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曉白，媽媽也年輕過，也懵懂過，也曾經暗戀過其他男人。但是那會兒我已經心智成熟了，不像你現在，什麼都不懂，單純的只是喜歡，至於你喜歡小劉老師什麼恐怕你自己都說不清楚吧？」

    「我就是喜歡每天都能看到他！」

    「可你們終究要畢業，要離開紅星小學，將來還會踏上社會，老師不會一輩子陪伴你們左右的。」

    「可是，媽媽，我就是不捨得離開他！」

    「曉白，你這種不是愛情，就是單純的喜歡這個老師的教學方式而已。你不用否認，媽媽見識過很多這種情況。我現在也想知道小劉老師是怎麼想的，如果他也沒有分寸的話，我也會收回對他以前所有的好感。」

    周曉白有些慌亂，不知所措。

    她感覺自己無形之間傷害了很多人。

    那天晚上的那些話，真的只是她脫口而出的。

    在她們這些紅二代看來，資本家都是要被打倒的，所以才會覺得劉光天與婁曉娥是不可能長久的。

    但是她心裡這麼想，嘴上就直接蹦出來了。

    周震南一路驅車來到紅星小學，敲了敲門，門衛看到外面站著一個當兵的，本能的就要敬禮。

    「小劉老師在不在？」

    「在宿舍樓後面的蔬菜大棚里呢！您是自己過去嗎？」

    「對，可以吧？」

    門衛打開了邊門，周震南幾步就竄了出去。

    聞聲聽到外面傳來響動，劉光天剛一冒頭，就看到沙包大的拳頭

    朝著自己揮來。

    什麼情況？

    大半夜的暗殺嗎？

    同來的門衛也有些傻眼，怎麼好端端的就打起來了？

    劉光天一個閃身就躲開了周震南暴怒一擊？

    「有病？」

    「劉光天，我就是專程來問問你！」

    「問我什麼？」

    「你對我閨女做了什麼？」

    「看來你病得不輕啊！你家閨女被溺愛過頭了，有病也是遺傳的吧？」

    兩個人對轟了一拳，劉光天紋絲不動，周震南反而往後退了好幾步。

    「師傅，沒事的，就是鍛煉身體，切磋一下，你們繼續巡邏吧！」

    門衛聽到劉光，而且似乎沒有吃虧，也就揮動著手電筒繼續巡邏。

    「你說誰有病？」

    「誰問就說誰！孩子思維出現偏差不知道好好掰過來，還大老遠的往我這裡跑，問出這麼白痴的問題。我拿你當兄弟，你想當我爸？」

    被劉光天一通搶白，周震南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

    「笑個屁啊！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找虐啊！」

    「是我魯莽了，你真沒那個意思？」

    「病得不輕啊！我有病找一個浪漫主義者？作為父母你們也該好好在子女的教育問題上下點功夫了，太過理想主義要吃虧的，還是大虧。」

    「那你說說看，我家閨女到底哪裡不好？」

    「哪哪都不好，幹嘛？還想挨揍？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上回，老李讓我松松骨，好幾天沒來了。」

    周震南都聽傻了，李雲龍都不是這小子的對手

    ？

    真假的？

    「你知道你閨女那晚上忽然跟我說什麼了嗎？」

    「她真的這麼說的？腦子確實有病，你罵的沒毛病！我回去了！」

    「回去好好引導，現在的年紀處於叛逆期，引導不好容易出事兒。反正我下周就要出去了，很久看不到我，應該會慢慢淡忘的。還有，她都特招了，下學期就不用來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明白了，我在子女教育問題上確實缺乏耐心和時間，我虛心接受！」

