使大笑起來,「我覺得你可以對我多一點信任。」

    誒?這是什麼意思,蘇棠咬著下唇,楚楚可憐地望著天使,先是搖搖頭,後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天使又問,「是帶你來的那個男人,幫你獲取的這份力量吧。」

    嘶吼之聲,縈繞耳旁,蘇棠此刻卻心如靜水,她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城府多深,雖然目前察覺不到惡意,但她不想,讓不知所蹤的彥,和他產生關係。

    緊閉雙眼,蘇棠說了一句,或許我會因此失去生命,但對不起老闆,我不會說。

    以性命做賭注的決心,只是換來天使的一陣譏笑。

    「看樣子結束了。」天使像叩門般,敲了敲蘇棠的腦門,隨即與其望向台下。

    台下的凹洞之中,四位頭帶鬼面的壯漢已倒下,僅那位覺醒著耳識的死囚犯,矗立於相摞的屍體之上。

    「是我,贏了。」倖存者振臂高呼,仰頭不見天日的地下城。

    蘇棠不知其面具之下的表情,但她略感慶幸,不僅是為他,還是為自己。

    但不想,天使卻再度坐於躺椅之上,望了一眼蘇棠,「到你了。」

    僵在原地的,除卻蘇棠,還有台下已耗光力氣,無力反抗的「倖存者」。

    「這也是你的惡趣味嗎?」

    蘇棠不屑地一笑,露出她最不常用的鄙夷。

    但對於天使的命令,她仍未反抗,她深知自己可以反駁之事的範圍。

    踏步往下螺旋的台階,注鐵馬丁靴的鞋底,於鐵製台階碰撞出令人恐懼的聲音。

    這在那名聽覺異常發達的異能者耳中,則無疑更加充滿寒意。

    將槍扔置一旁,分解與合成對應的雙重紋路顯現身上,她做出了攻擊的準備。

    以女子難以擁有的速度與爆發,蘇棠疾步而去,並於即刻相觸之際,她將腳底的土地向上合成,塑造出一高台,隨後,她一躍而起,攔腰踢向面前帶有鬼面的男人。

    大象雖勞,其體亦殊,囚犯預判到了蘇棠進攻的方位,做出反應,但奈何體力不及,雙手還未抵至腰間,蘇棠便又一個變招,腳底再度凝成一土塊,以此為踏板,她將橫掃變為踏足,重重地一腳踹在囚犯臉上,將其踩在地上。

    囚犯的頭被蘇棠一腳踏入地表以內,此刻的她宛若修羅,已進行過無數次獵殺的她,早已對看淡這些離別。

    她抬腳,想再補上最後一擊之時,碎裂面具下,那雙滿是淚痕的臉,卻令她一怔。

    她撤回那一腳,轉而一手提起男人衣領,將其從凹地之中拔出。

    雙目相對,囚犯亦再此瞬間,察覺到了蘇棠那滿是惋惜的眼神。

    簡單的提起動作中,知其意的囚犯,則是在這此短暫的瞬間,將手中帶有妻兒的懷表掏出,試探性地,向蘇棠伸出。

    蘇棠接過懷表,雙眼一閉,巨大的力氣便凝聚其手腕之上,她將男人倒懸一百八十度,將他的頭插進了土地之中。

    崔命在一旁亦是閉上了眼,這種程度的衝擊,腦漿沒飛濺出來都是他的幸運。

    擦拭一下手中的泥沙,蘇棠將手中的懷表再度扔在了囚犯的屍體旁。

    「呵,我可不是那種大善人,懷揣著期望死去,會讓自己覺得好受一點嗎?」

    蘇棠翹首,天使已不知所蹤,高台之上,只留眯著眼,滿臉震驚的崔命。

    崔命朝她吐了吐舌頭,蘇棠這才又驚覺,崔命的舌頭上竟然也有紋路。

    她開始懵了起來,這個小小的地下,究竟臥虎藏龍多少,她未知的事情。

    但最起碼,她對這些力量有所了解了,而且,她還感到安心的一點是,天使似乎還一直以為,自己之前就接觸過這種試劑有關的物品,才會覺醒這樣一雙眼睛。

    但並不然,這雙眼睛,實質上,是彥放棄了自己的光明,換取了自己眼前的光亮。

    與崔命擦肩而過,蘇棠輕輕踩了一腳崔命,像是對其之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懲罰。

    退至自己的居所,換下戰鬥服飾,換上舞女的服飾,在地下,蘇棠還有著另一個身份,那就是人氣舞團ve&nbp;hea

    t的領隊。

    兩名舞伴,沒有名字,只有代號的「櫻」,「蘭」,此刻正站在幕後升降台前,等待著領隊的歸位。

    站到位,蘇棠機械地組織起笑容,舞蹈是她唯一感興趣的事情。

    舞蹈之刻,世界會慢下來,自己只需活在節奏的音拍之中,以自己的理解,自由地演繹自己的舞步,這種自由,在她眼裡,是什麼都不可匹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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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舞團於最中心的舞台之上,縱情演繹,甚至,就在崔命所管轄那帶,尚可耳聞。

    蘇棠妹妹,真是個好人呢。

    支開所有人員,崔命一躍而下,拔出了倒插在地上的那名囚犯,並撿起懷表,用自己的衣領擦了擦。

    地面被囚犯的頭擠出一個大洞,但囚犯的頭卻並沒有太大的損傷。

    為什麼呢。崔命扇了扇囚犯的臉,露出不解表情。

    地面的洞,好像比他的頭還要大一些。

    崔命越想,扇臉的力氣愈大。

    「停停停,誰在扇老子,不要命了。」模糊中咒罵著,囚犯再度醒來,但當其發現眼前之人為崔命時,又瞬間嚇白了臉。

    見囚犯已醒來,崔命眯著眼笑道,「誒,你剛剛是有說什麼嗎?」

    囚犯忙起身跪下,重重磕頭,「對不起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謝大人不殺之恩。」

    「嗯?我還沒開始殺呢?」崔命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

    「啊?」囚犯急忙頭叩地上,不敢抬頭。

    「雖然我叫『催命』,但你的命是蘇棠妹妹給的,那就很有價值了哦,所以,你的命,我就不收了。」

    「蘇棠大人大恩大德,小的永生難忘,小的今後定為蘇棠大人做牛做馬,以報相救之恩。」

    「不行。」崔命嬉笑著,像撫摸幼童一般摸了摸囚犯的頭,「從今往後,你都不能再出現在我們的視線里,具體原因,還需要我來說明一下嘛。」

    聽取崔命之言,囚犯忙意識到其中隱情,忙搖頭說著不用,轉身便欲離去。

    於此,崔命卻又叫住了他,思考許久,才啟口道,「蘇棠妹妹在臨走時呀,雖然沒跟我說,但我聽到了,她說,你還有著珍視之人,所以,如果能活下去,就好好做個人吧。」

    囚犯聞言,只覺一陣,淚若湧現。

    「蘇棠大人之恩,小的一生將銘刻於心。」

    走吧,崔命揮了揮手。

    囚犯再次叩謝,起身欲走。

    慢著,崔命又道。

    囚犯不解,他望著不斷靠近自己的崔命,產生一股想要後退的傾向。

    崔命一腳踩在囚犯腳上,倏忽,他才滿臉開心地笑了笑,孩子氣地說了一句,這樣就持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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