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作品:《回到古代當鹹魚

    眨眼便到了裴清和人約好出門玩的日子。

    裴清一層層地往身上加衣服,往銅鏡里一照,往日看著有些柔弱的身體莫名帶著股虎背熊腰之感。

    尤其是套上一身白狐裘,戴上帽子,就更像是一頭大白熊,以至於薛燁來謝府接他時,差點都沒有認出來,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裴清。

    「不是,你這,不是說病了,怎麼胖這麼多?」薛燁看著眼前比自己還顯得壯實的裴清目瞪口呆。

    不過薛燁很快就反應過來,就算他有段時間沒見到裴清,對方也不可能一口氣胖這麼多,這應該是穿得太多了。

    「你穿了多少?」薛燁突然有點好奇。

    「七八件吧。」裴清回道。

    「那你這還能走嗎?」薛燁想了下裴清平時的身形,再對比一下現在的體型,很懷疑裴清能不能頂著這麼多衣服出門。

    裴清比了個ok的手勢,見薛燁一臉疑惑,意識到對方不明白這是手勢的含義,補充道:「放心,可以走。」

    他試過,頂多就是走得有些困難。

    薛燁這才放心,只是一從屋裡出來,薛燁就見裴清走的慢吞吞的,不得不放慢腳步,避免裴清跟不上。

    只是走得慢就算了,一陣大風颳過,裴清還被風吹得左右搖晃了下,薛燁實在是看不下去,攙住裴清,扶著他往外走。

    裴清臉紅,他在屋子裡走路頂多就是感覺有點慢,沒想到屋外走起來更困難。

    而等裴清上了馬車,一身厚實的衣服,以至於坐不太下去,還是薛燁壓住他,才讓他坐下。

    而要下馬車了,裴清使勁起身,然而衣服太厚了,他發力都起不來。

    薛燁無奈嘆氣,能怎麼辦,之前怎麼幫裴清坐下去,現在又怎麼使勁扶著他起來。

    薛燁只能慶幸自己沒有荒廢武藝,這要是沒點力氣,還真別想把裴清拔起來。

    「下次還穿這麼多就別出門了。」扶著裴清下車,薛燁抱怨起來。

    裴清沒吭聲,說實話,他也不太想出來了,這天太冷,就算馬車裡有暖爐,也凍得厲害。

    雖然他出門前烤過腳,穿得又厚實,可腳現在已經有點涼了,這要是待的時間再長點,那就不是涼,是冷了。

    不過裴清的沉默在薛燁眼中就是被自己說得委屈了,看著裴清有些蒼白的臉色,薛燁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扶著裴清往燕彩閣走。

    被派到裴清身邊的護衛看著目的地,無聲嘆氣,這剛剛上任就遇到了難題,是得罪上司還是得罪頂頭上司,兩難的選擇。

    護衛沒糾結太久,就發現自己不用做選擇了,因為謝雲煜親自過來了。

    時間回到裴清和薛燁剛進燕彩閣。

    比起謝府的古雅清新,燕彩閣雕樑畫棟,裝點得異常奢靡浮華。

    雖然這才剛過了正午開業時間,可已經有不少客人進出,三三兩兩的女子倚靠在二樓的圍欄處,小聲說著什麼,掩唇而笑。

    其中一個女子年紀看起來大一些,正笑著和其他女子說著什麼,忽然一個小丫頭湊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麼,對方露出驚喜的神色,腳步匆匆。

    裴清順著女子行動的方向看去,一個二十多歲,身形瘦弱的男人站在那裡,顯然是對方要見的人。

    「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薛燁見裴清四處打量,知道他是好奇,就沒有多管,誰知道裴清看著看著就看中誰了,薛燁有點慌。

    他是敢帶著裴清來燕彩閣,但那只是讓他見識一下,這要是真讓裴清被青.樓女子勾住。

    想想謝雲煜,薛燁就渾身一寒,也不讓裴清繼續看下去了,拉著他就往後院走。

    前面這些包房都是給普通客人的,而他們這群勛貴子弟則是去後院,比起前面大堂的浮華,後院卻是別有洞天,清池小山,朱欄曲楹,極為的風雅。

    薛燁對這裡很熟悉,帶著裴清朝一個方向走去,裴清看著兩邊的水池,下意識地想離遠點。

    薛燁也想起了裴清落水的事,眉頭微皺,拉緊裴清,儘量讓他走在曲橋中間。

    「放心,沒事的,我拉著你呢。」

    裴清也緊緊抓住薛燁的手。

    護衛看著這一幕,收回了要幫忙的手,腦子裡思考起另一個問題,謝大人讓他保護裴清,以及匯報裴清遇到的不尋常的事。

    謝雲煜之所以這麼要求,是因為裴清的政治敏.感性不高,他擔心裴清被人利用而不自知,有些事如果早知道還好解決,拖到後面知道那可能就無力回天。

    那這算不尋常的事嗎?

