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營長, 老子的義大利……面好吃嗎?  這顏值,天天在地下折騰, 有點可惜啊。

    杜樂丁回過神來,順著蘇騰手指的方向走了大約四五米, 墓室的大門赫然出現在眼前。

    兩扇琉璃門以閉合線為中軸將一株大樹分成兩半, 這棵樹枝繁葉茂, 樹皮上布滿了類似眼睛的花紋,正是之前那個石室里所見到的「眼睛木」。

    在樹幹當中有個方形的洞, 表面看來洞裡面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杜樂丁直起身看著另一側的蘇騰, 用手語比劃:你怎麼會在裡面?

    蘇騰:從陶罐里掉下來之後就在這裡了。

    杜樂丁頓感愕然, 他們六個從同一個地方掉下來, 怎麼會分別落在不同的地點?

    蘇騰見杜樂丁陷入沉思, 便提醒他:先把門打開再說。

    杜樂丁回過神來, 看了看眼前這扇墓門,微微一哂。當年他們在古墓中雖然沒有找到這個琉璃墓室,卻在那個放著「眼睛木」棺材的墓室中,遇到了類似的機關。

    那時候他和沈玉還頗費腦筋的琢磨了許久,才勘破其中的玄妙。

    不得不說,這墓室的設計者很有才,而且遇到了能夠讓他實現才華的金主,否則他的想法是很難實現的。

    &理, 」杜樂丁轉頭沖身後說, 「把手電給我。」

    查理一直很紳士的陪著楊菡, 聽聞杜樂丁叫他, 便拿著手電顛顛兒的跑過來遞給他,同時看到了琉璃牆後的人。

    &啊!」查理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古墓鬼影,四隻腳同時離地,尾巴像是通了電流一樣炸開。

    杜樂丁忘了自己剛才也把對方當成鬼,嘲笑查理說:「哪來的什麼鬼,那是蘇騰。」

    查理又是一驚,轉瞬間變了一副面孔,盯著蘇騰那張臉,眼睛裡又開始閃爍星幣的光輝。

    果然,直播間裡像是放了一把火,以燎原之速燃了起來。

    彈幕:天吶,這逆天的顏值帥炸了!美哭我了~~~

    彈幕:我就知道肯定不是鬥雞眼!我要承包蘇騰!

    彈幕:我是沒什麼感覺,就想問問帥哥有聯繫方式嗎,約嗎?

    彈幕:帥哥搞基嗎,我可0可1,上下都行。

    彈幕:小伙子白又白,叔叔有套來不來?

    一窺蘇騰防護鏡下真容的終於得到了滿足,這副迷死人的長相令粉絲們熱情高漲的舔屏,順便拼命的刷禮物。

    觀看人數又漲了,查理真想打個滾,礙於他矜持優雅的形象,只能腦補一下倒在地上翻著毛茸茸的肚皮,以及滾來滾去的暢快。

    杜樂丁內心嗤之以鼻,不就是長得好看嗎,有什麼了不起,等哥哥給你們露一手。他把手電光束收攏,對準墓門上的方洞插了進去。

    轉瞬之間,光如流水,從方洞裡溢出到樹幹,點亮了一隻又一隻「眼睛」,順著樹幹向上蛇形攀爬,將繁茂的枝葉映得火樹銀花。

    就在查理和粉絲們目瞪口呆嘖嘖稱奇時,樹幹上的眼睛以及枝頭的幾處投射出光束,直射在墓門對面的石牆上,組成了一個麒麟頭部的形象。

    查理目不轉睛的盯著牆壁上威風凜凜的獸頭,口中喃喃自語道:「真帥啊……」

    一直坐在長明燈下休息的楊菡,此時也忍不住走了過來,對這巧奪天工的光影機關感到很是驚奇。

    杜樂丁摸了摸牆壁上石磚的接縫,問楊菡:「你身上有什麼工具嗎,比如刀子之類。」

    楊菡雖然沒有攜帶背包,但防護服的口袋裡有多功能工具。

    杜樂丁接過來將麒麟頭內部光束沒有照到的十二塊磚撬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機關。

    查理爬上杜樂丁的肩膀,訝異的說道:「要打開這十二道鎖才能開啟墓門?」

    &錯。」杜樂丁看著牆上的機關回憶當初破解的方法,下意識的開始打響指。

    自杜樂丁開始盜墓以來,他對墓里的機關和門鎖格外有興趣,花費了大量時間研究,並經常在家裡自己做實驗。

    每當他對著那些精妙奇詭的設計思考時,都會毫無意識的打響指。

    沈玉經常對此開玩笑,說他再這麼打下去,沒準會把右手拇指和中指的指紋磨掉。

    這十二道鎖里,前十道是嵌套結構,按規律循環,每開到第三道鎖,前兩道會再次開啟。當十道鎖全部打開,循環結束,然後才能開最後兩道鎖,這其中有任何一步出錯,都會觸發牆裡的機關。

