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秦時(二十二)

作品:《夫人今天還在裝瞎嗎

    宴清風瞥了周晚瑩一眼,眼色有些淡,甚至還有些冷。

    好似這個家要被她拆散了似的。

    周晚瑩翻了個大白眼,無奈閉上嘴。

    卓明月直接無視了宴清風那話,舉杯敬秦時。

    「祝秦大人一路順風。」

    秦時道:「謝太后。」

    他們都當宴清風方才什麼都沒說。

    秦時草草吃了幾口,便尋由離開。

    從頭到尾,他和卓明月沒有對視,也沒有多餘的話。

    秦時走出堂屋,下人攔住他。

    「攝政王請大人移步。」

    該說的話已經說盡了,秦時也不知宴清風還想做什麼。

    下人不動如松的擋在他面前,看架勢,不過去是不成了。

    秦時隨下人繞過幾道彎,停在一間屋子前。

    他站在屋前等了小半個時辰。

    終於聽到腳步聲從另一邊過來,他轉身,卻看到一身蜜合色裙衫的卓明月。

    秦時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想走。

    又站住腳步,無奈道:「宴清風這個人,真無聊。」

    卓明月本想問他為何在這裡,聽了這話,便也明白了。

    「那個人,是挺無聊的。」

    秦時由衷說:「也只有你能治他這一身壞毛病了。」

    顯然,飯桌上宴清風說的那句「放下」,又酸又澀。

    這也就罷了,他還特地安排他們兩個相見,完全是沒事找事。

    卓明月搖搖頭,發間步搖輕輕做響。

    「說實話,陪一個人成長,真的挺累的。不過最苦的日子都熬過了,如今他能做到這地步,我已算知足。」

    秦時深深看著她:「他如今對你好嗎?」

    卓明月點頭。

    「好。」

    拋開過去那些事不談,再拋開關於秦時的這些事,宴清風的確待她不錯。

    事無巨細,幾乎是百依百順。

    她說東,他便不會往西。

    卓明月心裡也明白,男人做到這地步也算難得,只是這一切都基於他的愧疚和從未完全得到。

    秦時道:「他以為你那天盛裝華服來見我,是有什麼心思,其實你只想讓我知道你過得好罷了,你想讓我安心的放手。」

    「的確過得不錯,」卓明月保持著與他三步遠的距離,坦然道,「錦衣玉食,無數人伺候著,如何能不好?」

    秦時笑道:「是啊,你是太后,還能有何處不圓滿的呢?」

    卓明月低垂了目光。

    是啊。

    還有何處不圓滿呢?

    秦時又問:「你原諒宴清風了。」

    這個問題,多年前他問過一回。

    那一回,她黯然別過臉去,眼裡閃過的是痛不欲生的怨恨。

    而這一回,卓明月釋然笑道:「從他放棄做皇帝的那一刻,我就原諒他了。秦時,其實那些身外之物,權勢地位,我是看重的。他給的,是我喜歡的東西。」

    秦時也笑,「別人使勁裝清高,你倒好,偏偏把自己說的俗氣。」

    可他卻偏偏中了邪似的,喜歡她這個樣子。

    卓明月避開他的目光,道:「溯兒總要長大的,秦時,到時候你便做個賢臣,好好輔佐他吧。」

    秦時幾乎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帝成年,攝政王便要還權,這天下便再也不是宴氏的天下了。


    到時候,宴清風要想再為難別人,便沒那麼容易。

    她的意思是,到了那時,他便可以回來長安了。

    只是這話,在暗處偷聽的宴清風可能就沒那麼明白。

    秦時說:「宴清風他」

    他豈能輕易交權?

    卓明月說:「我會給他再生個兒子,記在他嗣下。」

    秦時眼眶一熱。

    緩緩後,他退後一步,向她作揖。

    「太后」

    他希望她先是她自己,再為別人顧慮,而不是連生孩子這件事,都是有所圖謀。

    她太聰明了,知道他離開長安的根源所在,也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回來。

    那便是宴清風不再說一不二的時候。

    卓明月溫聲道:「我自己也喜歡孩子。溯兒很好,我看見他總是歡喜,有溯兒,我才覺得一直以來都是值得的。再多一個,或者也是好事。」

    秦時忽然想到,她的尊榮,她最愛的孩子,都是宴清風給的。

    那她真的會對宴清風,無一絲感情嗎?

    秦時還沒走遠。

    宴清風忍不住從暗處出來,衝到卓明月面前。

    「你剛說的是真的?再給我生個兒子?」

    別的話他都只聽了個表面意思。但給他生孩子這事,他可是聽得明明白白。

    卓明月說:「隨口說說。」

    宴清風捧著她的臉,使勁親了幾口。

    「我要有孩子了,跟我姓的孩子,是不是?」

    卓明月推開他。

    「你不跟我解釋嗎,為什麼安排秦時來見我?」

    她眉頭微擰,看來是很不悅。

    宴清風一噎,勉強解釋道:「我想知道他對你還有沒有感情,怕你們有情人不能眷屬」

    卓明月對他簡直無力。

    「你試探來試探去的,有什麼用?用膳時你說的那話,不也是試探嗎?這種無聊的事,你是做不膩是嗎?有意思嗎?如果我真的想去看大漠孤煙,想看勝火江花,你真的會放手嗎?」

    她轉身走進屋子裡。

    宴清風跟在她身後,絮絮叨叨的道歉。

    「怪我,是我不對,總患得患失的,怕你愛別人」

    「放手我是絕不可能放手的。」

    「我只是想幫他死心,你也不想讓他死心嗎?」

    這話倒比桌上說的那些實誠的多。

    他知道的,她不可能跟著秦時走,更不可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去選擇秦時。

    她不敢賭的。

    賭錯了,誰知道下場是什麼。

    宴清風便是拿捏了這點,故作放手之態,要她親口說她不走,不選秦時。

    其實只不過是要秦時死心的走。

    故而卓明月置之不理,只當他在放屁。

    宴清風反手關上了屋門,不依不饒的從後面環住她的腰肢。

    「安排你們見面,只是想給你們機會告別,覺得你們都沒能好好說話我說真的,我發誓!」

    卓明月氣笑了。

    她會信他有那麼大方?

    宴清風把下巴枕在她肩窩上,臉頰磨蹭她耳鬢,酸溜溜的說:「不然你叫我怎麼辦?明知道別人惦記我媳婦,我都不會吃醋,不會介懷的嗎?」

    卓明月糾正他的言辭。

    「不是你媳婦。」

    宴清風咬住她耳垂,「我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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