    護衛看著薛燁都可以算是摟住裴清的動作,覺得有些彆扭,他認識的兄弟朋友里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黏糊的,只是除了黏糊外,似乎又沒有什麼不尋常的。

    護衛糾結了。

    從水池上走過,薛燁可以放手了,但他還是下意識地護著裴清,直到兩人走進庭院。

    「薛五郎,你這是從哪找來的小娘子,這麼豐腴,大晚上抱得動嗎?」一聲調笑聲從不遠處響起。

    一聽到這個聲音,裴清就開始頭大,在原身的朋友中,薛燁算是和他關係最好的了,雖說也有點酒肉朋友的意思,可不怎麼會欺負他。

    而說話的沈淮就很擰巴,總是沒事找事地欺負原身,倒也不是說動手打他如何,就是嘴上不饒人,占點口頭便宜。

    薛燁也了解他這個性格,沒搭理他,他相信就算沈淮一開始沒有認出他身邊的人是裴清,可都走這麼近了,怎麼可能還認不出。

    沈淮就是在故意調侃他和裴清。

    裴清也沒有搭話,他又不是和原身一樣的少年人,是個成熟的大人,不在乎這些嘴上的爭吵。

    沈淮一句話沒有得到兩人的回應,有些惱怒,可瞥見裴清有些蒼白的臉,想到裴清身體不好,便沒再說什麼。

    裴清看了一圈來赴約的人,幾乎都是勛貴子弟,世家子弟也有幾個,不過都是沒落世家的子嗣,實力正盛的世家子弟根本不會和他們來往。

    以前原身不懂,可裴清看過評論區大佬的分析,明白緣由。

    勛貴家族完全依賴於皇權,是盛朝起家這二十來年才興起的,一朝沒落就很難再爬起來,算是假貴族了。

    而世家則不同,底蘊深厚,姻親故舊數不勝數,哪怕一時失利,也能翻身。

    更何況勛貴幾乎都是軍功起家,和以文傳世的世家更加沒話說,這還是開國沒多久,戰事頻繁,兩邊才能打得你來我往,等再過個幾十年,天下太平,勛貴想要占上風就難了。


    而幾十年的時間,在世家幾百年的家族史看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裴清注意到來的那幾個世家子弟也和他似的待在角落裡,可不同於他這邊的無人問津,哪怕對方表情淡淡,還是不停地有人湊過去。

    算不上討好,但似乎從心底覺得對方就和自己不一樣,有點仰望,又覺得對方落入凡塵,自己可以觸碰了。

    這是什麼淪落凡塵的高嶺之花和舔狗之間的故事。

    腦補到這裡,裴清有點想笑,可是又不好當面笑,便把頭埋進衣服里默默地笑了一會,等到可以控制自己了,才抬起頭來。

    頭剛抬起來,裴清就對上了沈淮若有所思的目光,頓時一陣心虛,下意識地沖沈淮笑了笑,試圖轉移對方注意力。

    看到裴清沖自己笑,沈淮愣了一下。

    以前裴清都是躲著他,不樂意和他碰面,這反而讓沈淮不樂意,他和薛燁算是同時和裴清認識的,可裴清偏偏就和薛燁親近,和他就愛答不理的。

    裴清越是這樣,沈淮就越想讓他搭理自己。

    可現在

    沈淮瞥了眼一旁還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的薛燁,莫名產生一種贏了的優越感,對裴清勾了勾唇,又和別人聊起來。