    「屢教不改！」

    頓時，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你剛才在裡面搗鼓什麼東西？」

    「沒搗鼓啥啊！」

    「別騙我，老趙都給我說了...」

    「這個老趙，嘴裡沒把門的，回頭用針縫起來得了，跟個長舌婦一樣！給你看給你看，都什麼人啊！」

    劉光天轉身進入大棚里，接著出來的時候，手上抱著一架飛機模型，只完成了一半，另外一邊還沒雕刻完成。

    當然這是他的道具，為了掩飾用的。

    實際上關於民航客機的模型，整個圖系列都在他的空間裡放著呢！

    老大哥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這是木雕...飛機？」

    「沒事兒雕著玩的，這是圖系列的額民航飛機，你該不會有興趣吧？」

    「可我聽說圖也有轟炸機和戰鬥機的啊！」

    「是嗎？這次出國我得好好瞧瞧去了！」

    很聰明的回答，手上不慢，繼續在雕刻著。

    圖134客機就雛形就出現了。

    「哎，你幹嘛？」

    「

    我幫你交上去！」

    「交上去做什麼？就一個模型，什麼都沒有。」

    不過周震南已經抱著飛機模型跑遠了。

    這人...有病。

    辛芷蕾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她現在慌得一批。

    這個環境她既陌生又熟悉。

    不知道還能不能出去，剛才嘗試了無數次，綁住她四肢的繩索打得居然是死結！

    這是沒打算讓她活的意思啊！

    為了儘快融入四九城的生活，她早就摸清楚了四九城地下世界的構造。

    這明顯就是當年東洋人在的時候修建的防空洞。

    至於具體哪個方位，她不清楚。

    好幾次內急都讓她憋回去了，但是時間一久，哪裡是憋的住的？

    她的腦海里閃過一張張值得懷疑的臉，最後還是鎖定在了劉光天的身上。

    如果這就是周曉白對她的警告，她真的害怕了。

    桃園內部也混亂了，鄭朝山一次次找到宗向方，想要知道袁碩的情況。

    但是宗向方都不知道怎麼說。

    「袁碩到底是怎麼被發現的？」

    「你自己看吧！他心真大！」

    鄭朝山接過那家小店的收據，看到上面寫的內容，用力攥緊拳頭，「蠢貨，貪吃的蠢貨！」

    「原本他假借那個得了肺癆的身份是個不錯的辦法，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你想法子把他弄出來！」

    「我能怎麼弄？那麼多人盯著我！」

    「怎麼？你暴露了？」

    「你讓我把他弄出來，不是逼著我暴露的意思嗎？」

    「想想法子，只要弄來醫

    院就行，你有辦法的！」

    宗向方走出咖啡館後，確認身後沒有人盯梢，就迅速把剛才的任務簡單書寫塞進無人機腹部，甩了出去。

    劉光天收到無人機送來的消息，早就有了答案。

    既然自己要出國一趟，自然不能讓這些威脅繼續留著，一勞永逸的辦了吧！

    待到宗向方回到局裡的時候，才發現出現在自己的茶杯旁邊的無人機模型。

    這也太神奇了吧？

    「宗巡，羅局讓你回來立刻去他辦公室一趟！」

    「出了什麼事情嗎？」

    「你快去吧！好像挺急的！」

    忐忑的宗向方敲門進入辦公室。

    「羅局，你找我？」

    「向方來了啊！現在局裡人手不足，但是上頭有一件特殊的任務要你去辦，你願意接受嗎？」

    「什麼任務？我都可以的！」

    「好，就需要你這樣的態度。這是你此次要保護的人員信息，你看一下吧！」

    接過名單，宗向方微愣，這不是那個紅星小學的老師，另一個是婁家的那位！

    「怎麼？有困難？」

    「沒有困難，就我一個人？」

    「實在是局裡找不出合適的人手，又要生面孔，又要適合跟蹤和偽裝。鄭朝陽向我推薦的你，你不會讓我失望吧？」

    「不會，保證完成任務！我先下去交接工作了。」

    「唔，去吧！我希望你這樣優秀的人可以活著回來！」

    沒錯，這就是劉光天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法。

    就是釜底抽薪！

    只要把宗向方留在自己的身邊

    ，鄭朝山找不到他人，只能逼迫段飛鵬和其餘人去做事，就順理成章的把宗向方摘乾淨了。

    回到辦公室的宗向方一頭霧水，什麼叫做局裡沒有合適的人選？

    不就是保鏢嗎？

    把自己支走，難不成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向方，你上去過了嗎？」

    「去過了，你推薦的我？」

    「唔，好歹你也是我同學，你的能力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一定要保護好這兩個人，他們要是出了危險，對國家來說都是損失。」

