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天空之上突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晶紋。

    「你不是想守護這個位面的生靈嗎？現在你證明給我看，你守護給我看。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夠守護住多少生靈。」

    「既然你們不願意選擇我，那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讓別的強大意志成為這世間的天道法則後會是一個怎樣的景象。」

    「破！給我破！全部給我破！」

    名象瘋狂到了極點，不斷尖叫大喊。

    「你做了什麼？」陳凡眉頭深深皺起，抬頭看著空中密密麻麻的晶紋。

    「沒有做什麼。我只是將這個位面的位面之力全部吞噬，讓虛空深處的強大意志想要降臨此處，不再會有絲毫的阻礙。」

    轟！

    名象剛剛說完，似是有一錘直接打在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晶紋上，那些晶紋突然破碎開來。天空之中驟然出現一道不知蔓延了多少萬里的巨大裂口。

    「看來虛空深處有不少的強大意志已經等不及了。等它們降臨後，你可以慢慢選。只要這個位面能夠同時承受如此多的強大意志同時降臨便可。」

    轟轟轟！

    虛空上，一條不知蔓延了多少萬里的巨大裂口之中，一股股恐怖而又詭異的玄勁和隕石亂流不斷滾滾砸落下來。

    毀天滅地！

    位面之力便是用來保護一個位面的法則之力。有這道位面法則的存在，虛空深處的強大意志想要降臨到這個位面之中，就會極為困難。位面之力就如同是雞蛋的一個雞蛋殼一般保護著一個位面。

    這道位面之力在外面看，十分堅硬，沒有哪個強大意志可以直接將其破除。但在位面內部則不一樣。

    從位面內部想要破除這道位面之力則要容易很多，就如同小雞可以輕易在雞蛋內部將蛋殼啄破一般。再加上名象的法則特殊，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位面之力同化如此之多。

    但亘古以來，並沒有哪個強大意志會如此做。因為破壞掉位面之力，就相當於給其他強大意志打開方便之門，憑空給自己增添對手。

    可唯獨名象已經瘋狂到，見自己無法成為這個位面的天道後，便直接破壞了位面之力，讓虛空深處其他強大意志毫無阻礙的降臨這個位面。這無異於是在滅世。

    而想要修復位面之力，只有這個位面再次出現新的天道法則才行。

    陳凡敏銳的覺察到，在晶紋破裂的那一剎那，便有兩道強大意志掃過這方位面，同時還有十來道強大意志正在從虛空深處趕向這方位面。

    若是這些強大意志全部降臨這裡，這方位面就會瞬間成為他們角逐的角斗場。陳凡並不知道，這方位面能否承受得住這麼多強大意志的互相攻伐。

    即便可以承受的住，恐怕這方位面也不會再剩下什麼生靈了。

    陳凡瞬間踏入高空，想以自己強大的術法修復還沒有完全破碎的位面之力，但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

    轟！

    位面之力再次被外部重擊。

    現在位面之力已經有了一個破洞，已經不像最初那般堅硬。

    「陳凡，你不是喜歡選擇嗎？你繼續選啊。到底要不要我成為這方位面的天道。」名象驚聲尖笑，顯得極為瘋狂。

    一股驚人的殺意和一股異常強大的怒意從陳凡身上無窮無盡的散發出來。

    一萬八千道劍氣脫離他的身軀。每一道劍氣都足以毀天滅地。

    這些劍氣直接向天空之中那個巨大裂口散發出去。

    「哈哈哈簡直天真。你竟然想要憑藉自身阻止那些強大意志的降臨。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困在虛空深處的強大意志就如同瘋狗一般，只要聞到一個無主位面的氣味，就會狂奔過去，咬住絕不撒口。」

    「沒有人能夠拯救這個位面。除非現在就有一個新的天道法則誕生。現在你可以選擇讓我成為新的天道。」

    「快選！」名象突然厲聲大喝一聲，同時開始瘋狂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在這種時刻，陳凡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名象！」

    凝立於虛空之上的陳凡，冷冷開口。

    突然，他又笑了起來。

    名象將陳凡的變化全部看在眼裡，卻不知陳凡為何會升起這樣的變化。

    「你是傻了嗎？不知道怎麼選了？還是放棄了？不如你選我，讓我成為這方位面的天道。我依舊保證會讓這些位面的生靈繼續存活下去。」

    名象變得有些得意起來。

    陳凡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雙眼之中依舊冰冷。

    「你倒是提醒了我。」

    「提醒了你什麼？」名象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方位面原本的天道不但給了我們選擇哪個強大意志成為新的天道的資本，也給了我們能夠讓這個位面的生靈成為天道的可能。」

