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無力呼吸，如同離開水的魚一樣，每過一秒鐘，呼吸就加倍急促。

    他用力吻著她，他知道她現在身體虛弱，他不能這樣對待她，可是，這個丫頭，為什麼要這樣維護俞子銘，為什麼這樣不懂他的心？失望，傷心，變成了憤怒的力量，在他的胸中燃燒著。

    就在她以為他放棄這樣折磨她的時候，他抱著她躺在了之前她睡著的那張床上。

    「你，你，你要，幹什麼？」她坐起身，看著眼前的男人站在床邊開始脫去身上的衣服。

    他的眼神，不再是她熟悉的溫柔，也不再是那種壞壞的「邪惡」，而是，而是她沒有見過的，捕食者的眼神。好像她就是一盤大餐擺在他的面前，現在他要享用，任由他無限制地享用。

    她害怕了，不停地朝著相反的方向躲著。

    慕辰，你，你不要，不要——

    她的心底呼喊著，可是，等他身上空無一物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可是，她不要這樣，不要自己和他之間變成這樣，不要！

    可他根本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看著她眼裡的淚，她的淚讓他的征服欲望、殺戮欲望蒸騰著，完全控制了他的心智。

    他愛她，他為她已經做了太多自己從未做過的事，為她放棄了太多的東西，儘管那些東西在他眼裡根本沒有她珍貴，儘管那些事都是他心甘情願的，可她，這個占據了他全部心靈的女人，卻為另一個男人懇求，為另一個男人落淚。

    蘇沫——

    他一把拉過她的手腕，在她的淚水和驚叫聲里撕裂了她身上的睡裙，也同樣撕裂了她。

    她根本無力反抗他，不管是他溫柔之時，抑或是現在。

    他對她不再憐惜，沒有任何的撫慰，就那樣擁有了她。

    她痛的無法呼吸，淚水沾濕了身下的床單。

    他是一頭獅子，她很早就知道這一點，她的身體每一次都要很艱難地接受他，而這次——

    她無聲地落淚，卻再也一聲不吭，放棄了全部的抵抗，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恣意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從一開始，她和他之間，或許就註定著這樣的結局。

    可是，他似乎不願意看著她落淚，猛地翻轉了她的身體。

    她的臉，貼在床單上，眼淚和鼻涕，全都粘在床單上。

    閉著眼，身後的男人一下又一下，那濃重的呼吸，不再讓她感到心動。

    午後的風，從窗戶里吹了進來，靜靜無聲。

    院子裡的三個人，聽著樓上窗戶里飄出來的呼救聲消失，心裡也不禁為蘇沫感到擔心。

    很明顯，她剛剛的那些話，讓四哥很傷心，四哥從未對一個女人像蘇沫這樣的付出，可是這個蘇沫也——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蘇沫再怎麼不聽話，四哥也沒必要這樣吧！剛剛還說她貧血，需要靜養，轉眼間就這樣折磨她？這下子，小丫頭就算是活著，也只剩下半條命了吧！

    秦宇飛這樣想著，和雷宇對視一眼，雷宇那石頭一樣嚴肅的臉，此時也不禁有些皺眉的表情。

    他們都知道惹四哥生氣的後果很嚴重，相當嚴重，只有等著四哥發泄完了心裡的怒氣，再好好安撫吧。越是這樣生氣，越是這樣對蘇沫，就說明蘇沫在他心裡越是重要。還是要想辦法把後事處理妥當了，要不然，以後就麻煩了。四哥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心動的人，總不能讓他的戀情就這樣無疾而終吧！

    「回頭安排人好好照顧蘇沫吧，別讓她身體垮了。」秦宇飛對雷宇道，雷宇點頭。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四哥你怎麼就把這個忘了？

    不過，要是換做別人把四哥惹成這樣，八成早就扔進東海餵魚了吧！

    秦宇飛心想。

    終於，他平息了下來，她虛弱無力，整個人就被他裹著跪在床上，頭髮散亂的披著。

    鬆開了她，他看見了她腿上流下來的血，染紅了潔白的床單。而她的臉色，和這床單的顏色無二。他的心裡也不禁痛了一下，只是一下，就抱著她躺好，給她蓋上了被子。

    蘇沫一動不動，就讓他這樣折騰著，兩隻眼睛，空空地注視著前方。

    她覺得好冷，是因為開著窗戶的原因嗎？怎麼這麼冷？

    葉慕辰一聲不吭，從浴室里找了件浴袍給自己穿上，又用溫水沖了毛巾，掀過被子，小心地擦著她腿上的血，還有剛剛那個被自己蹂躪過的地方。

    房間裡，安靜極了。

    蘇沫感覺到他在做什麼，毛巾溫暖的氣息，一點點撫慰著她身體的創傷，可是，她的心——

    慕辰啊慕辰，你為什麼——

    他，終究還是捨不得她的，他終究還是愛她的，如果不愛她，他也不會做這種事。

    蘇沫的心裡，矛盾極了，真的好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愛他，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她還能不能像之前那樣傻傻地愛著他？