    杜樂丁從多功能工具上找到一個頭部尖銳細長的工具,憑著記憶和經驗開始開鎖。

    琉璃牆的另一邊,蘇騰一手按在牆壁上,目不轉睛的盯著杜樂丁靈活修長的手指,流動的光影印在他的瞳孔上,折射出淡淡的異樣光澤。

    當杜樂丁將第六道鎖打開,準備返回開第四道鎖的時候,就聽查理倒吸一口冷氣,勾著杜樂丁的肩膀說:「快看下面!」

    杜樂丁眼睛往下一瞧,頓時有種要像查理一樣兩腳離地蹦起來的衝動,灰褐色的琉璃磚下,一個黑影快速划過。

    楊菡一手抓著杜樂丁的胳膊,駭然說:「這下面是空的?」

    &們都到門邊等著。」杜樂丁低聲說著,加快了開鎖的速度。

    機關鎖一道接一道被打開,當第十道鎖結束了前面的全部循環時,杜樂丁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他蹲下來開始破解最後兩道鎖,將細長的工具伸入到兩層凹槽之間,憑藉著極其細微的摩擦震動尋找著關鍵的轉槽。

    突然間他感到如芒在背,一道尖銳邪惡的視線正戳在他身上。他垂眼一看,腳下有一雙絕非人類的眼睛正惡毒的瞪視著他。

    杜樂丁克制著一蹦三尺高的恐懼,強迫自己穩住雙手,把注意力放在鎖上。在被陰狠恐怖的眼神注視下,他神經緊繃到最大限度,生怕一個出錯,機關鎖全部彈起,甚至可能會打開一個極為兇險的機關。

    查理和楊菡亦是緊張至極,生怕發出動靜會驚動了琉璃磚下的黑影。

    開完一道鎖後,杜樂丁手裡的工具不慎掉在地上,正在那雙眼睛旁邊。杜樂丁咬了咬牙,蹲下去撿起工具。

    雖然根本不敢與那樣一雙眼睛對視,但餘光還是瞥見幾分。那雙眼睛渾濁發黃,中間渾圓的瞳孔漆黑冰冷,像個黑洞一樣。


    就在杜樂丁起身的一刻,那黑色的瞳孔忽然變成了一條豎線。

    杜樂丁打了個寒戰,無暇去仔細想這到底是個什麼鬼眼珠子,用最快速度將最後一道鎖打開,身後的墓門光亮驟減,攀至樹冠的光快速退回到方洞中,兩扇門緩緩開啟,縮到了連有機括的牆內。

    三人忙不迭的沖了進去,身上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杜樂丁在牆上摸索到機關將墓門關閉,倒退了兩步,無意識的搭著蘇騰的肩膀喘氣,自言自語道:「這真是下墓一次,減壽十年啊……」

    念叨完他才發覺,被他搭著的蘇騰正用一種很難解釋的眼神注視著他,眼底的堅冰竟然有融化的跡象,在眼角眉梢流動著略顯熾烈的色彩。

    &事了,這都是小意思。」杜樂丁拍了拍蘇騰的肩膀,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實際上內心頗有些得意——怎麼樣,被叔叔我帥的合不攏腿了吧!

