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都醫館

作品:《唐初江湖往事

    隋朝末年,天下大亂。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眾多軍閥應時而起。所謂天下,話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隋朝的短暫統一,令天下百姓又陷入困境。不單是連連的戰亂,江湖之中也是一盤散沙,幫派分裂眾多,除江湖中的正統教派,大多也都是趁機刮搶民糧,民財的匪幫。

    在這些年裡,文(允玉n)之自攜一家老小搬至江都,行醫數年,憑藉救人醫治,在這亂世中過得也還算太平。

    最近江都又多了一些乞丐,文(允玉n)之看著這些乞丐,忍不住從荷包摸住幾枚銅錢又猶豫著。想到自己一家老小(日ri)子雖然過得太平,但是也只能算是勉強,這樣給他們銅板怕是又少了幾口米糧,自己不要緊。家裡還有老父親和兒子需要自己養活,能節約一點就節約一點。

    乞丐是一個老婦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兒。臉上看著有些污髒,老婦人已是有氣無力的疲倦面容,小女孩兒從污髒的臉上生得一對明亮的眼睛。此刻正直直地盯著文(允玉n)之,看著這個三十七八,一臉慈容的男子。旁邊老婦人看小女孩兒一陣痴呆,便用手肘微微觸了小女孩兩下哀求到

    「大爺,行行好吧,好心得好報。」

    小女孩也不傻,被老婦人觸這兩下,一下反應過來,也哀求到

    「大爺,行行好吧,好心得好報。」

    文(允玉n)之,看到此(情qing)此景。往事湧上心頭,五年前,文(允玉n)之本是帶著老父親和妻子還有一兒一女遷來江都。在途中,被七須山的山賊搶劫。同文(允玉n)之一家遷來的同鄉人,和妻子,女兒在那次混亂中都走散了。好巧不巧,小兒子文行雲,在那時突發頑疾,隨(身shēn)攜帶的藥箱也跟著妻子和女兒不知所蹤。被((逼bi)bi)無奈,也只能先帶著老父親和小兒子儘快趕到江都尋找藥鋪醫治。

    這一別,當文(允玉n)之回去往七須山山道時,只見一行公差押著那搶劫被山賊殺害的百姓屍體準備填埋認領。不幸的是,他始終在那血腥人堆里看到了妻子的屍體。淚水不住地從臉頰滑落,公差看到此(情qing)此景也紅了眼眶,怪只怪天下時勢崩潰,此時官兵也不顧賊寇,大多也是一心的被權力者((操cāo)cāo)縱著如何爭奪天下。才常常釀成這樣的慘劇。翻過幾架堆滿屍體的板車,雖是找到了妻子的屍首,但不見女兒文在靈的屍首。一番詢問後,幾位公差也未曾見過。公差告訴文(允玉n)之,除去這些屍體,其餘的人都有幸逃脫了。這七須山山賊生(性xing)暴戾,喜(愛ài)的是錢財和傷害人命,倒也不會(奸激ān)**女,想是女兒已是逃脫。此時文(允玉n)之,也不知是喜是愁。喜是女兒已是逃脫,愁是這天下亂世,人海茫茫又不知女兒逃往何方,這可如何找尋。

    文(允玉n)之找遍七須山方圓幾十里人家也未曾找到,無奈只好回到江都,但是這些年裡都一直托人尋找,但始終沒有一點音訊。

    想到這兒,看著眼前這個**歲的女孩兒,和那時走失的女兒差不多大,不過此時女兒應該是要比這女孩兒大五歲。也不知變成何般模樣。

    文(允玉n)之從荷包里掏出幾個銅錢,放入了小女孩的破碗中。哀嘆轉(身shēn)離去心想:只恨自己在這亂世當中自(身shēn)難保,不能幫到這個可憐的女孩兒,不過幾枚銅錢。

    炎(熱rè)的夏(日ri),小女孩兒和老婦人,透過波動的(熱rè)氣看著這個男子遠去的背影。

    文(允玉n)之家在江都城南邊的一個狹小的院子,院子進門的頭上一牌匾,名為濟世堂。文(允玉n)之五年前來到江都,憑藉醫術的出眾,在這城南也還算小有名氣。橫匾濟世堂也不算浮誇。