    「我知道了，你還有其他要跟我說的嗎？」

    「沒有了啊？你想我說什麼？哦，吃了嗎？我那裡帶了一份爆肚回來！」

    驚出一身冷汗的宗向方搖搖頭。

    「我記起來了，你不喜歡吃這種內臟的。」

    走出宗向方辦公室的鄭朝陽也是一陣忐忑，從劉光天的口中得知自己這位同學也是桃園的一份子，有那麼一瞬間讓他不敢相信，但是他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好在他的手上沒有自己人的血，還有救。

    現在袁碩被抓獲，電車廠和發電廠里的內鬼都暴露了。

    就算現在袁碩被滅口，也不用擔心那些內鬼會逃脫制裁。

    「回來了？」

    「去我那裡說！」

    深呼吸了幾次，鄭朝陽調整好了自己，去往白玲的辦公室。

    白玲拿出自己一直以來都在調查他哥鄭朝山的一系列證據來，這是要攤牌了。

    「你別說話，聽我說。這些東西原本只有幾頁紙，他很狡猾，什麼都沒有

    留下。但是劉光天給我提供了這麼多資料，我都一一核實過了。你還記得你大哥有個同事，一起去河南聖英教會醫院的  ，叫楊藝？也是你哥的表演搭子。你們家到現在還有那時候的劇照，上回去你家我特地確認過的。」

    「所以，你想說，我哥不光是特務，還是桃園的人？」

    「不光如此，那個秦招娣也是特務。」

    「劉光天什麼都跟你說了，就是沒跟我說，他是不是一開始都懷疑我？」

    「那倒沒有，這小子對你的性格摸得很清楚。不過有一點，我也鬧不清楚。他說，你大哥還有救，還有那個秦招娣跟你大哥是真愛。」

    這下輪到鄭朝陽發愣了。

    「哎，你要去哪裡啊？」

    「我找那個臭小子問清楚去！到底還有多少瞞著我的事情！好歹也是我認識他最早，憑啥啥都告訴你？」

    「你說憑啥？」

    白玲很認真的看過去，「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我...哎，先不說了！老羅問起來就說我回家了！」

    看到落荒而逃的鄭朝陽，白玲有種奸計得逞的感覺。

    這個男人就是要逼一逼才行的。

    劉會新住在宿舍里的單間，左右都住著紅旗村的孩子，她們會主動跟她打招呼，女孩子麼，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你們劉老師是什麼人啊？」

    「大好人，大姐姐你是來學校教書的嗎？」

    「我嗎？大姐姐可不會教書啊！我是來食堂幫廚的！」

    「真的嗎？

    那大姐姐你是哪裡人？」

    「河北的！」

    「那大姐姐會做火燒嗎？」

    ...

    鄭朝陽來的很快，門衛室的人也覺得詫異，怎麼又來人了？

    一看到是公安，也沒問什麼，直接告訴他劉光天的位置。

    「你怎麼又來了？」

    「又？我來過嗎？」

    「吃了我一頓夜宵，這麼快就忘了是吧？」

    「你跟白玲說的那些東西，有證據嗎？」

    「證據這個東西，你不去打草，蛇怎麼會驚呢？我馬上就要出去了，家裡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弟弟和婁曉娥了。所以我得儘快幫你們把桃園那窩子都給搗毀了。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想要證據我可以陪你去找你家大哥驗證。」