    蘇騰看起來很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杜樂丁雖然比他大不了多少,但還是暗中很不要臉的給自己長了個輩分。

    奈特和格洛姆也在墓室當中,格洛姆受傷很重,奈特已經給他注射了腎上腺素,但他的樣子看起來依然很糟糕。

    杜樂丁疑惑的問:「你們怎麼會掉進墓室里,陶罐下的通道里有岔路?」

    蘇騰剛要用手語,頓了一下又放下手說:「這裡的量子場波動異常。」

    杜樂丁張了張嘴,什麼「亮」什麼「場」他怎麼聽不懂。

    蘇騰特別給面子的多解釋了幾個字:「時間和空間出現了位移。」

    杜樂丁:「哦……」反正也聽不懂,他索性放棄,環視墓室當中,發現竟有十一口棺材擺放其中,一口銀棺躺在正中央,被另外十隻石棺圍在當中。

    這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們快來,這裡有墓誌!」楊菡指著正對銀棺靠牆壁的位置,那裡立著一面石刻。

    面對石刻上密密麻麻的銘文,考古隊的幾人毫無頭緒,他們都是移民之後才出生的,研究的也都是米勒星的歷史,對這種書寫方式和文言敘事沒有過多接觸。

    就在他們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身後有人說道:「墓誌上寫的是這個女人死於難產,年僅十九歲。」

    第一句話會說什麼呢?

    魚的骨頭太硬啦>w<

    不要跟其他貓咪比尾巴的長度啦~

    這樣我會受傷噠>

    ……

    就我們兩個人在午後打盹

    冬日的陽光拉的長長的

    就這樣一直這樣

    永遠和你在一起

    就好了呢 >

    杜賓臉上是一貫希望「世界和平」的淺笑,但搖來晃去的尾巴出賣了他內心的愉悅。

    雖然考古之行讓所有成員都精疲力盡,但奈特還是精力旺盛的沿著海濱公路跑了一大圈。

    她穿著黑色的緊身背心,貼合雙腿曲線的運動褲,勾勒出健美的身材。晶瑩的汗珠掛在她不甚細膩的皮膚上,充滿了野性的魅力。

    她走進廚房,摘下耳機,從保鮮櫃裡取出一瓶運動飲料,一口氣喝了半瓶,毫不優雅的用手背擦了擦嘴,沖忙活著的兩個小動物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杜賓轉過頭微笑道:「餅乾。」

    奈特走過去拿起一枚烤好的嘗了嘗,皺起眉頭道:「這什麼味兒啊,又甜又鹹的。」

    查理興高采烈的舉起白花花的爪子說:「是貓餅,好吃嗎?」

    &麼說呢,」奈特本來不想掃他的興,但她直來直去慣了,十分不擅長婉轉,便挑了挑眉說「不太合我口味。」

    查理有點失望,不過丁丁應該喜歡吃。他記得曾聽杜樂丁說過一嘴,要想甜加點鹽。

    &們倆揉麵團的時候洗手了嗎?」奈特突然問道。

    查理點點頭:「當然啦,不然多不衛生。」

    奈特:「那這是什麼?」

    兩個毛茸茸的腦袋湊過去,第一時間看到了不和諧的色調。

    查理和杜賓做的貓餅,有白色的、粉色的和黃色的,奈特手裡拿著的是一隻純白色的「貓爪」,「肉墊」當中有一個黑點。

    毫無瑕疵的純白上,落下一個淺淺的印子,不管面積有多大,哪怕只有針尖大小,也會格外刺眼。

    就如同杜樂丁手臂上那枚米粒大小的黑痣,吸引了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人視線的焦點。

    佩佩一手撐著額角,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每次來不是基因改造就是克丨隆這種大事,但現在我實在不知道你想讓我看什麼。」

    這話是對蘇騰說的。他看著杜樂丁的手臂,眼神有輕微的波動,看起來也很驚訝。

    從都臨帝國古城裡逃出來的時候,杜樂丁還記得自己手臂上的齒痕很深,掀翻了一塊皮肉,看起來相當慘烈。

    此刻,他手臂上的繃帶一圈圈卷落在地,手臂本該有傷痕的位置,皮膚光潔如新,除了那枚小巧的痣,什麼都沒有。

    他盯著自己的手臂出神。這畢竟是他剛接手沒多久的身體,他還不太熟悉。

    這顆痣,原本就長在這裡嗎?

    佩佩臉上掛著職業微笑,聲音也很溫柔,但杜樂丁覺得她多半認為他可能不是手臂受傷,而是腦子受傷。

    但他的確無法解釋,那麼深的一個傷口,怎麼會在兩天之後完全消失不見,就好像他在古墓里受傷只是一場幻覺。

    他抬起頭來向蘇騰求助,這可是他作為受害者的目擊證人。

    蘇騰沒有再提傷口的事,對佩佩說:「給他做個檢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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