    其他人來這邊都各有各的目的,要麼是拓展人脈,要麼是狎妓玩耍,而裴清則是等著人打起來。

    劇情里也沒有說過什麼時候打起來,只是粗略地提了一筆,在打鬥還沒有發生之前,裴清也只能繼續在這裡待著。

    只是他又不想和別人聊天,也不想和燕彩閣的青樓女子玩樂,只能聽著院內的背景樂排遣寂寞。

    裴清一開始只是閒著無聊聽聽,打發時間,可聽久了,覺得琴聲悠揚樂聲,很是悅耳,就是不知道彈琴的是誰。

    裴清左右找了找,終於在角落的一處屏風後發現了端倪,一抹月白色的紗裙角,而琴音正是從這邊傳出來的。

    「這燕彩閣倒是物盡其用。」薛燁不知何時和人聊完,回到了裴清身邊,見他盯著屏風後面瞧,嘲諷一笑。

    「怎麼?」裴清不解。

    「你覺得是誰在彈琴?」薛燁反問。

    「樂師?」裴清本來覺得這個猜測很正確,可是薛燁這麼一說,他反而有點不太敢肯定。

    「錯了,是燕彩閣幾年前的花魁柔娘,以琴聞名。」薛燁搖頭道。

    至於為什麼會到這邊院子負責彈琴,薛燁沒說裴清也能推測出幾分,瞬間明白薛燁為什麼會說物盡其用。

    「那,不用賣身,也算、好事吧。」裴清沉默了一會,猶豫道。

    他不清楚這些青.樓女子的心思,但代入自己的話,彈琴比賣身應該是更好點吧。

    「怎麼可能不用?」薛燁挑眉,見裴清僵住,補充了一句,「你剛才還在大堂看到她了呢,不過等她年紀再大點,可能就不用了。」

    至於現在,雖說比當花魁時顏色稍舊,可還是有不少人喜歡的,也能賣出一些價錢。

    裴清心情沉重,再聽琴聲就感覺不是輕靈,而是一絲絲悲涼。

    雖說穿來也有陣子了,裴清還是沒什麼實感,可聽完了薛燁的話,裴清恍然間明白他確實是到了古代,哪怕是書里的古代,也透著絲絲的猙獰。

    他也是運氣好才成了勛貴子弟,如果是穿成個普通人,他哪還有閒心想怎麼擺脫太子伴讀的職位,估計就是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生怕自己凍死餓死。

    要是能當個小官,哪怕當不好可能喪命,可能也不想鬆手。

    「你說,我要是給她贖身」裴清說著感覺自己有點虛偽,他能贖這一個,可天下煙花女子無數,他難道都能贖嗎?

    「別想了,給人贖身哪裡輪得到你,我聽說她最近有了個相好的,兩人柔情蜜意,對方好像也是想給她贖身,你橫插一腳算什麼。」

    薛燁的話打斷了裴清的思緒,裴清聽著不禁鬆口氣,為柔娘有些開心。

    如果那真的是個良人,她以後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不少,畢竟願意為她贖身,對她也是有幾分真心吧。

    裴清和薛燁這邊說著話,而沈淮那邊已經鬧了起來。

    等裴清注意到的時候已經錯過了矛盾最初,發展到雙方你來我往的陰陽怪氣。

    「不過是地上走雞,真當身上插了幾根毛就能當鳳凰,不知所謂。」一身華服的少年譏誚道。

    這句話一出來,在場好幾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沈淮,臉色更是難看得不行,只是還強忍著怒氣。

    「我忘了,你們沈家老太太不就是歌姬出身,現如今也算是變鳳凰了。」見沈淮沒吭聲,少年自鳴得意,趾高氣昂道。

    剛才那句沈淮忍住了,可卻耐不住少年嘴下不饒人,這句話出來,沈淮是再也忍不住了。

    對方諷刺自己他可以忍,但是諷刺他家長輩,他還忍下去,那不成縮頭烏龜了。

    更何況今日的事傳出去,大盛以孝治天下,他若對此沒有反應,都可以稱得上一句不孝了,以後如何立足。

    少年還等著沈淮出口回擊,沒想到對方不動口,改動手了,猝不及防下臉上挨了一拳,刺痛難忍。

    少年也反擊回去,和沈淮打了起來,可沒兩下就被沈淮壓制住,光挨揍了。

    少年打不贏,喊著讓人來幫自己,少年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聽到他的聲音,一起來的人立馬出來查看,見沈淮將他壓著打,連忙過來幫忙。

    他這邊有幫手,院子裡的人也不可能讓他們一群人欺負沈淮一個,加上平時積怨已深,難得有個發泄的機會,打得更加熱鬧了。

    看到他們終於打起來了,裴清鬆口氣,剛才一直沒有事情發生,他還擔心是蝴蝶效應,把這件事給扇沒了,現在總算是發生了。

    不過見薛燁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裴清有些困惑,不是說這件事鬧得很大嗎,怎麼薛燁一點也不擔心。

    「這有什麼擔心的,等打完就完事了,這又不是第一次了。」薛燁回道,裴清發現自己將困惑給說了出來。

    沒什麼可擔心的?

    裴清倏地一驚,發現了不對勁,如果真的沒什麼可擔心,為什麼事情最後會鬧那麼大?

    裴清再回憶了一遍劇情,因為已經看過有一段時間,故事劇情裴清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了,想了好一陣後才從角落找到了鬧大的原因。

    翻找出那行文字時,裴清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頭看了眼沈淮,對方有一雙極閃亮的眸子。

    然而在原劇情中,因為這場打鬥,被人刺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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