    「我哥在桃園是什麼身份？」

    「還用想啊？這麼高智商的留德醫學生，就算不是大先生也該是鳳凰啊！」

    「那我再問你，大先生是什麼人？」

    劉光天從腳邊假裝彎腰，丟了一堆東西出來。

    「什麼東西？」

    「四九城裡桃園行動組的所有人員，我都給你梳理過了。」

    拿起那疊文件，鄭朝陽坐下翻看，越看越是心驚。

    「你給白玲的可見只是冰山一角啊？你準備怎麼處置宗向方？」

    「我帶他原理旋渦中心，就是在救贖他。他殺楊懷恩也是為了自保，況且你們原本也沒打算留下楊懷恩不是嗎？」

    「合著桃園的勢力遍布四九城啊？還真是小瞧他們了！」

    「你還是高看他們了，都是一群烏合之眾。你

    需要幫忙，我們今晚就去把人都抓回來，至於證據的事情，總能找到的。」

    「這個魏檣就是大先生？他原名費東來？還有他的司機居然是東北軍？姓李叫李永福？你這都是哪裡來的情報？也太詳細了吧？」

    「我弄來的方式不太合法，就靠你們將其合法化了。將人都帶回來審訊一下，看他們的微表情不就清楚了？」

    鄭朝陽徹底服氣了！

    「明天你有空嗎？」

    「跟你哥嫂攤牌？」

    「什麼哥嫂？你是說...他們倆啥時候勾搭一起的？」

    「你哥1909年出生的，年紀不小了，也該留個種了。」

    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教育了，鄭朝陽只是咧嘴笑，他想到了剛才白玲的反應。

    「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別耽誤我白玲姐，回頭我給她介紹出去，你可別後悔！」

    鄭朝陽想掐死他的心思都有了。

    「你知道，我們將來都會各奔東西的吧？」

    「所以呢？接受不了異地戀？就要及時止損嗎？被扯淡了！早點跟上頭打報告把婚給結了，我就不信上頭不通人情還把你們倆兩地分居？」

    「你不懂...組織上...」

    「別特.麼找藉口了，就問你自己想不想娶白玲姐了，組織上還能不讓你結婚？」

    「你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一臉無語的鄭朝陽，就要起身，帶著資料回去。

    「你就這麼回去，怎麼對上頭交代？最後還不是又要來麻

    煩我？」

    「況且你大哥還有急招沒用呢！假如一份偽造的特務資料被在你們守衛剝落的檔案室里被找到，你猜你的組織上是會相信你還是相信證據？」

    「我特.麼還特務？」

    「人麼，總有打盹的時候，你大哥就不能偽造你的簽名？」

    老子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要還是不能領悟，就真的太蠢了。

    「明天，明天跟我回一趟家。」

    「什麼明天？都今天了，我今天要去曉娥家裡幫忙搬家，哪裡有空？不如我先幫你把外圍的都解決了，你自己想好怎麼跟你那哥嫂好好促膝長談吧？」

    「你要怎麼解決？」

    「最直接的方法，毀屍滅跡。」

    「你可別亂來啊！」

    「我都不怕，你在那裡墨跡個什麼勁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啊！你自己決定，不送了！」

    鄭朝陽起身坐下，又起身又坐下。

    他實在是不知道拿著這些東西回去怎麼解釋，會有人相信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那你說怎麼辦？我都聽你的安排！」

    「把多爺給我用用吧？郝叔的行動組隨時配合我抓捕。」

    「儘量留人活命，不然沒法跟上頭交代。」

    「行，我儘量吧！最近練了軍體拳，手上受不住力氣。」

    翻了個白眼的鄭朝陽還是將手上的資料留下，人走了。

    一揮手，地上的資料消失不見。

    其實就上面幾頁是有字的，其他都是白紙。

    不搞這麼多，沒法讓他下定決心。

    天漸漸亮了，劉光天故

    意裝出睡眼惺忪的樣子去到食堂里。

    劉會新已經圍著圍兜在後廚幫忙了。

    「蔡主任，這是劉會新，昨晚給你介紹過的，您就好好帶帶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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