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輸誠

作品:《三國之袁氏梟雄

    看到袁否似有倦意,眾便轉身告退。

    袁否卻說:「子音,你先別急著走,某有話說。」

    閻象便又折回來,向袁否長長一揖,問:「公子有何吩咐?」

    「孫氏的屯田校尉張昭,已經死了!」袁否嘿嘿一笑,不無得意的道。

    「張昭好端端的怎會……」閻象話還沒說完,便忽然反應過來,驚道,「公子,這麼說你這次去巢湖,狩獵是假,殺張昭是真?」

    「不錯,某正是殺張昭去了。」袁否一甩衣袖,又道,「如今張昭已死,若是不出意外的話,半個月內孫氏的屯田必然生亂,不過我們卻不能幹等,你這便命人去散布消息,就說淮南屯田校尉張昭已死,巢湖屯田不日必然失敗。」

    「在下領命。」閻象奮然道,「此消息一放出,那些個囤積居奇的士族豪強必然會心生惶恐,眼下聚集在居巢的士族豪強已經不下二十家,所囤積之糧食業已超過了十萬石,在下若再散布一個消息,說居巢可售之田僅止三五千頃,則狼多肉少,他們必定沉不住氣!其攻守同盟,反手之間定可瓦解!」

    袁否擊節道:「善,就這麼辦。」

    說了這麼多,袁否這下真有些累了。

    閻象便起身告退,回去散發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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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下午,兩個驚人的消息就在廬江的士族豪強之間流傳開來。

    第一個消息說,孫策帳下的屯田校尉張昭因為積勞成疾,突然暴病身亡,眼下,孫氏在巢湖的屯田事務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另一個消息說,因為人手不足、物資吃緊,尤其是吏員不敷用,公子否決定縮減居巢的屯田規模,原定開墾的兩萬頃水田,將會縮減為一萬頃,而這一萬頃新開墾的水田中用來對外售賣的,將只有不足五千頃。

    聽到消息,聚集在居巢城中的士族豪強便第一時間趕到了范氏塢堡。

    范氏雖然也是廬江大族,名望卻一直不彰,這次聚集在居巢縣的士族豪強之所以會第一時間聚集到范氏塢堡,卻是因為他們知道,范氏背後站著的是郡守劉勛,說白了吧,這次的攻守同盟就是劉勛授意范陽召集的。

    此時此刻,范府的客廳已經吵翻天了。

    「范太公,麻煩了,這下可是麻煩了!」

    「范太公,張昭一死,巢湖必然生亂。」

    「巢湖一亂,我們卻是沒法再拿孫氏來要挾公子否了。」

    「更糟的是,因為人手緊張,吏員不敷,公子否決定縮減屯田規模,明確對外售賣的田畝更是縮減到了五千頃,可這麼點田畝,哪夠我們分的?」

    「是呀是呀,這下咱們可是騎虎難下了,你們說怎麼辦?」

    二十多家士族豪強的家主或者管事聚集在大廳上,嚷嚷成了一團。

    「諸位諸位,諸位莫慌,諸位且勿驚慌,且聽老朽一言。」范陽連連揮手,壓下眾人爭吵,又接著說道,「諸位,這兩個消息出現得好生蹊蹺,老朽敢斷言,此必是公子否的小伎倆,其用意無非是為了瓦解我等的攻守同盟,我等切不可上了他的當。」


    「公子否的伎倆?不至於吧。」有人提出異議說,「張昭暴亡這麼大的事,我們隨便派人往巢湖一打聽不就什麼都清楚了?公子否不至於蠢到造這樣的謠吧?」

    「這個根本就用不著打聽了。」另一個豪強說道,「張昭的確死了。」

    說話的卻是從舒縣來的豪強,舒縣離巢湖近,能夠第一時間得知巢湖的消息。

    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臉上,那個豪強又說道:「某有個從弟就在張昭的帳下當掾吏,家父剛譴人送來急信,張昭的確已經暴卒!」