    夜幕降臨,一個一(身shēn)白衣面戴面具的(身shēn)影,推開濟世堂的門。看著點著燈火方向而去,那是文(允玉n)之的藥房,此時文(允玉n)之正在清點藥草,看著從院門而來的這個奇怪男子。不由心中一緊,退後一步。

    白衣男子雙手拱上道:「先生莫怕,夜裡尋訪先生,實屬無奈,還望先生莫怪。」

    文(允玉n)之見此人以禮待人,也放了些防備。道:「不知………所謂何事?客人(身shēn)有病症?」

    男子揭下面具,只見男子滿臉布滿黑紫色的血紋,甚是可怕。

    文(允玉n)之見此狀,面色瞬變道:「客人請回吧,你乃江湖中人,所中之毒也非同小可,恕在下無能為力。」

    男子道:「先生能否醫治,事關在下的(性xing)命。大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我一路打聽,才知先生是江都城遠近聞名的名醫。請問先生醫堂何以名為濟世堂?」

    文(允玉n)之道:「所謂濟世堂,在於濟世,濟的是普天百姓。但客人的毒傷恕在下無能為力,既不能濟,我明(日ri)即會將牌匾放下,客人請回吧。」

    男子道:「據在下所知,當今天下間能以濟字為頭字的醫堂,都是藥王黃農聖的門徒所開,長安濟興堂,廬陵濟草堂,河陽濟民堂。其他人可不敢妄自以濟字為頭字,這是江湖醫眾所知的,假若有假冒之人,藥王脾(性xing)古怪,是不會放過他的。」

    文(允玉n)之心想:此人中此毒已不簡單,還知本門之事,得驅之門外,否則必定會惹來麻煩。

    文(允玉n)之道:「我確實是藥王的第四門徒,所以起匾濟世堂。不過你還是請回吧,我不會給你醫治的,假若先生一意孤行,我只能將先生驅之門外。」

    男子笑道:「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文(允玉n)之道:「當然,可是你此時只要一用功,臉上的毒素就會即刻流入腦中,你只會當場暴斃。我想你也知道。」

    男子又哈哈笑道:「看來我李天今(日ri)確是要命喪黃泉了。」

    文(允玉n)之接著問到:「閣下是…………尊天教教主李天?」

    李天道:「不錯,在下李天。」

    文(允玉n)之面露欣喜拿起燭燈道:「既是李教主,李教主請隨我來,入裡面診室,待我為李教主醫治。」

    李天見態度突然轉變的文(允玉n)之頓時手足無措:「多謝先生。」

    文(允玉n)之又多點了幾盞燭燈,此刻的診室已是燈火通明。文(允玉n)之取出銀針往李天太陽(穴xué)和下巴處扎去。

    :「此乃梅派及其毒辣的化黑蝕腦毒,李教主武功高強,天下聞名,為何會被梅派中人落毒?」


    李天道:「先生有所不知,如今的尊天教,教眾受(奸激ān)人蠱惑,四分五裂。我正徹查此事一路來到江都,不料貼(身shēn)隨從也早已被梅派收買,昨(日ri)從我茶中落毒。那小人見我中毒,也不敢親自動手殺我,便出了客棧準備去向梅派通風報信。我內力深厚所以中毒之速,不及常人快,但方才來到此處時,內力早已油盡燈枯,知道自己就要踏上黃泉之路。如今,在下也還在疑惑,為何先生會改變主意,願意對在下施以援手。」

    文(允玉n)之微微笑道:「假如李教主早些表明(身shēn)份,在下定是不會百般拒絕。尊天教自李教主接任教主,對百姓也不會欺壓,全教人無人做殺人放火之事,不同於而今許多幫派,借著結義之名,只是在這亂世當中謀求百姓(身shēn)上的好處,更有甚者打家劫舍,和強盜有什麼分別。在下對李教主也是敬佩之(情qing),如果這樣的人我都不救,而怯於惹上梅派的麻煩,我也枉為師傅的弟子和濟世堂這三個字。」

