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楚嵐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老天師點了點頭，捋了捋鬍子。

    「當初的仙人們，找到了離開這方世界的方法，雖然不知道離開這方世界之後，他們去了哪裡，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久而久之也形成了慣例，從那之後，每當有異人達到仙人的境界之後，在傳下道統並了結世俗之後，最後都會離開這片世界。

    而離開這片世界的方法，也被人們稱為，通天路。」

    隨著老天師的話語落下，遠古時期那異人盛世，無數仙人打開通天路，飛升而去的畫面仿佛出現在了張楚嵐的眼前。

    「所以仙人的傳說都是真的，那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張楚嵐想了想，疑惑地問道。

    「別猴急，聽我說完」

    老天師捋了捋鬍子，繼續說道。

    「那些強大的仙人雖然飛升離開了這方世界，但是事情卻並沒有結束。

    自從通天路傳到世間之後，仙人之下，無數的異人紛紛感覺到前路有望，開始以仙人為目標，以打開通天路離開這方世界為追求。

    但，即使是在那個天地直接充盈著先天之炁的時代，每一位異人想達到仙人的境界，都需要無數的資源堆積，那些天材地寶，都是無數歲月才生長而出。

    可以說，每一位仙人，都是天地供養出來的，

    天地生養萬物，萬物反哺天地，

    當他們達到仙人的境界後，按常理來說，正是他們反哺世界之時，

    但是他們卻通過通天路，離開了這方世界。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長此以往，天地之間的先天之炁開始消散，各種天材地寶也被挖掘乾淨，異人的前進之路也愈發艱難。

    漸漸地，仙人，也從一種境界，變為了一種傳說。

    連帶著通天路，也只流傳於典籍之中。」

    「怪不得，合著仙人成了吸取天地的蛀蟲了？

    吃完擦嘴就跑啊。」

    張楚嵐摸了摸下巴，明悟的點了點頭。

    「但是師爺，這和天師有什麼關係？」

    「雖然隨著天地間先天之炁的消散，仙人逐漸成了一種傳說，但是世間天才如過江之鯽，每朝每代，總有那麼幾位天縱之才，即使在這種環境之中，依舊能夠打破桎梏，成就仙人。

    如武當的三豐祖師，佛教達摩祖師，上清派魏夫人，以及，成立我天師府的張道陵祖師。」

    隨著老天師的話語落下，一旁一直默默聽講的王也抬起了頭，看向了身旁的周蒙。

    「周爺.」

    「嗯，你當時猜的，基本上沒錯。」

    周蒙瞥了一眼王也，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他之前在武當山洞中那時的猜想。

    「而目前最後一位仙人，就是那位紫陽山人，張伯端。」

    「紫陽山人？」

    聽見老天師口中的名字，張楚嵐頓時一顫，瞬間想起了那位疑似建造了二十四節谷並留下傳承的紫陽山人。

    回想起二十四節谷的神奇之處，如果說那位紫陽山人張伯端，是傳說中的仙人境界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當時的天地，在再次經歷了幾位仙人的飛升之後，可以說天地之中的炁已經微弱到了極點，無數異人前路艱難，無數道統瀕臨斷絕。

    所以在突破仙人境界之後，這位紫陽山人並沒有如那些前輩一樣，離開這方世界，而是選擇了留在這方世界。

    也正是他的決定，在他逝去之後，仙人的力量反哺了世界，充盈了天地間的炁，這才讓異人界沒有斷了傳承。

    而在他逝去之前，為了防止若干年後再次出現一位仙人，但卻沒有同他一樣留下，而是選擇飛升，他邀請了異人界中，所有有過仙人道統的門派掌門，做了一個決定，

    他們一起為這方世界設下了一個禁制，那就是封印仙人境界以及通斷絕通天路。

    並將仙人境界之下，設置成一個禁制流傳於各大門派的傳承之中，讓仙人和通天路的秘密只在各大門派的掌門中一代代流傳下去，這樣不至於讓通天路斷了傳承，又不至於天地之間的炁徹底枯竭。

    而這，就是天師府，武當以及各大門派中的最大秘密。」

    說到這，老天師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禁制，讓天地之間的炁得以恢復，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斷絕了異人的前路。

    不管你多麼天縱奇才，在這個禁制之下，也始終無法跨過禁制達到仙人境界。

    就如同老陸的師傅，當年的大盈仙人左門長，一身逆生修為通天，但是卻始終無法邁出最後一步。

    世人傳言是被全性掌門無根生氣死，但是真正見過左門長的人才知道，那等人物又怎麼會心胸狹隘，如果我沒猜錯，左門長應該是沖關證道而亡。

    只可惜繼承了天師之位之後才知道，不是左門長邁不出那一步，而是天地之間有禁制，前路已盡。

    若是左門長早生數百年，這世上，當要多一位真正的仙人了。

    聽完老天師的描述，張楚嵐只感覺瞬間一切都通暢了。

    「所以當初您利用羅天大醮想要傳我天師度，實際上就是.」

    「嗯。」

    老天師點了點頭。

    「那」

    「但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您傳我這個禁制有什麼用？」

    張楚嵐撓了撓頭，雖然老天師將天師度的秘密告訴了他，但他還是不理解，自己當初只是一個剛踏入異人界的小菜鳥，也只是身上背了一個疑似炁體源流傳人的身份，有必要一定要將天師度傳給自己嗎？

    「你爺爺，真的沒有傳給你炁體源流？」

    老天師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捋了捋鬍子開口問道。

    「師爺，天地良心啊，真沒有！！」

    張楚嵐見狀連忙大呼冤枉。

    看見張楚嵐這幅模樣，老天師也沒沒有和他糾結，而是將目光挪向了一旁的王也。

    「小王也，他不知道，你總不能不知道吧。」

    「誒嘿，這.」

    看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王也撓了撓頭，有些欲言又止。

    「唉，我大概能知道，還是因為這八奇技」

    數秒之後，王也才嘆了口氣。

    「這風后奇門我掌握越久，越感覺到不對，就好像」

    王也神色彆扭，有些想要形容，卻無法說出口。

    「因命風后演成文，奇門遁甲由此始」

    老天師念叨了一句顧古文，繼續開口說道。

    「當初周聖之所以將自己領悟的這個奇門以風后命名，就是因為他看出了這一點，風后奇門與如今所有的術士奇門都不一樣，因為風后奇門，是最初的奇門陣法，

    或者換句話說，風后奇門，根本就不是異人手段，

    而是，紫陽山人留下的，真正的仙人手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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