    眾人的目光便又回到范陽臉上,等范陽拿主意。

    范陽皺了皺眉,說道:「諸位,就算張昭已死,孫氏屯田也未必就一定失敗,何況糧食在我們手裡,既便不拿去買田也不會爛掉,而袁否手裡卻沒糧,沒糧他就沒法繼續屯田,所以該著急的是袁否,而非我等,諸位且不可自亂陣腳。」

    眾人紛紛點頭,眼神卻是閃爍不定,也不知道在心裡想些什麼。

    范陽有些擔心,接著說道:「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典故諸位既便沒有讀過,想必也聽人說過,眼下我等與袁否之間的角力也已經到了最要緊的時刻,只差最後一筐土就能把袁否給埋了,這個時候,誰要是敢出么蛾子,那就是自絕於廬江!」

    眾人唯唯喏喏,連稱不敢。

    一場聚會,最後不歡而散。

    范陽次子范建,送走了前來拜訪的這些士族豪強,回來問范陽道:「父親,你真覺得公子否會屈服嗎?」

    范陽冷哼一聲,說道:「公子否會不會屈服為父不知道,但是為父知道,張昭一死,孫氏的屯田前景不妙,孫氏屯田前景不妙,則廬江郡的士族豪強絕撐不到最後,他們一定會在暗中向公子否輸誠!」

    「啊?」范建失聲道,「那可怎麼辦?他們一輸誠,攻守同盟不就破了?光靠咱們范氏一家堅持,又能有什麼用?父親,咱們不能吃這個虧。」

    「他們不傻,我們也不蠢。」范陽道,「建兒,這樣,你這就去找居巢主薄閻象,往居巢府庫里屯五百石,不,屯兩千石糧食!記住,一定要做得隱秘,絕不能讓別家知道,否則劉郡守那裡不太好交待。」

    「孩兒這便去辦。」范建領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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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大清早,閻象便興沖沖的來到了袁否的行轅。

    「公子,呵呵,輸誠了,他們輸誠了!廬江郡的士族豪強向我們輸誠了,呵呵。」閻象按捺不住心中喜意,衝進袁否行轅,手舞足蹈的說道。

    「子音,切勿得意忘形。」袁否笑道,「小心樂極生悲。」

    閻象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當下收了笑,有些訕訕的說道:「公子,在下就是太高興了,你不知道,消息散出去之後,那些士族豪強的族長或管事便坐不住了,紛紛跑來在下衙署,說來好笑,一開始他們還遮遮掩掩的,唯恐別家發現,可後來一看各家都這樣,便再沒了顧忌,差點沒把在下的衙署給擠爆了,也把在下給忙得,從未時到子時就沒歇過,連晚膳也沒顧上吃,呵呵。」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袁否冷笑一聲,又說道,「子音,昨夜府庫一共收入了多少糧食?」

    閻象道:「回稟公子,昨夜入庫計有稻穀兩萬六千八百石,黍米八千四百石,菽三千六百四十石,耕牛一百六十八頭,農具四千六百件,此外,今明兩日還將有六萬餘石稻穀、兩萬石黍米,六千石菽外加四百八十餘頭耕牛入庫。」

    袁否默算了一下,問閻象:「有了這些糧食、耕牛、農具,屯田應足夠了吧?」

    「公子,足夠了,早夠了!」閻象欣然說道,「有了這麼多糧食,足夠居巢的流民支撐到明年開春,雖說等田造好至少也要到九十月間,播種春糧已然不及,但在田間地頭種些疏菜瓜果及豆菽,也足可以支撐到明年秋糧打下來,等明年秋糧一下來,我們袁氏就再沒有糧食短缺之慮了,呵呵呵。」

    袁否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場因糧食而起的劫難,算是挺過去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袁氏集團就已經在廬江站穩腳跟了,畢竟屯田還沒完成,廬江的士族豪強雖然預交了糧,卻還沒拿到地呢,只有把上萬頃良田交到士族豪強的手裡,這場功德才算圓滿,袁氏集團才算真正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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