    李天道:「先生抬舉在下了,尊天教教義就是仁義二字,李天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文(允玉n)之此時拔出李天下巴的銀針,只見李天臉上的黑紫色的血紋漸漸退去,下巴扎針處流出一滴又一滴的黑血。

    文(允玉n)之鬆了一口氣道:「這化黑蝕腦毒,最致命一層算是解了,但是李教主目前也還不能運功,雖不至死,但是還是會加重反彈毒素。這一月,你就尚且留在這裡吧,剩餘留在體內的毒素,我慢慢再給你退去。」

    李天起(身shēn)連忙拱手感謝道:「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文(允玉n)之打量了一下此時退去黑紫血紋的李天,心想:這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竟然生得也是一般書生模樣,還以為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

    文(允玉n)之:「這樣,明(日ri)一早……」

    話還沒說完,李天轉頭看著門邊一黑影,大聲喝道:「何人?」

    一七八歲孩童嚇得跌進了房間。

    文(允玉n)之笑道:「李教主,這是犬子。」

    李天連忙去扶起孩童,笑到:「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梅派的人。」

    孩童被李天扶起甚是可(愛ài):「你這叔叔,嗓門好生大。」

    文(允玉n)之看著孩童臉色故作嚴厲:「雲兒,不得無禮。」

    李天道:「在下真是愚笨,還未請教恩人大名。」

    孩童爭著答道:「我爹叫文(允玉n)之。」

    李天道:「那你呢?」

    孩童道:「我…………我叫文行雲,你問我名字做甚?」

    文(允玉n)之道:「這是李伯伯,還不快叫李伯伯。」

    李天心想:這孩童竟然如此機靈可(愛ài),恩人文(允玉n)之為人善良誠懇。何不和恩人做個好親戚。

    李天打斷道:「唉……恩人,我聽不慣別人叫我伯伯,我李天自小孤苦伶仃,並無親戚。和我有親的也只能是我的後人。」

    文(允玉n)之不知這李天居然還有這樣的習慣連忙道歉:「李教主切勿見怪,是在下無知,還望見諒。」

    李天笑到:「恩人,我怎能怪罪於你,我的意思是,我見雲兒如此機靈可(愛ài),我想收他做我的義子。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文(允玉n)之道:「不可,不可。在下一介草民,雲兒怎能做李教主的義子。」

    李天道:「我自幼孤苦無依,以後也不打算有妻室,就更加不會有孩兒。我讓雲兒做我義子,也算是親生孩兒,將來老去,也想有個孩兒可以抬我的靈位。還望恩人不要推辭我,李天感激不盡。」

    文(允玉n)之心想:李天也是一代英雄,讓文行雲做他義子也算是榮幸,李天為人也真誠正氣。道:既然如此,李教主都不嫌棄雲兒出(身shēn)低微,能和你做這一門親戚,(允玉n)之甚感榮幸。

    李天欣喜笑道:「好,好,多謝恩人成全。既然現在雲兒是我義子,你我應該以兄弟相稱。不要再稱我為李教主了,之弟。」

    文(允玉n)之道:「好的,大哥。雲兒,還不快叫義父。」

    文行雲也學著拱手對這李天道:「義父!」睡料想這兩人不單就此成為了父子,還改變了文家和文行雲的一生。

    第二(日ri),文(允玉n)之的老父親從屋裡杵著一柄松木拐從西房出來。扯著嗓子叫道:「雲兒,起(床chuáng)讀書了……」

    見文行雲遲遲未出房門,正疑惑呢。文(允玉n)之從房裡出來,把老父親帶到內房,細細說到。只見老父親皺起眉嘆到:「吾兒救人行義,此乃義舉。若是惹上禍害,也是命數,老天有眼的話,希望我們文家可以度過此劫……」

    文(允玉n)之看著老父親,眼眶濕潤,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這樣將家人陷入此事當中,做得又是否對。只是假如不做此事,那必然是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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