    陳凡說著，天道法球從他身前顯現出來。

    名象瞳孔一縮，更加瘋狂的尖叫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這世間還從未有過位面生靈成為天道的情況。絕不可能會出現這種事。」

    陳凡一笑：「沒有出現過並不代表不能出現。我此刻也終於徹底理解為何這世間總有想要挑戰天道的存在。原來天道很早就有了這個打算。既然這方位面需要一個天道，那我就成為這個天道好了。」

    說完，陳凡直接將天道法球吞入口中。

    名象感覺，陳凡的神魂不斷的提升。他好像在慢慢融入這天地之間一樣。他也開始無限的接近天道。

    陳凡面無表情的看向名象。

    名象眼中充滿恐懼。就如同是一個普通的意志在面對一個真正的天道時的恐懼。

    「陳凡，你想殺我？你殺不了我。你不可能殺得了我。你我早就已經融為一體，你根本無法殺我。」

    陳凡直接伸手向名象抓去，如同是在抓一隻小雞一般將名象提了起來。同時在陳凡身上散發出的法則擠壓下，名象的身軀正在慢慢變小。不一會，便成了一個雞蛋大小。

    「我不用殺你。只需要用你的法則將你同化便好。」

    說完，陳凡雙手一拍，名象直接融入進陳凡眉心之中。同時，陳凡的身形也變得更加淡了起來。

    轟！

    這方位面的所有位面之力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多方強大意志的不斷攻擊，徹底破碎。

    虛空之中，各色具象化的強大意志不斷慢慢從虛空之中顯化出來。同時還不斷有新的意志想要擠進這片位面之中。

    它們剛剛具象化出來，就互相攻伐了起來。

    一時之間虛空不斷震動，位面空間不斷破碎。

    陳凡目光一閃，眾生圖再次被他抓在手中，向空中一揮。所有的強大意志都被陳凡強行壓入眾生圖之中，打向虛空深處。

    「位面之力，給我恢復。」

    不見陳凡有絲毫的動作，只是輕聲一喝。位面之力竟真的開始逐漸恢復起來。同時陳凡的身形也變得越來越淡，逐漸融入到這方位面之中。

    這一刻，陳凡成為了這個位面中新的天道。

    而在這時，一個黑色的陳凡在他的識海之中顯現了出來。

    「哈哈哈陳凡，你成了天道，也助我成了天道。只要我將你吞噬，我就徹底成了天道。」

    名象竟然沒有被陳凡徹底同化，依舊想要成為真正的天道。

    「名象，你直到現在還妄想做垂死掙扎？」

    陳凡不為所動，似乎早有預料。他的每一個心念都幾乎化作一條法則束鏈，瞬間將黑色陳凡攪碎。

    然而不多時，黑色陳凡再次在他識海之中凝聚出來。依舊狂笑著，依舊說著同樣的話。

    五年後，一個山坡上。

    姜魚和她父親姜肖忘坐在山坡上，呆呆地看著山下被靈族小千世界砸出的深淵巨坑，問道：「陳凡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具象化出來啊。」

    姜肖忘想了想，搖頭道：「當時他成為天道實在有些勉強，留下了不少的後患，最終還被名象趁虛而入。想要徹底徹底解決那些後患，並且徹底將名象同化，恐怕至少也要一百年的時間了。」

    「啊？一百年？這麼長。」姜魚滿臉不情願。

    「你覺得長？我這還是保守估計呢。沒準還要兩百年三百年的時間呢。」姜肖忘看著自己的閨女，似是想逗逗她一般，隨口說道。

    姜魚好像被姜肖忘逗的有些生氣，道：「還兩百年三百年。到那時，你家姑娘就變成老姑娘了！」

    姜肖忘神情一滯，看著將自己的下巴擱在手臂上的姜魚，眼中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這句話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一陣風輕輕吹過，姜魚的髮絲飄起。一片樹葉落在姜魚的頭頂，但很快又被風吹向了未知的方向。

    姜魚捋了捋被風吹的有些亂的髮絲，看著五年前陳凡與名象大戰後留下的痕跡，低聲說道：「你說陳凡徹底成了天道，這個位面的天道法則會變嗎？」

    姜肖忘搖搖頭：「不知道。」

    姜魚想了想，聲音也小了許多：「你說陳凡徹底成了天道，他會變嗎？會變成另一個人嗎？或者如同一個強大意志一樣的存在，沒有絲毫人類的感情。」

    姜肖忘看著自己閨女，很想說點什麼，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知道。」

    雖然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但姜魚也沒有覺得自己的父親有絲毫敷衍自己的意思，繼續問道：「你說陳凡他想變成天道嗎？」

    姜肖忘伸手摸了摸姜魚的頭，道：「不知道。這個問題我更解答不了了。」

    一陣清風再次吹過，吹起了一些灰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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