    原以為已經流幹了的淚，在他如此溫柔的撫慰之下，又流了出來。

    可是，她不能，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他愛她越多，他要背負的也就越多，她不能讓他為了她失去他的家族，不能讓他為了她而背負罵名啊！

    儘管沒有力氣了，蘇沫還是掙扎著坐起身，擦去眼角的淚，盯著他。

    「四少要是做完了，能不能讓我回家？」她的聲音，很輕，他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聽在了耳朵里。

    剛剛因為她的傷痛而帶來的歉疚和難過，頓時因為她這句話而煙消雲散！

    他把毛巾扔在地上，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雙目死死地盯著她。

    「回家？蘇沫，這就是你的家，從現在開始，這裡，就是你的家，聽明白沒有？」

    她不語。

    「至於，你說的四少有沒有做完——」他一隻手在她最柔軟最痛的那裡撫摸著，手指碾動著，臉上是冷冷的笑，「四少最喜歡這裡的，怎麼會做完？」

    「葉慕辰，你，真卑鄙！」淚水再度涌了出來，她罵道。

    「是嗎？我是卑鄙！你明白就好，所以，就什麼都不要想，乖乖在這兒待著。我告訴你，蘇沫，你要是想逃，下場，會比今天更慘！」他說著，心裡卻如同萬把針在扎著，密密的。

    她不再說話，只是盯著他。

    似乎，兩個人都那麼陌生，似乎，再也看不到曾經的溫存。

    他看得出來她的眼神里是什麼，她恨他，她傷心，她難過，她，害怕。這樣的眼神，讓他如何直視？

    葉慕辰鬆開手，起身給她蓋好被子。

    「在你的眼裡，我，究竟是什麼？」她的聲音，微弱地從被子裡傳了出來。

    是什麼？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娶的女人，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相伴到老的女人！

    「你覺得是什麼，蘇沫？」他反問道。

    蘇沫苦笑了，道：「只不過是一件商品而已，四少看上了，拿回家玩兩天，玩的舒心了，就想買回來放著，等玩膩了，就扔進垃圾堆。」

    葉慕辰的嘴角，抽動著。

    她的眼裡，再也沒了他熟悉的光彩。她看他的眼神，既不是那羞澀的閃躲，也不是熱烈的愛意，而是，冷淡。

    「是嗎？你就是這樣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的，是嗎，蘇沫？」他俯身，盯著她。

    「難道四少不是嗎？我們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關係，什麼時候改變過？只是蘇沫太傻，以為，以為四少——」她的聲音哽咽著，低下頭。

    他的嗓子眼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卡著，卻還是一把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抬頭看著他。

    她無法再迴避他的視線，他的眼睛，總是能看穿她，可現在，她不想他看見她的你內心，不想！

    「以為四少什麼？」他問道。

    她苦笑了下，道：「以為四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以為四少是，是愛蘇沫的，以為——」她的聲音，哽住了，低眼，卻還是抬起眼望著他。

    他恨她，這樣不是挺好嗎？這樣的話，他不就可以不用再管她了嗎？不就可以和她完全劃清界限了嗎？

    「可現在看來，四少愛的，四少想要的，只不過是這具身體而已。」她強壓著內心的痛，道。

    葉慕辰的心，似乎從來都沒這樣難受過。

    他的手，想要鬆開，卻還是沒有。

    沫沫，你，就是這樣，這樣，想我的嗎？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在你的心裡，我怎麼比得過你對俞子銘十多年的感情？

    葉慕辰啊葉慕辰，你真是個白痴，你真是栽了！

    「說的對！」他冷冷地笑了，「沫沫果然最聰明，既然這麼清楚，就好好表現，別讓四少對你的身體失去興趣，好嗎？」

    他說著，手在她的肌膚上游弋著。

    蘇沫閉上眼。

    看著她這樣的神情，葉慕辰鬆開手。

    他的聲音，冷冷地從她的頭頂飄過來。

    「蘇沫，在我玩膩之前，不許想著別的男人，否則，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蘇沫猛地睜開眼，不可置信地盯著他。

    「做四少的女人，最好學會規矩！」他躬下身，輕輕拍拍她的臉頰。

    蘇沫的心，似乎在一點點裂開了縫隙，沒人看得見，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微微眯著眼笑了，道：「這就乖了，四少喜歡在床上撒野的女人，可千萬別在其他地方撒野。好好在家裡養身體，養好了身體，你可要陪我出去呢！四少的女人，不帶出去讓人見見可怎麼行？」

    說完，他的嘴唇輕輕湊近她的，她卻別過臉。

    他扣住她的下巴，舌頭抵開她的牙齒，攻占了領地。

    「這就乖了！」他冷笑著，鬆開她，走出了房間。

    蘇沫轉過頭，看著窗外的光亮，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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